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由的耳朵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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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盈辞坐在院子里,正一下一下的杵着药臼里面的药粉。
萧时桉坐在椅子上,头顶的老槐树为他遮去大片的阳光,手中握着热茶,就这么瞧着顾盈辞杵药。
她蹲在地上,将袖子挽起,半个小臂裸露在外,白的晃眼。
几缕发丝随着动作从耳迹垂落,被风轻轻带着晃到鼻翼处,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一眨一眨的,像一面扇子,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
萧时桉不由的耳朵一热,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王爷要不先回去吧,你放心,这药里面不会放毒药的。”
听到咳嗽声的顾盈辞抬起头,望着眼前两步之外的萧时桉开了句玩笑。
“无碍,本王就是喝茶呛到了。”
说着,又抬起茶盏打算饮一口茶,待到了嘴边,才发现里面早已空了。
抬眸望去,见顾盈辞还在望着自己,他面不改色的伸出手,重新为自己又斟了一杯,心中却有些尴尬。
顾盈辞见他确实没什么事,便也不再管他,继续杵着手中的药,这些明日都是要用的。
“小桃,朱萼。”
“阿辞姐姐。”
“姑娘,怎么了?”
另一边挑拣着药材的小桃与朱萼问道。
“你们两个去把我昨日新买的那些药在晒一晒。”
“是,姑娘。”
“知道了,阿辞姐姐。”
......
第二日用过晚膳,顾盈辞便准备在萧时桉的院子为他拔除余毒,外面都安排了人暗中守着。
上半夜很安稳,窗外风声呼呼作响,夜阑与池暝守在明处,两人脸上很是严肃。
自家主子以后能不能除去病痛的折磨,就看这次的了。
“你先将上衣脱了,我去准备药粉。”
顾盈辞说完,便去将需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
这次萧时桉是清醒的状态,等到宽衣的时候,他的耳朵在顾盈辞看不见的地方发红发热了起来。
“好了吗?”
顾盈辞看着他问。
萧时桉强装淡定的咳了一声。
“好了。”
施针的时候倒还能够忍受,等到药浴的时候,简直是痛不欲生,感觉有无数的刀子在割着自己的经脉。
他面上全是汗珠,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放在浴桶边缘紧攥着的拳头甚至有鲜血渗出。
顾盈辞知道这是将手心抓破了。
双手之中有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至萧时桉的体内,试图将毒素全部逼至针孔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消逝,顾盈辞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了起来。
果然,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等一切就绪,顾盈辞便唤了夜阑与池暝进来,剩下的交给他们两个,她便于小桃和朱萼回了自己的院子。
......
今日,谢家正在府上举行家宴,大房与二房分坐在两桌用膳。
谢家大小姐便是二房的谢文鸯,她之前因着一首悲悯苍生的诗词在京城大放异彩,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
故此,被皇后娘娘邀着一起去了寺庙为天下苍生祈福,去了半月,刚好也是今日才回。
“鸯儿,多吃点,你看你这一趟出去,都瘦了!”
二夫人韩氏给自己的女儿碗中夹了一块子菜,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听话懂事,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比大房那个病秧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母亲,女儿知道您是心疼我,但这话万万不可出去说,我随皇后娘娘为天下百姓祈福,乃是我的福分。”
谢二爷也抬起头,看着韩氏道:“女儿说的是,以后说话做事,你可得注意一点。”
“是是是!我这嘴笨。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注意的,万不会给你们兄妹二人扯后腿的。”
韩氏说完,另外的三人没有作声,徒留碗筷相撞的声音。
片刻后,谢文渊抬起头,问起了会试的事情来。
谢二爷作为礼部侍郎,自然是清楚这些的。
“今日皇上与礼部商议了此事,主考官还是以往的张阁老,不过因为今年渊儿你要下场,考场的布置上面我需得避嫌。”
“大哥放宽心便是,以你的学识,能成为对手的人寥寥无几。”
“那可不是得避嫌嘛!不然等表哥高中了状元,外面的人要说姑丈你暗中徇了私,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这位是韩氏母家的女儿韩雯芳,是谢文渊的亲表妹,这次跟着谢文鸯一起来的谢家。
大家听着这话都笑了起来。
谢文渊轻声指责道:“不可胡说,一切还未成定数。”
韩氏笑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雯芳哪有在胡说?”
说着便给自己的侄女碗中夹了一块大大的红烧兔肉。
谢老夫人也是对这个媳妇娘家的女儿多了几分喜欢,她甚至暗戳戳的想,要是两个孩子有那心思,到时候让渊儿纳她做妾也不是不行。
但是,正妻的位子,一定是要留着娶高门贵女的,至于韩氏的娘家,那可是够不上高门大户的。
谢老夫人倒是忘了,自己的娘家也不过是前二十年无人知,后二十年能不能被人记住还不一定的家族,却嫌弃起了别人的家世来。
“就是,你母亲说的没有错,你安心考试就行了,前几日国子监的祭酒不是还夸赞你的文章,是京城众人当中的一绝嘛。”
谢文渊从小读书就好,谢二爷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很是骄傲。
如今自己是礼部尚书,要是到时候自己的儿子也高中状元,到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他。
而如今,他们大房老子赋闲在家,儿子也不过是领了一个闲职而已,如何与他们相比?
他从小就跟在谢允博的身后,看着众人对他仰望敬重,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继妻生的儿子,不得自己的父亲欢心就罢了,连外面的人都看不起他。
他抬头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一家四口。
本想看他们自惭形秽的样子,却见他们四人若无其事的用着膳,谢允博还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轮流夹着菜。
谢允康眼神一暗,恨恨地想,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谢允博看着他的眼色过活!
韩雯芳咬着筷子左看看,右瞧瞧,目光定格在谢诗颜的身上。
后咧嘴一笑:“二表姐就是身子不好,不然以她的才华,定然也是不凡,这要再是个男子,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这话明着是在夸人,暗里则是晦涩的提出大房能拿得出手的,不过一个病秧子罢了。
这不仅贬低了谢诗颜,更是贬低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