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好,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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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鸯心如此高气傲的人,“妾”字一入她的耳,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胸口起伏,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面上保持原有的镇定。
她半眯着眼,看向二皇子:“那不知,殿下要留给臣女什么信物?”
二皇子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这是本殿培养的死士,你应当知道,皇家的死士,只看令牌,不看人。”
“你也不用怕这令牌造假,每一个令牌都是独一无二。”
说完,他顺着桌面推了过去,交给了谢文鸯。
“现在,本殿将这一百名死士给你,”他嘴角浸着笑意,看着谢文鸯,“如何,够诚意了吧?”
谢文鸯抬手接过,待辨别真假后,从腰间摘下一枚香囊,递了过去。
二皇子接过,认出布料确实是谢家老供奉独有的手艺,香囊的内侧还绣着一个“鸯”字。
他看着谢文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就,合作愉快。”
谢文鸯手一顿,转而戴起面纱。
“合作愉快。”
她带上兜帽,推门离去。
......
黑暗中,萧时桉站在对面茶馆的二楼,看着从酒楼出来,随后上了马车的谢文鸯,眼神轻眯。
他抬手关上包间的窗户,问身后的池暝:“你确定那天晚上,与谢文鸯厮混的人,是二皇子?”
“属下确定。”
池暝无比肯定道。
想到谢文鸯给顾盈辞下药的事,萧时桉一阵后怕加愤怒。
他裹挟着一身的寒气,周身微冷,俊雅的眉目如沁满了霜雪,像是含着刀光,锋利无比。
“他们两个的婚事,你好好撮合一下,千万要成,不能出一点的马虎。”
“是。”
虽然不知自家主子是要做什么,但池暝还是恭敬地应了下来。
......
姜靖安死了,无处可去的王将军,按照先前姜靖安的计划投靠了三皇子。
“殿下,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楚灵王弄出京城才行。”
三皇子眉目一沉,看着眼前之人:“此话怎讲?”
“殿下也知道,这楚灵王能拉拢倒也没什么,可就怕他也有二心,拉拢不成,反倒泄露了殿下您的计划。”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将人弄出京城去,天高皇帝远,他就算有那心思,也奈何不了啊。”
王将军满眼都是算计。
三皇子沉思了片刻,也觉得王将军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皇叔岂是我们让出去,就能出去的?”
王将军眼底闪过一抹流光,靠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殿下有所不知,是人就有软肋。”
“而这楚灵王的软肋,先前有一,如今有二。”
见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兴趣,王将军赶紧乘胜追击,直言不讳。
“殿下也知道,如今赤丹边境有异动,按末将获取的消息,过不了几日,便会有战乱。”
“楚灵王的软肋之一,便是百姓,他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百姓经受战乱,所以,殿下可以请旨,让楚灵王南下。”
三皇子一听,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他反问王将军:“朝中还有其他将领在,虽然不如皇叔,但你怎么保证,本殿请旨,最终去的,就一定是皇叔呢?”
王将军看着三皇子,神秘一笑。
“殿下应该知道,陛下对于楚灵王的忌惮,是整个大渊都知晓的事情,所以能让楚灵王去与赤丹对弈,陛下定会同意。”
“至于怎么让楚灵王同意......”
他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这就要说楚灵王的软肋之二了。”
随后王将军上前,对着三皇子耳语了几句。
......
楚灵王府。
“王爷,宫中来人,说陛下有事,宣您进宫。”
管家站在屏风外头,俯身对着里面的萧时桉传达着宫中的旨意。
“可有说是何事?”
屏风里头,萧时桉的声音响起,清雅温润。
“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
“说什么?”
夜阑见管家话说一半,对着外头又问了一句。
“说......陛下要将顾大夫,赐婚给三皇子......为妾。”
管家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闭眼,继续道:“还说,先前王爷与顾大夫相熟,所以想宣王爷进宫,帮忙掌掌眼。”
绣着大好河山的屏风后头,一身月白色青竹衣袍的萧时桉,手一松,捻在指尖的白玉棋子落下,毁了将赢的局面。
半晌,才神色幽幽的,在溺满寂静的居室里,落下一句。
“是嘛?”
......
玄帝的御书房里,除了萧时桉,还有三皇子。
萧时桉全程面无表情的听着三皇子与玄帝的叙述。
说完,便又是一阵寂静。
“不知,十九有何想法啊?”
受不住这满室的寂寥,玄帝率先开了口。
“陛下,臣觉得,接下来的话,三皇侄就无需在场了吧。”
萧时桉看着对面坐着的三皇子,语调低柔,却暗藏着几分厉芒。
三皇子看着萧时桉凌射过来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如坐针毡的感觉。
玄帝虽然对自己的几个儿子也不怎么看的上,但是见他对萧时桉面露惧意,不由的在心中道了句“废物”。
他恨铁不成钢地抬了一下手,三皇子便起身,行礼告退了。
看着门开了又关,室内的沉冷又多了一分。
“陛下想要做什么,直接说便是。”
萧时桉直视着玄帝,眸光不似之前那般装出几分尊敬之意,而是冷冽的不掺一丝情感。
他自然知道,玄帝将阿辞赐给三皇子做妾是假,以此来威胁自己倒是真。
“赤丹如今有异动,朕,要你前去。”
玄帝也不再戴着仁兄的面具,而是直言自己的意图。
萧时桉冷笑一声,“恐怕不止吧?”
玄帝看着萧时桉,眼神幽暗。
随后他拍了拍手,眨眼之间,来福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玄帝与萧时桉两人的视线,共同落在来福手中的托盘上。
里面放着的,是一壶酒。
“十九,这杯酒,就当是朕送你的壮行酒了。”
萧时桉看向玄帝,“要是本王不喝呢?”
玄帝眸子一眯:“十九啊,若是以往,以你的能力,朕的确奈何不得你。”
“当然,现在的你,照样可以来硬的,但是你别忘了,这个世道,毁掉一个女子的清誉,不费丝毫的力气。”
萧时桉垂落在宽大衣袖当中的手,越收越紧,眸光泛着森冷。
这个时候,要是他杀了玄帝,不过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是不行,那样只会让大渊的百姓遭殃。
他不愿,他的阿辞,定然也不愿。
理智回笼。
“好,我喝。”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