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黏人的萧时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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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桉收到消息之后,已经在城门口等了很久了。
队伍越走越近,却一直未看到那个自己想要见的人。
萧时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担忧,先是下旨追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并吩咐礼部以国礼安葬冷老将军。
此外,还封其子冷讯为一品荣国公,冷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封方珩羽为忠武王,其妻子冷秋霜为二品诰命夫人,且百年之后,其王位可由其子继承。
一顿封赏下来,原先在贵族当中属于末尾的冷家,一夜之间成了众人口中人人艳羡的新贵。
御书房内,费臻跪在地上,萧时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良久之后,萧时桉才开口问他:“阿辞呢?”
费臻低头不语。
“朕问你话呢!阿辞呢?”
帝王的怒意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回陛下,末将......末将不能说!”
费臻眼睛一闭,咬牙道。
“哐当!”
茶杯被抡起,堪堪掠过费臻的耳迹,随后砸向身后的门框,上好的瓷器瞬间碎裂一地。
“朕,必须,立刻,知道她的行踪!”
想到顾盈辞的交代,费臻依旧闭口不言。
“来人!将......”
“主子!”
就在费臻已经想好要受罚的时候,朱萼走了进来。
“主子,主母在凤栖宫等你呢,她说......”
朱萼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身边有一阵风掠过,待她反应过来,萧时桉已经走出好远了。
萧时桉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见到她。
脚下越来越急,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凤栖宫。
晚烟笼罩,薄雾蒙蒙。
顾盈辞身穿白色的衣裙,外头是一件白色毛领的黛青色狐裘,头发挽起一半,其余披散在身后,温婉端庄,般般入画,美的好似那雪中仙子。
萧时桉愣住了。
他在雪中静静的站了许久,黑色的大氅都快要被染成白色了。
一阵风吹来,他的发丝微微翻动,抖落了一些雪花,他的目光平静中带着戚然和思念,仿佛这场纷扬的雪,也只是为这一人而落。
感受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顾盈辞回身一望。
视线相迎的那一刻,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
两人隔着纷扬的雪花两相凝望,风雪里的亭台楼阁,显得异常静谧,青瓦朱墙,在这一刻,都成了两人的点缀。
萧时桉大步走回长廊,越过一道道廊柱,走到她的跟前,伸臂将人抱进了怀里。
“为什么没有同大军一起回来?”
萧时桉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顾盈辞伸手回抱住他,将因为怕她身上有伤,而虚虚掌着她腰身的萧时桉抱得紧了又紧。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大军进城之后冷家的事情定然会被冷家人知道,冷秋霜又怀有身孕,我得提前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心理预期才敢进城。”
“结果冷老夫人听到冷老将军的事情之后,伤心过度晕倒了,我便耽搁了,所以没有赶上大军。”
萧时桉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那为何......他们所有人都不告诉我你的行踪。”
在萧时桉看不到的地方,顾盈辞眼睫微颤,随后垂眸,敛下眼中不知名的情绪。
“是我让他们不要告诉你的,想着反正赶不上了,索性便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吓到你,对不起啊。”
这次,萧时桉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
片刻后,萧时桉将她微微推开一些,指腹轻轻的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风将她颊畔零落的发丝拂开,他将其置于她的耳后,随后又重新将人揽进怀中。
“阿辞,费臻他竟然忤逆我!”
略有些委屈的声音在顾盈辞的耳边响起。
她心中瞬间乱成一团乱麻,随后莞尔一笑,放在他身后的手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
“是嘛,那我便罚他这几日多做些训练。”
“嗯,那你要记得,可别忘了。”
“好!”
但在顾盈辞看不见的地方,萧时桉眼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神色幽然。
......
许是赶路太累的缘故,顾盈辞这一觉睡得很久,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娘娘,你醒了?”
一名宫女走向床榻。
“萧时桉呢?”
顾盈辞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萧时桉的身影。
“回娘娘,陛下在您睡着之后就去御书房处理公务了。”
许是怕顾盈辞心中落寞,便又补充到:“不过陛下让人准备了你喜欢的膳食,说等你醒了便去通知他,到时候陪您一起用膳。”
“嗯。”
顾盈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挥退了殿内守着的宫女。
片刻后,谢十安出现在了殿内。
“陛下的确派人去了冷府。”
顾盈辞起身走至窗边,外头的雪还在下,她微叹一声,“我知道了。”
“主子?”
顾盈辞伸手探向窗外,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怎么了?”
“你的身子......真的没事吗?”
犹豫再三,谢十安还是问出了口。
顾盈辞转身,笑道:“与当初比起来,你变了还真是不止一星半点,如今都学会关心人了。”
谢十安并不理会顾盈辞的混插打科,而是直直的望着她。
唉!
顾盈辞收起笑意,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和之前一样,执拗的很。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也再叮嘱一下当时知情的几人,不要让萧时桉知道我晕倒的事情。”
“......好。”
随后,谢十安退了出去。
随后没多久,萧时桉就踏着风雪回了凤栖宫。
两人一起用着晚膳。
萧时桉全程都没吃多少,只顾着给顾盈辞夹菜了,生怕她吃少了。
“你也吃,不然菜就要凉了。”
顾盈辞无奈提醒他。
“好。”
虽然嘴上这般应着,但挑着鱼刺的他头都未抬。
不知是不是两人许久未见的缘故,萧时桉这次格外的黏人,他批奏折要让顾盈辞陪着,她无聊了想去看会儿医书,他也要跟着......
几乎干啥都要一起。
直到顾盈辞拿着贴身的衣物往净室走去。
“你做什么?”
她扭头看着他发问。
“沐浴啊。”
他望着顾盈辞,眼中并无半点欲念之意,这话说的也是理直气壮。
顾盈辞打量了她一会儿,道:“......那你先去吧,我随后再去。”
“一起。”
“......”
两人面面相觑,顾盈辞抿了抿唇,“我不习惯。”
“阿辞,我们是夫妻。”
面对语气十分义正辞严的萧时桉,顾盈辞却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