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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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你让他在客厅等我一会儿。”
龙霄眼底眸色一暗，他知道宋探长早晚会查到自己这边。
他忽然意味深长的抬眼看了看蜷缩在床上的林兮颜，突然从浴桶中起身。
林兮颜羞赧的快速背过身去，龙霄自顾自的来到衣柜前，又重新找了一件白色衬衣和西裤。
旁若无人的褪掉湿漉漉的睡衣，用毛巾擦干全身和湿发。
优雅的换好衬衣西裤，然后扭头对着林兮颜低声道：“过来。”
林兮颜回身看了看，白色的衬衣衬得龙霄阳光帅气，像是高校的学长。
随意搭落的额前碎发，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的英俊不凡。
林兮颜有片刻的沉迷，直到迎上那意味不明的冷眸，才快速冷静下来。
她磨磨蹭蹭的下床，挪到了龙霄身旁，龙霄突然强行揽住她的软腰带到怀中，俯身跟她耳语一番。
林兮颜挑眉看向龙霄，那狭长的眼尾上翘，透着一股睿智和狡黠。
林兮颜听罢，满腹疑惑，不解的问道：““可是，你要娶的人不是林清雪吗？怎么又变成我了？”
林兮颜被龙霄绕晕了，刚刚还质问她，是不是连同父亲一起骗他。
现在怎么就变了？
“小东西，就按我刚才的话说，若敢使诈，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付男人是枪杀，对付你这种小女人嘛，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龙霄轻佻的挑了挑剑眉，抬手捏着林兮颜精致的下巴，狷狂的摩挲了两下，握在柳腰的大手突然不安分的用力一捏，然后慢慢往下，探进林兮颜的裙中。
林兮颜吓得一把摁住他粗壮的臂膀，急急的说道：“我知道了。”
林兮颜的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点头应承，心中暗骂一句：“魔鬼”，
龙霄看到林兮颜惧怕自己的神色，满意的把她揽到胸前，邪魅坏笑着摩挲着她精美的小脸，覆在她娇嫩的耳廓低语：“这才乖，不过，这也是你乐见的结果，对吧？再等几天，你的心愿就达成了。”
林兮颜只觉得耳畔一阵热气，痒痒的，听着龙霄那故意挑逗的语气，又羞又气，攥紧了粉拳。
龙霄看着林兮颜慢慢涨红的小脸，满意的松开了孔武有力的大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对着门外的麦子嘱咐了一声：“麦子，让张妈给林小姐梳洗更衣。”
“是，少爷。”
龙公馆，一楼客厅。
龙霄迈着修长的双腿，潇洒的走下楼，对着客厅里的宋警长笑道：“哟，宋警长，稀客啊。”
龙霄那西裤裹着的长腿，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挺拔硬朗，英气十足。
宋警长暗叹一声，魅力这个东西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有。
明明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黑帮大佬，想不到这个龙霄，平日里竟然也如此俊朗不凡，看不出一丝卑鄙的流氓之气。
宋警长用那克制的官腔说道：“哎呀，贸然拜访龙公馆，打扰龙少休息了吧。”
“宋警长太客气了，您先喝茶。”
龙霄笑着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对着宋警长抬了抬手。
宋警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起深邃的眼睛看了龙霄一眼，微微一笑，眼旁的皱纹逐渐加深。
“龙少，是这样的。我们捕房呢，傍晚接到了林公馆的报案，说他们家二小姐和夫人今日下火车时，突然失踪了，到处寻不到人。我们捕房接到报案后，迅速出击，在火车站周围四处查询，当时火车站周围停放的车辆和车夫，我们一一排除，这不，就还剩龙少这边了，听说龙少的车今日也在车站？”
“哦，原来是这样啊？是我的疏忽，急于见自己的未婚妻，白日里忘了跟林老爷说一声，是我做小辈的失礼了，该打该打。但是，晚饭时，我已让小弟前去报信了，难道林老爷没有收到？”
龙霄淡定自若，轻言巧笑，端起茶杯，也轻啜了一口。
“哦，未婚妻？龙少的未婚妻不是林家大小姐林清雪吗？”
宋警长满腹狐疑，他紧锁眉头，不解的看向龙霄。
“哦，林老爷没有跟宋警长说吗？他把大女儿林清雪嫁给我大哥了，这不，把二女儿林兮颜嫁给我了。”
龙霄呷了一口茶，淡淡的回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林慕升明明答应把林兮颜嫁给我儿子宋子恒了，怎么又会许给龙少了？”
宋警长突然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哼一声，愤愤的站起身。
“什么？”
龙霄嘴中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林慕升这个老狐狸，究竟把女儿许了几家人？
“哼，这个林慕升，到底是在搞什么？真是荒唐至极。”
宋警长气的胡子都歪了，他整理了一下警服，转身想离开。
“林小姐下来了。”
麦子却突然吼了一声，气的龙霄想揍他，还是个没有眼色的呆子。
“哦。”
宋警长闻言收回了迈出门槛的腿，原地思索了一番，慢慢回身，笑道：“兮颜这个小丫头，我也是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认得我？”
林兮颜被张妈强行按着梳洗了一番，龙公馆实在没有女主人穿的裙衫，张妈只好临时给林兮颜换上了一身丫鬟的衣服。
林兮颜很少女装打扮，感觉非常的别扭，十分的不自在，。
张妈陪着着林兮颜慢慢走下楼。
“兮颜？哎呀，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我就知道她长大后定是天姿国色，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百倍。”
宋警长抬眸望了一眼，却被林兮颜那美若天仙的素脸震惊到，啧啧称赞，乐得合不上嘴。
“兮颜呐，真是比你母亲当年的风姿更胜一筹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真不假。”
宋警长想起初见苏珍时的画面，不禁脱口而出。
“宋警长好，多年不见，您还是如此英姿飒爽啊。“
林兮颜小时候见过宋警长，以前他和父亲时常会有往来，所以认得。
“哎呀，兮颜就是会说话，这小嘴招人疼爱，说的我是心花怒放啊。”
宋警长又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林兮颜。
虽是丫鬟的粗布衣服，不但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越发的清纯无几，像那池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清雅高洁，他心中暗喜。
龙霄看着肤若凝脂，灿若桃花的林兮颜，瞬时黑了脸：“张妈，怎么给林小姐穿丫鬟的衣服？”
龙霄没好气的怒喝一声。
“二少爷，家中实在没有适合二小姐穿的衣衫，只好挑了件丫鬟的衣服给换上了。”
张妈连忙弯腰屈身的解释。
林兮颜赶紧扶起张妈，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意的笑了笑。
“龙少，这不是挺好的吗？干嘛吓唬张妈？不干她的事，是我自己挑的。”
龙霄看着那张天真清纯的脸，紧张的攥紧了双拳，对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便悄悄退了出去，上了二楼东厢房，为苏珍梳妆打扮去了。
“兮颜啊，你这是怎么了？原先的衣服呢？你和龙霄刚刚在干嘛？两个人怎么都像刚洗完澡似的？”
宋警长瞄了一眼龙霄，回头看了看林兮颜，眉头的川字文更深了。
“哎，都怪我，我和兮颜在泳池嬉戏玩耍来着，没想到她带的全是男装，我家又没有女装，只好找了身丫鬟服。是我这个未婚夫做的不够细致，应该给兮颜早早备下的。”
林兮颜刚想回答，却被龙霄笑着抢了先。
“哦，这样啊。兮颜啊，你下了火车不回林公馆，怎么跑到龙少这儿了啊？”
宋警长狭长的狐狸眼一转，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了茶杯。
“哦，是这样的，龙少亲自去火车站接的我，我想着先认识一下，也挺好的，就跟着过来看看。刚吃完晚餐，正要回林公馆呢。”
林兮颜按龙霄嘱咐的，原封不动的重述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兮颜啊，你这孩子就是单纯，万一遇到骗子，劫匪怎么办？再说，你父亲确认把你嫁给龙少了吗？”
“哦，我父亲前几日说的，应该是确认了吧？”
林兮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斜睨着眼睛瞟了一眼龙霄。
“兮颜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事都要年轻人自己做主，你还小，不用着急嫁人，听宋叔叔的话，再等两年，你今年多大来着？”
“哦，我今年19了。”
“这么年轻，那还早呢，不着急嫁人，兮颜讷，你还记得你子恒哥哥吗？”
“哦，记得啊，子恒哥哥以前带我玩过，还给我我糖吃。”
“哈哈，这个孩子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呢，他现在留学回来了，在政府任职，明天让他带你四处转转，上海现在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那······。”
林兮颜听闻有好吃的，兴奋的刚要应承，却被龙霄冷着脸打断。
“兮颜，我们刚刚说好的，明天我带你去试婚纱，你忘了么？”
“哦。”
林兮颜嘟起了嘴巴，偷偷瞄了一眼满是寒意和杀气的龙霄，未敢再说话。
“哦，哈哈，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那子恒再另找时间吧。对了龙少，有没有听闻今日火车被炸一事啊？”
宋警长突然话锋一转，那双狐狸眼骨碌骨碌的转了转，似笑非笑的看着龙霄。
“我自然听说了，这可是很轰动啊，对了，宋警长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龙霄弯起剑眉笑了笑，轻啜一口茶，反问道。
“嗯，我们捕房也接到了配合调查的通知，听说是一群劫匪，但是为首的穿的却是国民党军官的衣服，所以一时无法确定到底是地痞流氓还是国民党？我们明日会再寻几个火车上的人，根据他们的描述画出劫匪的画像，全城追捕，必然会将那几个匪徒抓获，龙少，你说呢？”
“哈哈，当然，宋警长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宋警长，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不在上海啊？到时你去哪里抓啊？难道全国海捕吗？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龙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狭长的眼睛瞟了一眼林兮颜，又落在了宋警长的脸上。
“哦，龙少为何会分析他们不在上海啊？”
宋警长的狐狸眼紧盯着龙霄的双眸，试图从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新闻上不是说了吗？那帮劫匪并未到站，而是半路就跳车了，所以我猜想他们可能不在上海，回来不是主动找死吗？”
龙霄面无表情，眼底更是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如常的冷冽寒凉，不带一丝波澜。
“兮颜，你们当时也在车上，你有没有看清那几个劫匪的模样呀？”
宋警长突然扭脸看向坐在一旁的林兮颜，依然笑眯眯的，非常慈祥。
“哦，确实是遇到了几个劫匪抢夺财物，但是我一向胆小，他们都拿着枪，男人们都不敢吱声反抗，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更不敢抬头，又岂敢去看他们的模样？”
林兮颜放下手中的茶杯，垂下眼帘，沉思了一会儿，故意缩起了身子，小声低语。
“兮颜，别害怕，这是在上海滩，有我们捕房呢，以后你见到子恒就好了，他现在政府做事，有政府给你撑腰，更不必害怕。以后在上海滩，我们就可以挺直脊背，大摇大摆的走路，不要害怕那些地痞流氓，知道么？以后就提你宋叔叔的名字，看哪个敢难为你？”
宋警长见林兮颜被吓破胆的模样，突然站起身，义愤填膺的高声道。
龙霄那狼一样锐利的眼眸划过林兮颜那稚嫩精美的小脸，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双瞳突然放大，唇角压抑不住的上扬。
“谢谢宋警长，我突然觉得不害怕了。”
林兮颜对着宋警长讨巧的笑了笑，眼光不经意间对上了龙霄那意味不明的神色，突然脊背一僵。
“兮颜？”
“母亲？”
苏珍由张妈搀扶着走下楼来。
宋警长闻言立即侧眸。
苏珍下楼来到一楼客厅，通过影影绰绰的视角，发现了宋警长，瞬间整个人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