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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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坐标都没错，但是怎么还没落下来。时间又出现偏差了。”人造热带雨林内，一名青年抬头望天，茂盛的树丛中天空蔚蓝，阳光明媚。
“居然下雪了，环境也有出入。该不会是那些家伙吧......”他眺望极远处，是一片惨白的丛林，内心莫名一紧。
愣神看向天空，蔚蓝晴朗，有星光点点的长河出现。
位于东南亚域的岛屿集群，这里曾因为三战被彻底摧毁变为一望无际的海洋，直到一位超绝驾驶员在这里与异兽皇厮杀，打的海水倒灌，地壳隆起，最后同归于尽。人们为了纪念那位英雄，依靠隆起的新大陆进行扩建，把曾经的东南亚域岛屿合并，变成一个全新大陆，这座大陆也由他的代号命名，降星大陆。
正值夏季，特别是赤道附近的地区，哪怕被RL星环调控整体气候也不会影响它原本的基础气候特征。
潮湿，高温多雨，四季如夏。这才使得这片大陆的人造热带雨林生态得以恢复。
因为海洋被污染，充斥原子风暴和电力辐射，全球超压墙覆盖后，世界缺少了海洋这一至关重要的蓝星器官。一段时间内生态系统崩溃，气候变化失控，直到RL星环的气候设备完全覆盖蓝星，并根据以往的气象数据，围绕数据世界为主建立全球生态库，全球同步的气象功能替代了海洋，但也无法做到完美复刻。
只能尽量恢复蓝星海洋被摧毁污染前的环境、生态。虽然是人造气候，但至少能够让人在大陆上生存，活着纪念英雄。
当下为世界庆的节假日，同时也是降星英雄的纪念日，降星大陆边陲地带，被人造雨林包围的现代化城市。
其中工业区与科技区冷冷清清，倒是居住区一片繁华，人群川流不息，个性化绿色城区、公共活动空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吆喝，表演，特色美食，这热闹的气息堪比新年。
不同于大型城市的多样性功能，边陲城区仅仅一条50米标准大型主干道和分支干道，没有类似自动电轨，就地乘坐的私人电车、以及随处可见的虚拟实景缔造机。
因为人车分离的原因，加上各种前来游玩的旅客，络绎不绝的人群让平时繁忙的车道显得空旷，也只有这种大型节假日才会出现人比车多的情况，因为所有注册在册的界企，政府单位都会按规定值班放假，这里人们的生活节奏进入缓慢模式，在政府免费开放的游玩区释放压力。
居住区的所有人都在享受这次漫长假期，除了海岸区域、基础建筑设施、以及城市规划者。
边陲靠近延海，这里也会如同其他沿海地区一样，修筑着能够预防海洋危机的基础生命城墙，50米厚实底座，运转后最高能延伸超压墙至100米高度。
耐辐射，抗电离，过滤空气中危险物质，在没有RL星环的时候，是人类唯一能够在几块主大陆上抵御原子风暴的人造屏障。但它在那个年代总是隔三差五的坏掉，出现各种需要人命填充的问题。
不过自RL星环建成以来，操控全球虚拟实景系统隔离海洋，这一套物理基础硬件防御体系也再也没有使用过。中州也一直按照标准在生命城墙上投入花销，升级设备，更新维护，防范于未然。更重要的是防范澳大力亚监禁区的罪犯，因为新大陆的原因双方相隔公里，刚好被超压天穹隔绝开来。
今天本该是休假期间，中州的基建工程部门依旧在加班赶工，半个小山峰那么高的城墙上不少机器正在运作，偶尔迸溅火花。
每五百公里生命长城中控室内。
“杨哥，基础主体的加固和维护工作大致完成。数据我发给你。”连接声明长城的基建中控台前，取下专属虹膜眼镜的青年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人闭上的眼睛睁开，露出一束人造的旖旎灯光，一点也不尴尬的看了看时间。
还有半天，再拖一会。
“着什么急，上面要求我们多过几次检测，测试自适应的稳定性。”被询问的中年人拿起一旁浮定前方的保温瓶，喝下一口后随手放开，保温瓶自动归位，再次浮立半空。
“可是，我们前几年不都是只需要检测一遍系统运行数据就行了嘛，这次怎么......”青年人沮丧看着他，重新带回眼镜。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啥，这个世界庆你就不用想了，咱们忙完负责的生命长城后还要去市内进行基础建筑的工程部报到，他们那边缺人手，整个部门一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中年男人头也不抬。
“市区的基础建设我们又没干过。”
“你不会学啊，这次调动的是咱们整个部门，最高层直接下达的死命令，世界庆结束之前没干完，咱们都得滚蛋。”
“这也......”
“上域那边爆发这么严重的人为灾难，城市基建系统的重要性一下摆上门面，我们这个岗位自然得做响应。特别是关乎澳大力亚那边的情况，更加不能忽视。”
“可是，城市内的问题和咱们生命城墙有啥关系，全球超压穹顶又不会出现问题。”
“清光设备最初说有【首位人类】的时候，谁想过会出现问题？不还是差点灭了一整座超级城市？”
“哎，肯定是那边的人不积极维护设备，玩忽职守，被那些罪犯钻了空子。”
“别抱怨了，你以为我不想放假啊，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再出现问题，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继续，好了叫我。”说完，中年人激活自己虹膜里的虚拟体验系统，很快沉浸进入【星趣】的他人视角虚拟体验。
“哎......”青年人敢怒不敢言，这些任务本就是眼前师傅的，现在全部塞给他，自个去刷星趣。
他也好想玩虚拟游戏，好想去埃及省开罗市体验法老生活修筑一座自己的金字塔，抱怨一句后还是听话的重新戴上，识别视网膜后双手前伸，指尖点触虚拟键位，认真看着眼前系统整理好的海量数据，进行利索操作。
又是沉闷的数据检测和测试时长，他取下眼镜，伸了个懒腰。起身想要去窗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临近大陆边沿地带，这里属于热带雨林保护区，除了工程部门以外人迹罕至，自然环境当然是没的说。
空气清新，一股沁人心脾的冰凉进入鼻腔，很提神，让人浑身的筋骨都有些酥麻。
今天的空气，怎么感觉有些许冷意。
咦，那边的天空，好像不一样。
他放松之余，睁开眼看向前方，布满任务要求以及工作提示的UI界面中，极远处的茂密丛林有一团浓云闪烁。
不同于RL星环阳光普照模组模拟的蓝天背景，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同时有低沉的轰鸣声。点点细小的粉末在空中飘荡，清空UI界面，放大能看出那些东西是片片雪花。
太突兀了这画面，一大团正常天空下，有一小部分黑色云块正在落雪与响雷。
类似打雷的声音。
“杨哥，气象部门最近也有工作么？”
“你管人家有没有工作，快点测试。”
“那边雨林好像在打雷和下雪唉。”
“怎么可能打雷又下雨，你是不是看数据眼花了。还是又把海那边的虚拟过滤机看成雨林了？”中年人腿翘桌上，手掌做着抓摸动作，有些不耐烦。
“不是啊师傅，那边，你看，那团地方有......雕像？”
“说了那是降星的英雄雕塑，回回都看岔，你真是......”中年人气定自若的语气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徒弟口中所说的雕像。
同样排版各种任务和数据报告的UI界面里，远方茂密的丛林深处，墨绿色中有一抹灰白，应该就是徒弟口中提到的雪云，灰白里，似乎有巨大的人形轮廓在树丛之上挪动。
它很大，直插最上方的黑云。
这还是cZ虹膜放大后的画面，目测大概有数千米的距离，这个比列，那个人形轮廓得多大......
系统推算，大约有210米高度。
是军事项目么？
这位中年人还算见多识广，也曾在和青年一个年级的时候见识过类似的画面，那也是在极远处观看过类似的画面，那时候，天地还是核元素，环境还是核冬天，各种各样的诡异都有出现。
似乎也有人提及过，在核雪中游荡的巨型怪物，那时候还被当做吓唬小孩的传说。
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没有被列为军事禁区......上面的相关通告也没有下达。看来需要上报一下了。”中年人思索着，作为这五百公里长的生命城墙负责人，他是需要负责这生命之墙方圆区域的安危的。
而类似于这种公开区域的范畴，则需要所有负责人一同商议。
“老杨，老刘，小李......大家都出来。”刚刚准备向自己上级询问的他立刻接到了大群里领导的通知。
“老大，你说，我们这边的数据都处理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前往。”
“我们也还差一点，马上完成。”
“不是通知你们这个，老杨，老刘，小李，你们三个的辖区是不是有异样。”
“是的老大，我这里出现了这种情况。”老杨随之附上了第一人称视野画面。
“我们也是这样。”
“这是雪云么？”
“下雪，真是少见。”
“我还从没在这里看见过雪。”
这片接近上万公里的海岸线顿时热闹起来。
“安静一下，我联系了上级相关部门，并没有部门接下这个摊子。这不是咱们中州搞的。”
“老大，这处雪中还有其他情况，有一类人巨物。”
“我知道这个情况，已经和领导汇报了，后续就会有人来处理。”
轰......
刚刚说完，前方的那处雪区就亮起夺目的光，紧接着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传递而来。
人造树丛宛如被横推一般直接夷为平地，那无形声波转瞬即逝。
电子纱窗疯狂闪烁，然后直接裂开，强劲的冲击波眼看就要冲向这室内的二人。
“哧！！！”cZ虹膜闪烁，超压保险降下，强劲的冲击波瞬间洗涤而来，设备护盾的能量再以肉眼速度掉落，简直触目惊心！
好在，最终稀薄的超压保险还是抵抗住这毁天灭地的冲击余波，倒是周围的精密设备无法幸免。
“小凡！小凡！你没事吧！咳咳咳！”杨姓中年男人心脏狂跳，手掌外旋握拳，扫描整个房间里的安全隐患，确定安全后立刻取消超压保险，入口一股浓郁的石灰烟尘夹杂着金属、烧焦的味道，赶忙控制室内的空气通道净化。
“没事，咳咳，杨哥，您没事吧，咳咳！”两人狼狈万分，狼藉满目的室内还有不少明火和火星迸溅。
“怎么回事，有人袭击我们么？！”青年大喊，头发和衣服上灰蒙蒙一片。
“谁敢找中州的岔子。”中年男人以为那什么巨型类人体爆炸了，不然怎么会造成这等毁天灭地的攻击。
“生命长城受损百分之5.97%！”
“杨哥！杨哥！！！”青年颤抖指着前方，那块破碎的天空。
“我的天.......”中年男人顺着徒弟的喊叫，抬头看去，破碎的房间缺口外，是火海和焦土，原本茂密的生机丛林变成焦炭，甚至有向前方凹陷下去的弧度，弧度深处，可以看见中州聚焦大陆架的人造合金结构。
那原本厚重浓郁的乌黑雪云，从上至下，被整个贯穿，云层之间还有这层峦叠嶂的间隙，联通天和地。
最醒目的莫过于那最顶端的苍穹，触目惊心的巨大缺口出现，缺口中黑暗深邃，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边边沿不断闪烁的蔚蓝色天空画面。
蓝色天空的裂痕在扩散，在掉落火团，金属碎片夹杂着未知物质掉落。
焦黑的地，破碎的天。
一幅恐怖的末日景象。
“我去，这是陨石掉下来了，还是那艘战舰，基站被摧毁掉落了......”
有什么东西从阳光普照全球同步天穹上掉下来了，中年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那东西直接砸碎下方的人造雨林，所有生机灰飞烟灭，就连那未知的巨型类人体都被砸的粉碎，再也看不到模糊的巨人轮廓。
我得通知上级，还有边疆和近地轨道的部队......
【中州，降星大陆，大平洋海域人造壁垒生命长城引擎ZZdN-9，现做出如下命令，对降落之物中心区域进行毁灭打击，准许使用生命长城反击程序，准许使用限制级打击方式——中州御终难全球最高指挥。】
【大平洋海域生命长城分域.....RL星环、虚拟实景权限已解除......三方权利划分区域连接。】
【请进行您的操作。】
工程虹膜瞬间转变为类似超然者们佩戴的作战虹膜，红色的面罩覆盖，手中所指，就是这打击程序的目标。
“老大，我......这......”杨姓中年人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中UI界面提示的高光坐标，他刚刚想要操作的举动只能推迟。
“进行打击，我也收到了上级命令。”老大的命令很强硬。
“收到。扫描生命迹象。”说完，这中年男人双指点击自己的太阳穴下方位置，精准的扫描画面立刻传输进入UI界面。
刚刚的撞击已经彻底摧毁这方天地的生机，微生物恐怕都无法幸免。
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生命特征，中年男人开始认真执行自己的工作流程。
【请核对您的指令手势。】
双手有些许僵硬，立刻在前方比划出一些繁琐中二的动作，结印，气息，表情，都是如此的羞耻。
【指令解锁完成，杨二郎，请执行您的行为。】
不顾徒弟的目光，二指合并，向前一刺。
RL星环接收信号后，锁定降星大陆坐标，进行虚拟实景武器权限下放，层层审核，虚拟引擎成功启动。
“嗡~！”一股猛烈引擎声浪传递，只见前方，原本还在扭曲空间的火焰瞬间消散，原本焦黑的土壤崩碎化为齑粉，向四周爆发开来后又立刻收缩凝聚为一点，接着继续膨胀收缩，如此反复。
他在控制攻击程序进行压力打击，依靠蓝星的大气压强原理，反复改变重力和大气的密度凝聚等因素，不断增大其兆帕。
又因为压强的改变，里面的物质不断沸腾，又立刻分裂，那处空间的气体逐渐被抽干，无法想象的巨力对着中心区域碾压，沙尘焦土消散又聚拢。似乎还有其他东西，碳粉，白色絮状物，和一些无法看透的淡红色。
“boom，boom，boom。”最后那巨大土球在空中直接炸开，四分五裂，其中物质杂糅，各自结构相互融合，已经彻底沦为尘埃。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又立刻亮光，一颗颗抛物线自生命长城投射过来，精准落到满是尘埃空挡的盆地之中，火焰卷土重来，烈焰释放，燃烧，温度之高，金属都能升华，烧却万物。
这下应该是彻底打击干净了吧。
刚刚的火焰，是其临近两个生命长城管理者的释放的，他们也接到了相关指令，对目标进行饱和式毁灭打击。
很快，那些火焰熄灭，空气中飞荡乱舞的火星，这片空间的虚拟实景系统开始回收修复，降温，重组，雨林重塑。
执行记录视频上传后，红色的面罩光幕也逐渐恢复正常。
任务完成。
他有些生疏的捏了捏拳头，多少年没操作过这程序了，呼出一口气来。
“看什么看，你到我这个位置后也要会做这些。”青年投来略带鄙夷又崇拜的目光。
“所有人都可以操作么？”徒弟收回目光，认真问道。
“本来不能提前和你说，现在你都看到了系统应该也不会阻拦。”
“咱们管理生命长城的，包括那些基础设备、其实都是未来的战备储备能力，中州几乎在所有公共设施上都保留了能够反击的力量。”他目睹前方比刚刚天外来物撞击还要恐怖的场地，意味深长的说道。
“防范谁？现在的中州还需要这些么？”
“需要，中州无时无刻不是如此，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是害怕再次出现国家力量被击溃，人民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们中州到过这个地步？”青年不相信，强大的中州会有一天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没到过，老一辈说过的故事和历史书上的故事可不一样，中州也经历过生死存亡，才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们知道这来之不易的一切都源自于所拥有的力量。”
“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确信，中州的决策肯定是不会出错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攻击围墙内的地方么？这降星大陆......”
“老杨，小李，老刘，到我这来。”边陲地带整条生命长城的话事人传来呼唤。
“明白。”中年男人嘱咐徒弟用虚拟实景系统修复长城和周围环境的损失，乘坐上自己的浮空机摩，前往UI界面的指定区域。
双手回拉驾驶舱里的油门，浮空机摩稳稳停靠在刚刚进行打击的中心区域。
“老家伙开着更老的家伙来显摆了。”刚刚走出驾驶舱，就听见一声打趣。
“去你的，还在用轮子跑的废铁也只有你这个老顽固了。”他看着下方裹挟尘土、留下胎痕的越野机车一脸鄙夷。
从车门下来的人也不气恼，看向站在中间那位生命长城总管理者“老大，你叫我们来是关于这天外来物的事么？”
“是有些事，等小李吧。”被叫老大的人心不在焉，看向他们身后生命长城的方向。
“杨哥，刘哥，老大。”这时，一时尚的浮空机车婉婉停下，从中走出一知性优雅的成熟女性，是最后一位长城管理者。
“都到了，那就开始吧。”整个东南亚域降星大陆的生命长城话事人回过神来，面色平淡看向三人。
“怎么了老大，你看着好像有心事。”
“是嫂子又和你吵架了么？”
“我回头和丽丽去劝劝嫂子，女儿的话她肯定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平时热情护犊子的老大他们还是非常在意的，很关心。
“各位，我要说一些关上门的话。”他制止了三个人的嘘寒问暖，同时手指触碰自己的眼角，长按的同时戳动自己的手掌心，让cZ虹膜进入休眠。
做完一切，他背负双手，淡淡的看着前方。
三人对视一眼，不明白老大的意思，但还是造作，按住眼角另一只手错动手掌心。
眼前的画面，干净透彻，只不过没了超智AI的辅助提示和身体数据，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各位，他终于是死了，但没想到落在了我的范围里。”
“他？死了？”
“谁死了？掉下来的这个？”
“刚刚掉下的是人？不会是近地轨道部队的人吧？！”
三人都是一愣，年龄最小的小李则是捂住自己还算精致的脸颊，呼吸上涌。
“不是，哎，这么多年，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被询问的男子苦笑着摇头，依旧背负双手，嘴里喃喃。
“明明，落进大海，甚至落进澳大力亚那边也好，我们就......哎。”他轻叹一声，再次抬头，愣愣看向生命长城。
眼中神情复杂，生命长城后面是蔚蓝的纯净海岸，再往后就是模糊的超压穹顶。
“你在说什么啊老大，到底出什么事了？”杨姓中年人察觉到什么，心中莫名不舒服。
“还把我苦苦运营的小家伙给砸死了，哎，本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都能活到最终时刻开启前。”
“你们三个，是我最初带出来的徒弟，当时我们只守着那一个个小小的巷口，为前线运送物资。”
“一点点的，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直到守护生命长城，守护这围疆边陲，稳稳落地。哎，这荣誉还真有点舍不得。”
“咱们ZZdN-9，不对，是你们人类的ZZdN-9，今天，解散。”他目光逐渐冰冷，不再如同往日那样在众人心中的热情阳光。
背负身后的双手，轻轻抬起，捏着一把暗黑色金属块，线条笔直，层次分明，准星，扳机，枪体。
黑洞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亡，这埋藏地底的毁灭武器才能被引爆。
“嘭！”空气传递爆鸣。
一截还握着手枪的破碎手掌抛飞出去，手枪掉落地面弹出清脆的碰撞声
“嘭！”这落地的手枪立刻弹跳起来，在刚刚修缮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孔洞。
后退倒地的三人看向摇摇晃晃的老大。夹杂着晶亮鲜红液体顺着被射断的胳膊低落，但很快就止住，显然是迭代免疫体生效了。
“嘭！”又是一声巨响，抛飞另一只胳膊。
“老大！”三人惊呼，老大的两只胳膊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爆炸开，想要靠近，却被制止。
“停，哎......我怎么，是做人的时间太久了么？”失去双臂的男人仰躺在地上，看向上方正不断有小黑点靠近的天穹缺口。
“你们三个快走吧，离开这里，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就行，带上自己的家属和徒弟，我如果没死，那整个降星大陆都会出问题的，算是我作为人的赔罪吧。”
“老大......降星大陆......”三人哆哆嗦嗦，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这次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死了。”极远处，收起清光引爆狙击枪的青年男子站起身，收好自己的装备。
冷血模组能够很好的让他不受其蓝星的监控约束。他继续冷眼旁观，想要观察后续的变化。
“来了么。是御终难还是永恒那些老家伙......”
“哎，都让你们走了。”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众人，哀叹一声。
算了，当人当久了，还真不自己当这里的一份子，这里又不是家乡。
“咳咳......%￥#……#￥%￥”男人咳嗽出几口鲜血，嘴唇哆嗦，断断续续说出一些音符。如果此时特殊武装小队的成员在，肯定会胆寒的发怵。因为他的发音和那人形怪物一模一样。
“倒反天......”流淌鲜血的嘴角刚刚吐出三个字。
他逐渐涣散的眼球猛地睁开，那原本应该被修复的天穹居然再一次破碎开来，从这个角度望去刚刚好能够看见碎片缓缓移动，破碎开比刚才还要巨大的缺口。一不断放大的物体占住整个收缩瞳孔，又有东西陨落下来，而目标，正是自己的位置。
最后一刻，他猛然动用自己的太虚之力，推开了三人。
“吟吟吟吟吟！！！！”尖锐的高频声段自上向下碾压而来，有音爆，有呼啸，如浸在耳旁的引擎！
但是显然这声音的源头更快，以远超音速的速度瞬息而至！
“咚！”的一声，一恐怖火球仿佛穿透地面一般。
“啪嚓！”他只感觉下方的土地仿佛豆腐般脆弱，周围的土壤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上抬，隆起。
半截身子直接被碾碎的稀薄，鲜血瞬间止住那想要脱口而出的字符，一大口浓郁鲜血爆出。
地面龟裂直接再次凹陷，掀起周围滔天的石浪。
三人只感觉自己倒飞出去，被重新激活的重力势能保险接住。
他们吃痛落地，刚刚自己站立的新地已经被踏碎，一精湛到极致的机甲上半身，头盔半透明可以看见光芒流转。
烟尘与沙砾无法靠近半分，那双晶亮的光宛如太阳般耀眼。
“狗杂碎，把我儿子还给我！”
她咬牙切齿，机体运转声浪同时加大地面的裂缝猛然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