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对簿公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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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姚掌柜等人来到堂前,张文便要他们说出郑狗子的情况。
“回大人,这个郑狗子是同仁堂的病患,此人是7天前来本药铺就诊的,这是就诊记录,请大人查看。”姚掌柜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张文的小厮,张文接过便翻看起来,上面果然写有郑狗子的就诊记录。合上册子,张文示意姚掌柜继续讲。
“郑狗子胳膊被咬得厉害,大夫要求他在药铺住几天疗伤,免得伤情恶化时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可就在昨天,郑狗子突然说要回家疗伤。因是病患所求,药铺也没有强留之理,所以便让他结清医药费回家了。”
郑狗子这时是彻底瘫坐在地上了,目光呆滞,不明白自己只是想骗一点医药费而已,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局面?那人明明说过,已经打点好一切,自己只是走一下流程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县丞看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的打算便是一步都行不通了,只希望后面不要牵扯到自己。县丞坐在上面,面上不显慌乱,但此时心里却已经开始慌了。
张文让姚掌柜等人先下去,接着审问郑狗子:“郑狗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是你要自己扛着这罪责,还是要招出你背后之人?不过你要扛罪,也要看你能不能扛得起。”
没错,张文最后的目的,是要引出背后要嘟嘟之人,这人不除,嘟嘟和黎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郑狗子本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怎么会愿意一个人扛罪?他便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这伤是7天前在山上被熊瞎子咬的,我赌输了没钱还债,就想去深山碰碰运气,谁知道运气不好,一上山就碰上了一只熊瞎子,它追上来就咬住了我肩膀,好在这个时候有个猎户及时射了一箭,我命大才能逃出来。”
“昨天在医馆,村里的谢军找到我,说黎亮家的大熊打残了他家的大黑狗,他很生气想报仇,就说让我演一出戏,到时讹黎家一大笔银子,这样他既报了仇,而我又得了银子,是件两全其美的事,还说他已经打点好了衙门,让我走过过场就行。我是知道谢军有个表哥在衙门做事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我就心动了。”
站在一旁的古风,心里着急得不行,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正想着要给表弟递个消息呢。就听见张文要人去缉拿谢军,古风心里一喜,这不就是个机会吗?他马上出列自告奋勇要去,不料张文对他说:“古衙役,你就留在这里吧?本官听说你跟谢军是表兄弟,既然是亲戚关系,还是会回避点好。”
古风听了心中一沉,忙应是。不过张翰林是怎么知道谢军是他表弟的?他自认从小溪村开始就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一切是按规矩办事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肯定想不到,这是张文诈他的,在马车上,张文听他姑父说大黑狗的主人有个表哥在衙门。根据古风的表现,张文猜想他多半可能就是那个表哥了。
没有古风在旁,其他衙役虽然会看在古风的面子上给谢军说一下大概怎么回事,但再多的信息却也没有了,那个姓张的大人可不好糊弄。其实平时古风行事嚣张,有不少人已经对他有意见了,只不过碍于古风跟县丞关系好,有时候不得不顺从而已。如果有机会拉下古风,这帮衙役肯定乐意。
谢军心中也很沉重,他恨黎亮一家伤了自己的大黑狗,也眼馋那只大熊,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拥有那只熊的,奔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心理,他把事情告诉了他表哥。
表哥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还告诉他有个府城的公子哥儿前几天刚发出消息,说想要寻个猛兽当宠物,如果能把那只熊给那个公子送去,银钱肯定不会少。
而谢军最近刚好也听说村里有人被熊瞎子咬伤了,便灵机一动,跟表哥商量好了计划,准备让受伤那人引出嘟嘟。可是这本来就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就失败了呢?现在表哥又不在身边,没人商量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很快谢军就被带到大堂了。县丞拍了拍惊堂木,问道:“你就是谢军本人吗?你村的郑狗子指控你伙同他人一起哄骗黎家的钱财?可有此事?”
谢军忙磕头回道:“大人,草民就是谢军,大人冤枉啊,这个郑狗子是我们村里的泼皮无赖,他的话可不能相信。”
“谢军,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了?药馆的伙计都可以证明你昨天过来找我。”郑狗子喊道。
“我去药馆是好心去探望你,谁知道你却以这个来冤枉我?大人,请明察,要还小人一个公道啊。”谢军不慌不忙地说道。
张文看着这人,觉得他要不就是一个老油条,要不就是有恃无恐。
“你就确定当时在药馆里,没有第三人听到你们的对话?”张文朝着谢军笑了笑,谢军莫名感到心寒,当时房间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呀。
张文招了招,让药馆的伙计上前回话。伙计一脸老实样,跟众人说起当时的情况:“郑狗子当初住在药馆里,因为他自己说没有多余的银钱,就要了一间最差的房间。那个房间靠近茅房,而且有个窗口是朝着茅房那边开的,只不过那个窗户前几天破损了,没来及得修,我只用稻草随便挡了挡。”伙计停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说:“那天,我因为吃坏肚子,一直跑茅房。大概申时一刻的时候,我听见旁边的房间传来说话声,说什么熊、什么伤的,还有什么事成以后给20两银子等等,不但小人听见了,茅房里其他人也听到了。因为那天我真的很不舒服,也想着这些都不关小人的事,所以小人就没跟其他人提过,直接跟掌柜请过假就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