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辽阳选地为家,吃尽苦头获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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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缄在大汉离开后,又来到了仙宫,一个人没人打扰,于是仔细地看了看。东摸一摸,西摸一摸,看了个够。
这时身体也十分疲倦,就是很想睡。于是在宫内的凳子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朝四周看了看,竟然还在峭壁下的石穴前。
寻遍老道,也不见其踪影。提水仆人,即他的推车大汉师父也寂然无人。
三缄哭着说:“老道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以后我用什么来求生啊?”
伤心欲望流着满脸泪痕,在石穴外面像无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
忽然看见前面有两只草鞋,挂在荆棘丛林上。
鞋子里面还放着一张红纸条,纸条上还写有字。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四句话:
“是履草为身,能将上境登;过山兼越岭,底下惹风生。”
三缄读完,有点一知半解,然而因为心急,想哀求老道脱离苦海,连忙拿起草鞋,绕过峭壁去寻找老道。
寻到太阳西下,肚子空空,又走了这么多路,已经脚力疲软的早已走不动了。
坐在石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拿起红纸条又看了看上面的字,意思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这草鞋能帮他,怎么帮不知道,那就穿上试试吧。
于是就把草鞋穿上,突然感觉可以攀登峭壁啊,脚底好像有人扶着,一冲腾空而升,直接到达了山顶牧羊的地方。
来到从前记忆犹新吃尽苦头的地方,唯恐又被匈奴发现。转念一想,还不如去秦岭,仍然住到原来的地方,等候赦免罪的音讯。
在他还没有考虑成熟之际,脚底下瞬间生起几团,像棉絮状一样的云朵,簇拥着他的身体,飘飘然在天空中而行。
两耳风声嗖嗖直响,顷刻间就降了下来。仔细一看已到了地面,自己已停在了秦岭山亭外。
然后从山亭的东面转了过去,就到达了邬公原来住的茅屋。
看到茅屋还在依然如故,但走进屋里,原来的羊毡等物已毫无踪影。只剩下一间家徒四壁的茅屋,此情此景让他倍增伤感。
三缄还是想在这里居住下来,等候音讯,但是又没有一点粮食和物件。
如果不想居住在这又冷又饿的茅屋,怕就不能得到赦免罚的音讯了,肯定会错失来找的人。
左想右想,还是太难决定。正举棋不定之际,猛然想起芦苇岸边的旅馆,那个很厚道的旅馆主人。
太好了,不如到他那里去,等候家里人到来的好消息。
一则能解决温饱,二则来来往往从那里经过的人也特别多,可谓是两得益彰。
主意打定立即动身,草鞋似乎提前知道他的想法,忽然运动起来,迅速把他送到了空中,竟然朝着芦苇岸边的旅馆降落。
三缄轻松自若地走进旅馆,上前拜谢旅主的赠粮之恩。
旅主惊叫道:“你已那边已经好几年,还活在人世啊!是居住在什么?可要详细地跟我说一说。”
三缄于是将一开始怎么遭到强盗抢去杀人,继而又陷落蛮邦毒打,各种折磨从头到尾,一一述说。
旅主说:“进入这种蛇蝎的地方,还能完璧归赵回来。如果不是仙神护佑,决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在这里经营旅馆多年,凡是充军发配去的人,能活着回来的也就十个里面一二个。
你今天能绝地逢生回来,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应该煮酒祝贺。”
当下命老妻摆设筵席,三人举杯喜庆。
酒筵结束,旅主跟三缄说:“相公既然已经走出牢笼,理应要回到中国去。然而孤身只影,路途又不熟愁,将如何是好?”
三缄说:“前些日子杜公回都城时候,我已叮咛嘱托。如果有赦免罪的文书下达,我家父母必定会派人前来。
想到如果我在岭下居住等候,时间一久怕我被被匈奴抓去,所以想在这里等候,比较安全又稳妥,所以今天特意来到贵店打扰。”
旅主说:“凡是中国人要去秦岭的,必从这里经过,相公考虑的不错。”
三缄说:“就是很惭愧,现在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一饮一食,要欠着旅主。等家人到来,必如数偿还。”
旅主说:“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尽管在这里宽心等着吧。”
说说聊聊,太阳已向西落下。旅主撤掉了酒席,另外在屋里摆设了一张床铺给三缄睡觉休息。
三缄睡觉时,把草鞋脱了下来,感恩说道:
“如果不是草鞋帮助我,怎么能这么快,又这么安全到达了这里,往后回到家里,必将用香火供着。”
说完就睡着了,梦中看见一老道走过来说:“我这鞋把你送到了这里,你以后也没有什么大用场使用,可以还给我了。”
三缄说:“但愿祈求道长垂怜,让我再借用一下此草鞋,带我回到故国,然后再奉还。”
老道说:“你回故国,不需要这鞋了。”
于是用拿着的手杖,向草鞋一击,草鞋瞬间化成双鹤,翱翔在天空中,昂首大叫一声,直冲云霄。老道也忽然无影无踪。
三缄从梦中惊醒,立即起身,急忙摸索着草鞋,但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告诉了旅主,旅主啧啧称奇,简直不可思议。
三缄说:“我承蒙旅主厚恩,安排居住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杜公回去后,有没有救我的心呢?”
旅主说:“你要耐心等候,自然会有音讯。”
再说恒恩领到主人的命令后,白天行走,夜里住宿,一路风尘劳苦,自然不用多说。
一天午后,恒恩已抵达芦花溪边,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旅馆。
旅主问道:“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恒恩说:“中国。”
旅主说:“来这里有什么事?”
恒恩说:“奉家主的命令,特到秦岭迎接公子回去。”
旅主说:“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恒恩说:“三缄。”
旅主说:“你公子三缄,就是前年充军发配到辽阳去的是吗?”
恒恩说:“是啊。”
旅主说:“可是已经没有很久了。”
恒恩说:“杜公回来的时候,还说他居住在岭东的茅草屋里,什么时候没有的?”
旅主说:“自从杜公回去后,不到一个月,就染上疾病没有了。”
恒恩一听,大哭不止。
旅主笑笑说:“不要哭,不要哭,你家公子已经住在我的旅馆中。你从左边走进去,自然就看见了。”
恒恩立即止住了悲泣声,急忙走进室内,果然看见公子睡在床铺中。
他靠近床铺呼喊着,三缄醒了过来。突然看见恒恩跪在地上,连忙起床,哭着将他扶起来说:
“恒大哥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老封翁与老封母是不是很好?”
恒恩也哭着说:“我刚刚到达这里,封翁封母都安泰无恙。”
说完立即将家信和赦免罪的文书交给了公子。
三缄看完,又叫恒恩坐下,家中事事件件问了个一清二楚,然后点餐同食。
第二天,又命仆人拿着文书交给南关驿吏,当即拿到了遣发文书的一角,三缄不胜欢欣。
旅主在晚上给三缄饯行,三缄递过谢银十两,旅主坚持不肯收下。争来推去许久,没有办法只好强行塞进了旅主的衣袖里才肯收下。
第二天拂晓,旅主已把早餐准备好。三缄吃完,拜辞了旅主,然后向阳关而去。
这一路悠悠闲闲走了好几个月,才转辗来到了家里。
三缄心里厌烦过去居住的旧时地方,村民也实在太多,烦扰着他无法清静。
于是在西庄找了一块靠近山又靠近水的地方,另外建了一座房屋。
户外还有一条绵绵蜿蜒的溪流,左右环绕,甚是幽静漂亮。
三缄自从乔迁到这里,再也没有走出过家门。
日日勤奉高堂,暇闲时就游村走乡。
一切功名富贵,以及访友求道的事,从此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