第8章 工地意外被砸死,回到秦国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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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然到某局报到，手续办完后，被派到江南市锻炼，来到工地，几个领导接待了他，这是高材生当然要重视。
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带着他到项目部办公地点，互相介绍了几位领导和工作中的注意事项，分发一个安全帽，戴好，系好帽带。
前面工程部技术部生产部安全部等等都领着队伍，几个新来的大学毕业生，在工地现场转一遍。之后就回到了项目部办公室。
以前学校实践课以及毕业实习的时候经常去工地参观，张笑然对工地的环境并不陌生。
只是那个时候是当天来当天回学校，有的时候就几个小时而已。就像看到一个大西瓜，西瓜皮翠绿好看，可是里面是生的，还是坏的酸的并不知道。
在工地的水泥震动棒以及打混凝土机器和泥罐车卷起的干水泥和灰土的双重关照下，一个个都变得那么苍老。
有的泥罐车司机的搅拌下料口竟然还有干水泥，有的不靠谱司机把车随意一停，顺着扶梯爬到泥罐车的尾部，拿着大撬杠咣咣一顿砸，干水泥和湿水泥都飘落，管你行人呛不呛！ 加上震动棒打混凝土的声音，让耳朵慢慢充斥膨胀，觉得脑袋都大了一整圈儿。
打桩机的空气锤、风钻、风镐、通风机、鼓风机、空气压缩机等设备运作的时候发出声音，有时还有发电机、变压器的声音。
一般的工地上都是几栋楼同时开建。有的已经准备封顶，有的才建一半，有的楼还在深坑里面搞地基，放炮作业，搞得人心烦，加上起重机也发出声音，长久受不了。
就像一个人，如果背70斤的东西一分钟，可能受得了，如果背30斤的东西一整天肯定有点吃不消。
噪音让人崩溃，中午出来吃饭，看着噪音监控设备上面的分贝数，也看到风力几级。如果像这些风一样是多么的自由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50岁的资深员工有次下班，跟张笑然说：“小伙子，听说你是名校毕业，吃点苦是有好处的，咱这里比不上杭州某里和深圳某讯，那里环境好。”
话锋一转：“而在这里，经常吃土喝灰。还要经常到现场，还要配合上级领导来视察。但是这都是必经阶段。大家经常说的一句话，“三总五项”，意思就是说你们高材生，只要努力加上方向对头，上进心强的话，三年干到总工，五年可能做到项目经理。”。
张笑然接过话头来：“这个我也不想那么多，有份稳定的工作我就知足了。”后面又稀稀拉拉地漫谈一通。
为什么张笑然变得消极了呢？因为以前从学校到工地都是通知安排了的，看到的也不是长久的情况。
初来的时候，很多人大谈“三总五项”。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耳中尽是“土木狗”、“工地牛马”、“打灰佬”，这里的称谓都不是指的农民工，而指的是土木工程的大学毕业生。
心里想的是“三总五项”、“三荤五厌”（意思是荤菜肉类美食），可是耳中听到的经常是领导开会时说的“三令五申”，甚至被领导“吆五喝六”。没办法啊，就是这样的。
张笑然啊张笑然，你的名字里面有笑啊，要笑起来！不能沉沦了！但是周围的同事，有加夜班喝酒的，有生气骂人的，有撕毁造价工程师证书的，有的经常想辞职又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在哪里？
打灰佬土木狗真的这么悲催吗？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这句话是古代炖鸡汤的师傅发明的吗？
这天晚上，张笑然做了一个梦。他去寻找大师，为了解开心结。大师说怎么了，他说很多人看着不怎么样，甚至说是上个大专，学的是服装裁剪专业，都运作之后进来得到不断的提升。
有的在家里原来是烧锅炉的来管理后勤。我是正宗985大学毕业，到现在越来越沉沦。怎么办？
只见大师拿了一个特别圆的鹅卵石，上面放一个长方形练功用的木板，鹅卵石正好放在木板的中部。
“小伙子，踩上去。”大师吩咐道。张笑然刚上去三秒钟，木板就滑跑了。
“噢，大师，我明白了，你是说不管形势再凶险，困难再大，都要迎难而上，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我是说不平衡就滚！”
张笑然突然被吓醒，原来是一个梦，不过他也立刻意识到，名校头衔也只不过是个敲门砖，并不是尚方宝剑，不可能让别人一直供着你。
你拿不出过硬的本领和成绩，别人根本不甩你，如果进不去中层，或者说如果不融入圈子，以后更难升职。这个就是残酷的现实。
张笑然的同事也很郁闷，他虽然没有名校光环，但是也是某某建筑科技大学的毕业生。
虽然不是985综合院校，但是也是建筑老八校，单就建筑专业的实力来说，名头也是响当当的。
他来了很多年了，连个升职的边都没摸到。心中也是苦恼，抽烟喝酒什么都做。
一包烟抽完，半瓶一级致癌物液体下肚，开始感叹世事无常：“哥抽的不是烟，抽的是寂寞，喝的不是酒，喝的是苦涩。”
这名同事咳了几声，继续演讲：“我们就是地基，生活就是楼体的重量，装修安装物的重量，加上雨水的重量、风雪的重量或者极端情况下，加上发生地陷、地震造成的重力下沉力。
原来我以为我的地基承载力，每平方米有300kpa(千帕斯卡）觉得自己很厉害，能抗压，哪知道压力每平方米上面的重量不是30吨，可能是300吨甚至3000吨啊！”
张笑然也笑不出来，前方迷茫黑暗，像一条长长窄窄的阴冷的小巷子，走啊走，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哪里才到宽阔之处。
这天夜里，张笑然又做了一个梦，又是去找大师，可能是白天看大师慧语之类的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在梦中，大师问来意，张笑然说，我每天都想着前面的路又窄又黑又遥远，就像下着雨在一条漆黑的窄巷里面往前走。
痛苦单调无聊乏味难熬，何处是尽头？何时才能到达豁然开朗的宽阔处呢？大师应了一声：“哦哦，知道了，请跟我来。”
到了寺庙里面的VIp贵宾接待室，因为来探访的每个人都是大师的财富，大师为他们排忧解难，就会积累福报。
到了VIp贵宾室，有种进了酒店包房的感觉，但是这里没有啤酒雪碧，也没有菜谱。大师的物质生活极其简单，内心财富却极其丰富。
大师让张笑然等着，弄来一个干净的木碗，倒入拍扁的黄瓜，有点蒜末一点姜，连醋都没有，可能以为醋和酒是近亲吧！
黄瓜拌好，大师站在张笑然旁边，手拿一个一次性纸杯，慢慢往里面倒盐水：“我不说停下来，你就一直吃。”
“好好”张笑然说罢开吃，筷子都是包纸的一次性筷子，现在大师的生活版本也略有升级了。
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大师站着慢慢往里面倒盐水，开始吃着可以，越吃盐味越重，想停下来不吃，刚才大师又说，不说停下来就一直吃。
实在受不了了，张笑然喊起来“太咸了，太咸了！”大师停止倒盐水。张笑然似乎有所顿悟：“大师您想告诉我的是，生活有的时候超过我们的承受极限，那只有超强的决心才能胜过，是这个意思吧？”
大师微微一笑，“非也，我的意思就是你刚才说的，太闲了，太闲了，你如果每天都努力干活，屁股都不挨凳子，你还会东想西想吗？”
回想这个梦，张笑然振作了，张笑然，你要忙起来！动起来！拼搏到无能为力！干到最后一口气息！
噢，再想一下，万一挂了咋办？看新闻很多30岁都死翘翘的集团老总，实在可怕！
突然间又意识到，我不一样啊，天地还没完全分开的时候，我就立功了啊，我要按照施效仁说的，再次操作一遍，这几年我都没有祈求什么了。
就把虎头放到左手掌虎头上面，这次不是上次学习数学模式，这次是生命永生模式，即便累死了喝豆浆噎死了，吃虾仔面被卡死了，都会回到古代，逆向继续延续生命，一番操作下来，张笑然的内心感觉特别踏实。
有一天，总公司发通知要视察。准备一番，过了几天，大小领导30多人一下子都涌入项目部办公室会议室。
由于安全帽不够用，也可能配备得不够，也可能被工人拿走偷走，随着某项工程的结束转移到别的工地了。
大领导来了，最结实的最漂亮干净的，优先给大领导。最后一个安全帽都有点瘪了，帽绳黑不啦叽的，张笑然有点嫌弃，在桌子上摆着，想拿又犹豫。
这个时候有个领导模样的从卫生间走出来，他也到门卫岗这里来拿安全帽。这下连脏的都没有了。后面办公室里面又出来几个年轻的，也是没有安全帽。
但是领导在前面吼叫：“快点，找不到安全帽就是没有了，快点跟上！”后面这四五个资历不够的都没有戴安全帽，一路小跑来到现场。
刚到现场一会儿，听大领导的询问，大领导到楼体里面观察，小领导们和张笑然他们几个都跟了进去。
看完出来的时候，有个脚手架松动了，上面竹笆子倾斜了，上面放的铁质工器具不偏不倚正落到张笑然头上，张笑然直接暴毙而亡。
张笑然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阵喊声惊醒。“大官丞，大官丞，您没事吧？胡太医的中草药，里面肯定有镇静成分，您睡了三天零两个时辰了！”，张笑然揉了揉眼，看到古代宫廷的样式和人，以为又是做梦。旁边几个人都来看他的头。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刚才陪着总公司领导和技术部、工程部、生产部、物资部、综合办的领导来施工现场，检查施工进度，操作规范，施工技术标准遵照情况，测量有数据指标无偏离，材料取样送检情况，督促照章作业，监督用火用电安全，排查安全隐患，现场6S管理。”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心想：大官丞喝完汤药，睡太久了，睡糊涂了？说些让人搞不太懂的话。
其中一个胆大的人说话了：“恕我们愚拙，刚才大人说的，我们都听不大明白，大人您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或者做了什么梦？”
说着把当天记录的送菜的竹木简抬上来，木简用绳子联结着，“大官丞，这是今天日收菜的明细，一共有有126面，请大人过目。”
一看有点像隶书，只见上面从上往下写着：白萝卜八十斤，胡萝卜一百二十斤，水果萝卜，二百斤，大白菜二百斤……收货地址：咸阳********。哇，真的到秦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