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偏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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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庄回来后已经十一点多，夜空中只有孤零零的月亮，许是天气不好，遮住了星星的光芒。
阴暗的空中只有缺了一角的月亮，显得很孤寂。贺知今目送景昨淮离开，直到消失在路上才转身回去。
夏日里蝉鸣声很是扰人，现在却增添些热闹。
贺知今背对着月光往公寓楼的方向走着，月光和灯光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又缩短。这里除了蝉鸣还有风吹动沙沙作响的树叶，倒是给他增添了些落寞。
不过他本人倒是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公寓楼底下有个熟悉的人影，罕见的，秋池叼着烟背倚着墙壁等他。
“怎么不睡。”贺知今开口，皱着眉想把他的烟掐灭，却发现地上零零散散的有好几个烟头。
秋池作为队里的主唱，平时很是注重嗓子，不吃辣不喝酒不吸烟，今天却很反常。
“看你跟小孩儿调情啊。”秋池笑笑。他笑起来很温柔，尤其是那眼神，上扬的眼尾看起来很像狐狸眼。
尤其是笑起来，笑起来最像。
见他不说话，便想逗逗这个一本正经的队长。他起了坏心思，“最近跟小孩儿走得很近啊，今天直播的时候还一直看着人家。队长，变了啊~”
“用打趣我来让你自己心里好受些，这对你有用？”
秋池没理他，淡淡的把手里这根吸完。他好像有心事，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气质，连往常的笑意都不见了，现在能从他身上察觉到冷意。
贺知今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倚着他对面的那根柱子，等待他开口。
他手上那一点光亮熄灭，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着，慢慢碾压。
良久，他才开口，“公司最近很不对劲儿。”
烟头不规律的被扔在地上，秋池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微风吹动着他的发尾，用微凉的手顺着自己的头发。
“最近的工作量很多我能理解，而且我们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忙到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的时候。刚组团那阵我们为了增加曝光度也参加过许多节目，后来杂七杂八的活动少了是因为我们稳定了。可现在呢，发现古怪了吗。”
秋池说着，看着月亮叹了口气，“现在不论什么好坏工作都接，男团应该稳定发展，可现在几乎就像要把我们拆分。”
是，最近的确太反常了。他们五个人因为工作原因很少聚在一起，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
“我问过哲哥，他说是公司的安排，想让我们的曝光度再高些。”秋池冷笑一声.
“这种话也就骗骗樊锂，思源他们，我可不信。你不觉得这很像解散前要榨干我们的价值吗？好让他们再捞最后一笔。”
哲哥是他们的经纪人，这人八面玲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会提前做好规划。这段时间一直给他们安排工作，连面都少见，很是反常。
贺知今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打算拿根烟出来。可是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空空的。
秋池看着他的表情，一脸镇定。自嘲的笑笑，从自己烟盒里拿出一根递给他，自己又叼上，“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说说吧，公司什么打算，埋葬我们还是解约。”
“我不知道。”贺知今点着火深吸一口，尼古丁在肺里翻涌一会儿才缓缓吐出，“哲哥除了跟我说工作外便没聊过其他，公司那边怎么安排我真不知道。”
秋池略有些颓废，闭上酸涩的眼睛缓了缓，无奈又惆怅的开口，“队长，你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秋池刚进赤阳的时候就与贺知今结识，他们一起练舞一起学习声乐，在有组团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们便经常往来。
可以说他们很了解彼此。
他很了解贺知今这个人。只要一方没有说破，哪怕很过分，他都不会去撕破这层名为某种关系的烂膜。
“我间接的向哲哥提过关于签约的事，他只说再缓缓，之后会向我们说的。”秋池将手中的烟吸完，欲想再点燃一根，却被贺知今止住了。
好吧，是有些抽多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问他的吗？”
贺知今轻微点了点头，能猜到，估计很久了。
果然什么都藏不过他，叹了口气，“两个月前，距离我们合约期还有不到十个月。队长，就算你不想承认，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有何打算。”
他不知道，他在这个圈里已经习惯了随波逐流，他的梦想仿佛已经偏离轨道越来越远了。
可他还在舞台上，这就够了。
随着夜越来越晚，蝉鸣声比刚开始小了很多，似乎都累了。秋池跟他坦白，“已经有好几家公司找过我，打算让我去他们那边。
资源待遇不比这边差，甚至能说比现在优渥很多。”
“那你怎么想的。”贺知今问他，他知道他心底里的那个秘密。有一次醉酒后秋池跟他吐露过。
他以前还不能理解，可现在当自己也有了寄托后，一切便明了。
他自嘲了一下，将手展向黑洞洞的天空，似乎想要触及皎洁的月亮。月亮散着如银纱似的光芒，他不敢冒犯。
无奈的把手缩了回来，“等到最后一刻，听公司发落。”
贺知今将最后那点抽完，拍了拍他的肩。
“不然怎么办啊。”认命似的低下头，“我要是走了，那小傻子得有多伤心啊。而且，他自己搞不定的。”
“他们都知道吗？”
秋池摇了摇头，“卜维和思源应该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现在的乐天派也就剩樊锂那傻子了。”提起他的时候，秋池眼底里全是笑意。
这是他对他专属的温柔，“真不知道这傻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没心没肺，倒是少了很多烦恼。”
“回去吧，他们会起疑的。”贺知今拍拍他的肩，“没事，还有我呢。”
是，还有自己呢！最坏的情况下无非就是不续约，这些他可以处理好。
他可是队长啊，他会照顾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