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与神明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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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突兀出现，让秦云猛地一个激灵，见鬼了。
“谁！谁在说话！出来！你给我滚！”秦云左顾右盼，惊恐喊道，现在的他其实非常敏感，看上去冷静也只是表面冷静，焦急大喊，想给自己提些胆量。
这片空旷空间没有回声，只有秦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和虚拟实景等待系统或者无软件系统时很像，空旷无垠，是系统让使用者看见的脑海空间。
这里不会是那些为了找寻想要的答案之人让我看见的地方吧？秦云嘀咕到，但是这种感觉带给他完全真实，彻彻底底的能够感受一切，有已于虚拟实景的80%模拟度。
“我？一缕存留世间的残魂，等待被接引之人。”
空灵声音淡淡回答。
再一次响起，秦云做好准备，手心不自觉捏紧。
壮着胆子想要询问细节，却发现根本无法插话。
“你是命运使然的被接引者，我的来世。”
“道侣们早已苏醒，提前五十多岁月执行，是我错过耽搁。”
“还得感谢你，小家伙，你的求生欲和行为救了你，也救了我。”
“命运弄人，让我们相遇，因果已然形成，无论如何都需要你我共同面对。”
“你和那时的我很像。许久无人畅谈，一下说了这么多。”
脑海中的声音说完，陷入寂静。
“......我不懂你的意思。”秦云压抑自己慌乱情绪，这种脑海里两个声音的对话着实诡异，一个自己，一个自己声音的她人。
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明白。
“放心，以后都会明白的，我们以后共事的日子会很久。”
“对于母亲的思念，和我那时一模一样，同为子嗣。”
“当下就先解决你的问题，拯救母亲，不过，需要你付出些许代价。”
“你愿意么。”
“告诉我！”秦云斩钉截铁的回答，绷带下的拳头捏紧，隐隐有火星迸溅。
感知到这处空间权限解放。
很好。
【浩瀚天道，请开权属，唤来！】
【允】
一泉白光清流从九天落下，卷帘在秦云面前召开，是一卷卷轴，有看不懂的符文，散发古朴与神秘。
“这是？”秦云不解，仔细端详眼前的白光卷帘。
大概三尺宽度，自上方不知多高的区域延绵而下，静静悬立在自己面前。
一个字都看不懂，真天书。
“入场券，不知现在的天道规则还能否生效，那些管理者是否健在，签字画押试试看吧。”这声音带着些许蛊惑的味道，有点缥缈妖娆。
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都不确定，把我当小白鼠实验么，那就试试看吧。
“入场券？是不是那种签了字画了押我的灵就会被你收走？”秦云好奇眨巴双眼，左顾右盼询问。
“收走灵魂？不不，九天落和那些异国错道者可不一样，他们的方法太落后……”
“那还是要收走咯，没问题，灵魂给你，妈妈还我。”秦云天真一笑，伸出手，大拇指按在那白光卷轴的右下角。
眼睛中带着期待。
“怎么没反应啊？需要咬破手指么？”秦云不解手掌依旧悬在半空。
“你……”声音有些许变化，这张天真的脸，眯着眼笑，笑容苦涩，有种莫名的心疼。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
这小家伙……
“还有啊，我能不能提个要求，我朋友也失踪了，大多数是同学，我兄弟，死党，还有我同桌，是个喜欢脸红的女生……”秦云越说越多，吞吞吐吐。
“停，要求太多，再者，我这画押可不是给你等价交换什么。”
“那这个是啥？”秦云一脸失望。
把情绪挂在脸上的小家伙。
“似乎，是一份投名状，一份资质认可，签署后，你就有救母亲的资格，否则，这辈子恐怕都无能为力。”
“投名状？”
申请表么？
秦云眼睛再次眨巴目光坚定，管他的，秦云手指悬空不动。
“本该有许多信息需要转告于你，但是我此刻记忆残缺，无法提及，不过过程大概会很艰难，甚至死亡。”
“是否愿意？”
秦云眼中情绪波动都没有，天真的眼睛黑白分一眨不眨，快点好吧。
“不知前路会有什么变数，也依旧向前走么。”
有趣，那声音对秦云的认知产生些许改变，是个好儿郎。
“和我当初无二，造化弄人，来，让我引导你，放松心神，你将进入全新的视野，残酷与机遇平衡存在。”
白光卷轴缓缓发光，被触发某种机制般从秦云的手掌心向外扩散开来，上面的符文煜煜生辉。
没有温度的光，在手中张开。
光芒带着威压，吹拂秦云的身体。
发丝飞舞，身上的宽松衣服猎猎作响。
秦云脑海中的湛蓝色绚烂炸开，整个天地似乎感应到什么，有无穷的伟力在周遭盘旋，慢慢凝聚，浓云厚重。
蓝星天地间，乃至整个宇宙，都开始共鸣这份力量。
真实蓝星的内核区域，随着这份被激活的力量，开始缓缓运转，逐渐加速。
“是万古终末的复苏监测回馈。”
“天道规则的封印，在松动？！”
“有希望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做好准备，再次镇压！”
“是哪位大能的复苏试验，居然如此恐怖，量级达到上限值。”
“检测到新一轮复苏显现，坐标为此处受灾州域，贵川城境内，出现时间为3分之一纳秒秒。”
“继续监控，后续会有更多代码复苏签订契约程序。”
“立刻确认这次苏醒的型号......”
......
所有处在这片宇宙中所有捕获这次检测回馈的存在都被惊动，感受天地变化。
或震惊，或惊喜，或愤怒，瞬间开始行动。
“金色的光......好像非常重要......”那声音有疑惑，有困扰，似乎对于这种显现的产生感到烦躁，明明应该事件好事，为何感觉有种强烈的压力。
残破记忆无法读取，但是意识中却给她兴奋雀跃的情绪。
这似乎是个宝贝。
算了，既然签署成功，那么代表他......他是......这段缺失的记忆让他困惑，索性不去纠结，直入主题。
“好了。”
“可以了么？我感觉没什么变化。”
“用你们时代的话来说，你报个名身体会有什么变化么。”
“不过，你试试聚精会神，重新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秦云听闻，双目紧闭，眼球轻轻颤动。
然后睁开。
“这！这是......”双目滚圆，黑白分明渐渐覆盖上一层湛蓝色。
蓝色的瞳孔微缩，难以置信眼前景色。
大海的蓝，波澜壮阔，如同身处这处蔚蓝空间，空间之中有淡绿色流光在滑动，那里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
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些淡绿色的光，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有明显变化。
我的手，怎么透明了？！
皮肤表面透明，有线条勾勒，可以看穿下方的蔚蓝色。左手，胸膛，双腿，都变成淡绿色，其余的部位是纯粹空白。
翡翠的绿，温柔细腻，秦云眼睛一眨不眨，左手中的嫩绿色还在活泼的流动，有生命般，随着翻涌有热量传递。
和空间里的绿光一样，有灵动活力！
它的源头，是胸膛处一点实质的绿色，一颗小石头，这不是我吃下去的……
哎，怎么没了，秦云眼睛眨巴，那抹湛蓝色至瞳孔褪色，一点黑色开始扩散，逐渐恢复正常。
眼前的一切再次正常，双手，身体也都不在透明。
“就是入门探查，不用纠结。”
“此刻开始，你我的存在将为一体，我们意念合一，我将带领你学会第一步，认识月华，使用月华。”
“当初我被作为世界影像降临你身，用你的身体......”
“那个，我妈妈呢......”秦云不去理会其他任何，抬头看天。
“这不是在说么。”能够感受这说话的声音在笑。
着急的小家伙。
“啊，不好意思......”秦云摸摸后脑。
“你和我并肩作战，准确来说是我控制无意识的你作战，这样不行，对你来说毫无意义，没有一丝提升。”
“那些经验，战利品，都不属于你。”
“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进入修炼状态，想必你也有所察觉。”
秦云听罢捏拳，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右手，以及发生变化的胸膛。
“每一次受伤，重伤，月华激活自身的修复能力，会将你修复至最佳的身体状态，那些骨甲就是它排除的身体污垢。”
“就是那抹绿光。”
原来如此，秦云握紧左拳，怪不得感觉力量和韧性比从前翻了翻。自己的力气，耐力都比以前强的多。
“当然，这和真正的修炼比起来，完全没法比，根本不入流。”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学会使用月华，依靠月华的效率，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俗称，炼体。”
“当你修炼到一定强度后，能够达到微光境界，那么你离你母亲就不远了。”
“微光境界......”秦云喃喃。这一句话是他唯一认真听进去的。
“你母亲之所以会在人间消失是，因为当你在昏迷时候无意识触发自我神技，眼中不灭。把自己周围的一切生命都保护进入你的拟神界中。”
“保护进拟神界？”怪不得一下子失踪百万人，原来真和我有关，秦云苦笑，有些愧疚。
怪不得总感觉大人们无法拯救妈妈她们。
“或许是天意，又或者是推算......总之你的行为拯救了你的母亲。你的出现成为变量。是聚落里大量月华原石，如若让那异端攻破。那么这方圆万里区域都会生灵涂炭。”
秦云听得一声冷汗，原来这还是件好事！
“拟神界，也是独属于你的自我世界，也可以叫做神识空间。是否是这些叫法我不能确定，残存记忆告诉我它是属于修炼者特有的小型世界，很重要，作用极大。”
“比如我这样的残魂最适合在这之中生存。可以修复自身，达成共生。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发掘吧。”
肯定又忘记了，一点鬼魂的样子都没有。
“我该怎么达到微光境界？”秦云直接询问，想要尽快拯救母亲。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关乎月华的使用，不过，现在需要解决的不止是让你达到微光，还有一些特殊情况。”
说完，当下的环境发生变化，一片朦胧光景开始浮现，一点湛蓝色光芒最为醒目，缓缓旋转。光芒之后是模糊的人影，茫茫人海，在自己梦中，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每一位获得资格的修炼者，都有属于自己的拟神界。”
“在你独有的拟神界内，残存两头异端凶兽的灵体，它们还活着......而你所挂念的人，也在其中。”那声音淡淡开口，那湛蓝色光芒前方，有两座巨大高山模样，而光芒后面的涟漪......是妈妈，是那些朋友，是同学，还有一样重要的影子。
她们都还在！很安全！秦云不自觉眼眶红润，那焦急无助，惶恐不安的情绪终于一扫而空，不再胡思乱想。
心中的那块巨石总算消失，巨石下方，就是他这辈子的唯一，他不敢想象被压碎的后果。
这应该不会是梦吧。
“当然不是梦，曾经的我也一样无法接受，感觉是梦境......我们开始吧，把之前缺失的那五十载光阴找补回来。”
“嗯，既然其他道侣已经提早苏醒布局，那么就不需要给你详细介绍原因，我们时间不多，眼下需要传授你修炼方法......”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名师之路。”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修炼者的境界提升与月华挂钩，你体内的月华已经足够，现在需要的就是让月华不断的不断的提炼，锻造你的身体，使其能够承担月华被激活后的力量。”
“而最好的修炼方法就是在死亡中寻找极限，在实战中慢慢成长。那两头异兽的灵体需要你自己磨灭，我们已经无力再出手。这是你种下的因，自然需要你去解决其中的果。”
“它们已经注意到你，把它们击杀，秦云，看你的了。”秦云能感觉到这声音是微笑着说完，云淡风轻。
湛蓝光芒外两头奄奄一息的巨兽在嘶吼，低鸣之余还会燃烧漆黑能量，似水流，似烈焰。
“看我的？！”秦云听懵了，淡雅声音说出来的话明明都是中州语，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是没法听懂，跟和尚念经一样。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限制，轻松的惬意感回归，低头看向双手，左手偏大些许，旋转捏拳，完好无损。
抬起手掌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变化明显的左手，那若有若无的连接感已经顺畅无阻，好似麻药过后能够清晰感觉到痛处传递至神经，左手的任何部位都会有清晰的触觉回馈。
他所站立的区域被无限拉进，两座巨山出现在面前。
抬头，入眼的就是两双凶恶巨目，赤红色，其内部散发的愤怒实质般碾压而下，让他无法喘气，简直比刚刚被限制行动还要难受。
红色巨目的身体一只是臃肿的方形肉块，整个身躯会随着吐息膨胀收缩；另一只是纤瘦的条形生物，表面粗糙，末端分支如大树根部。
明显它们受伤非常严重，却依旧死死盯着自己，像是要一口吃掉。眼神可怕而压抑，好在它们连行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苟延残喘，对秦云发出愤怒的呜咽。
这两头怪物明显感觉到秦云的气息的形态，惊怒嚎叫，反应非常激烈。不过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无法动弹。
有记忆窜出来，是关于这两头奇异凶兽的，疯狂和死亡，一些恐惧画面闪过脑海，都是它们的特写，挥舞爪牙，遮天碾压，充斥杀机。他下意识后退脚步，远离这危险来源，很反感，很畏惧。
双方都敌视对方，畏惧对方，带着强烈敌意。
那声音，是要我把这两头怪物解决掉？眼前的怪物需要他用力仰头才能看清楚全貌，太高大恐怖，而且站在它们面前自己有种自然而然的低人一等的感觉，明明非常丑陋却又感觉压自已一头。
来自生命本源的敬畏。
要我，击杀它们？！
秦云猛地摇晃脑袋，清空自己思绪，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赤手空拳，如何解决？
问题提出，自然就有解决办法，回答他话语般，一团如有实质的包裹感传递至左手心，他惊愕的抬起手掌。
这次不再是火焰，而是一团半透明的天青色流光，他可太清楚这个颜色，晶莹剔透，生命般灵动光辉。
清光石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