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阿慈,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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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北堂慈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当时才回京多久啊,连皇上准备的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参加了。”
江怀序不由的好奇了起来。
“不知,当时我与父亲还在边境,未曾回京,上将军的事情也是之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不过,我听说连一向不问世事的长公主也去吊唁了。”
谢淮昀想了想道。
众人正在想着这件事情的众多可能性。
“嗯?”
忽然,江怀序头一歪,看向顾盈辞。
“从刚刚到现在,顾大夫怎的一句话未曾说过?”
“说什么?”
顾盈辞放下茶杯,看向他。
“自然是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了。”
江怀序看着顾盈辞,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能让普罗大众兴奋的,莫过于突闻高风亮节的君子寡廉鲜耻,冰清玉洁的女子水性杨花罢了,他们甚至于不在乎真假,而是一味的相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说完,顾盈辞轻抬眼皮,看了江怀序一眼。
“所以,顾大夫觉得,北堂慈的事情,是糟了诬陷喽?”
“不知,不过......”
她修长白皙的四指左右转了转手上的茶杯,瞧着上面的花纹。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不就是玩了几个面首而已,你们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怎么,这话到了女子身上,便不适用了?”
顾盈辞不疾不徐的说完,抬眸看向江怀序,眼中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咳咳!”
江怀序佯装咳嗽了两声,挪动屁股正了正身子。
萧时桉不由的轻笑。
江怀序性子野,看到个人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亦或是同辈,兴趣起来了,说恶作剧一番就恶作剧一番。
倒是很难见到能让他哑口无言的,如今还是第一次。
“公子,办妥了。”
隔壁的房间内,宋砚书坐在桌前看着棋局沉思,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刚刚回来的长青。
“死透了吗?”
宋砚书使劲捏着黑色的棋子,面上却平静无波。
“死透了。”
过了半晌,听见他道:“小的时候听母亲说,爱嚼舌根的人去了阎王殿会被割掉舌头,施以惩罚,你去帮帮他,别让他到了阎王殿再受这份罪。”
长青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抱拳道:“属下明白。”
“还有。”
走至门边的长青又转过头。
“那位王小姐嘴太碎,让她的嘴闲几天吧。”
宋砚书抬手将旗子落下,淡淡地道了句。
“是。”
长青临走之际又转身回来,拿走了桌上一串珠串,上面的青白玉珠子少了一颗,所以显得有些松动。
长青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差不多的青白玉珠子来。
这可是大公子送给公子的礼物,要是大公子知道被公子弄断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等长青出去后,宋砚书抬手,握在手中的几颗棋子哗的一下,被扔进了紫檀木的棋罐里。
太像了,虽然容貌不一样,可那感觉真的太像了。
所以,阿慈,会是你吗?
......
一群女子出了半月阁,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牵着缰绳的侍从看到姜云舒,眼神一亮,赶紧对车内的人道:“大人,夫人出来了。”
车内的季宴风将手中的书搁置一旁,掀起帘子下了马车。
姜云舒看着迎面走来的季宴风,端庄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小女儿姿态来,脚下也不由快了些许。
等到了跟前,季宴风将人揽进怀里。
姜云舒抬头笑着问他:“你怎的知道我在这里?”
季宴风语调温柔,“你说要与小姐妹约会,不能带我,可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便暗中派人跟着你了。”
说完,他牵起姜云舒的手,感受的手中的柔荑有些冰凉,便将整个都裹紧,牵着人上了马车。
徐婉宁看着姜云舒夫妻恩爱,又想到自己被萧时桉退婚,不由心中黯淡。
而一旁的谢文鸯则是不屑,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而已,倒是只有姜云舒当成个宝,她要嫁的必须是天横贵胄!
几日后,王家小姐成了哑巴的事情被传的全城皆知,众人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王家小姐在外面说了上将军的坏话,遭了天谴。
也有人说,既然连上天都惩罚了王小姐,说不定上将军当时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
金銮殿上。
“陛下,虽然上将军作风不正,但是她带出来的兵自然是无话可说的,费臻虽然冲撞了陛下,但也是护主心切,由此可见,此人乃是忠心耿耿之人呐!”
姜靖安弓着背,垂着头,在金銮殿上侃侃而谈。
“是啊,陛下,入籍边境四周蠢蠢欲动,正是用人之际,费臻的确是可用之人。”
任大人年纪已高,但心中别无其它的想法,就是觉得费臻是除了楚灵王和谢家父子,目前唯一能用的将领了,不可被埋没。
“既如此,那就让费臻担任禁军统领吧。”
禁军统领?
姜靖安一时之间有些不懂玄帝的意思了。
他们原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当初说的是让费臻继续统领北堂军,如今却变成了禁军统领。
姜靖安眯起眸子,半晌,才说了句:“陛下英明!”
天牢了,狱卒将钥匙插进锁中打开,铁链刺啦一声从柱子上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狱卒看着靠在墙上的费臻,恭敬上前。
“统领大人,您可以出狱了。”
费臻缓缓睁开眼睛,乱糟糟的头发垂在前头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出去之后,经过一通梳洗,费臻去见了玄帝。
“费将军可是还记恨着朕?”
御书房内,穿着五爪龙袍的玄帝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费臻。
“微臣不敢!”
“是不敢,但终究不是不恨。”
玄帝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幽幽。
“想当年,北堂惟墉忠心于父皇,后来忠心于朕,他的儿子北堂景,孙子北堂聿同样都是战功赫赫的将才,是国之栋梁。”
“唯有北堂慈,是朕对不住老将军与景兄了。”
他长叹一声,才走向费臻,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跟着上将军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比外人清楚,朕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又怎会不知她的品行。”
“只是可惜,等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她的死讯,而谣言也四起,朕看着北堂家一脉无人,心中感伤,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去澄清也已经无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