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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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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哔哔机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前一秒还在打鼾的男人如同听到了呼唤般睁开了眼睛。男人长了一张普通中年男人应有的脸庞,粗糙泛油的皮肤,起层的下巴,还有睡觉时微张的嘴,直至眼睛睁开,整个人仿佛瞬间有了灵魂,那是一双狼一般的眼睛。他熟练地拿过床头柜上的哔哔机,看了一眼,上面没有留言,只有几个数字,他知道,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老刘,又有任务?”一旁的女人翻了个身,以一种很慵懒的姿势靠上男人,嘴上说着抱怨的话。

“可不是嘛,是暗码,我得立马回所里一趟,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忙完我就回来”男人拿开女人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作势要起身。

“我不嘛...”昏暗的灯光打到女人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阴影,女人重新将手放回了男人腰间,这一次抱得更紧了,说话的声音也更加轻柔,带着丝丝的撒娇:“老刘,你知道的,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睡不好,我不想睁着眼睛到天亮!要不,你今天就别去了,在家陪我,我不相信这所里少了你就不转了!”

“可是...”不管一个男人在外面再强势,面对家中的妻子也是毫无办法的,男人重重叹了口气,用一种很温柔却不带商量的姿势解开了女人环在腰间的玉手,起身开始穿衣。

“你还是要走是吧?”女人的声音一下变得冷淡,带着质问的口气,半撑起身子看着男人。

男人沉默,继续系着皮带,穿上外套,开门离开,离开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啊...”随着房门的关闭,屋内传来一阵疯狂的尖叫,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似水,更像是街头菜市的一名泼妇,骂着最难听的话语,紧接着便是一阵重物砸门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男人在屋外顿足,直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变成低声抽泣后,才缓缓离开。

“老大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慢?”楼下停着一辆老吉普,一个二十来岁的有些憨厚的脸庞伸出了窗外,他见着刘铎走了出来,整个人笑得眼睛缝都快没了:“该不会是半夜出任务,又被嫂子收拾了一顿”

“你懂个屁!”男人正是花园派出所的所长刘铎,开这车长着娃娃脸的年轻男人正是他的徒弟何光绪,由于太像卡通人物,所里的人都亲切的叫他何可爱,他是刘铎这么多年带的第二个徒弟,第一个便是陈远国。刘铎把手中的皮外套一下丢何光绪脸上,黑着脸坐上了副驾驶,随手点了杆烟:“你小子现在笑话我,等你以后结婚了,有你媳妇收拾你的,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别,老大,我还没耍够呢,结什么婚耍什么朋友,我爸已经很严厉了,一天就知道骂我,我可不想再找个脾气大的祖宗回家伺候着呢”何光绪把刘铎的衣服挂到座包上,熟练地朝着派出所驶去。

“我不是听你爸说那天给你相了个亲吗,你父母可满意了,怎么,还挑三拣四的?”至陈远国违规违纪被开除以后,刘铎一直没有打算再收徒弟,架不住这何光绪的父亲何大伟是他多年好友,这才勉强收了这孩子。最开始刘铎很担心,因为何光绪家境殷实,又是独子,两口子可是宠爱有加,这样的纨绔子弟拿给自己,不是给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吗,但是随着长时间的相处,刘铎慢慢就对何光绪有了改观,这孩子,除了花钱大手大脚以外,身上没有一个富家子弟该有的坏习惯,做事认真,工作上进,为人还谦虚,又不死板,刘铎可谓是越带越喜欢。

“哎哟,我爸真是大嘴巴,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说的呀!”何光绪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哟,看来是挺满意的呀,讲讲呗,怎样儿的女孩子才能让你收了心?”刘铎是个工作狂,一年得有三百天多天都在所里待着,和何光绪相处的时间比妻子还多,这一年多下来,对何光绪还算是了解,一看何光绪涨红了脸,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刘铎心里算是有了数,这傻小子,八成是看上别人姑娘了。

“有什么好说的呀,就一银行柜员,老大,你说哈,是不是职业的问题呀,这姑娘话不多,又死板,要是紧张了半天说不清楚一个事儿,我这么活泼可爱,怎么会看上一条死鱼”何光绪还在那嘴硬。

“你不说我下次直接去问你爸”刘铎知道何光绪是很怕何大伟的,只要是这小子不顺着自己,把他爸搬出来总归是管用的,刘铎听说何光绪小的时候很调皮,属于那种会上房揭瓦的皮猴子,他爸没办法,怕他学坏,有次大冬天的叫他脱了上衣,拿着柳条追着打了一条街,从那以后,这何光绪就认怂了,再也不敢造次,古话说,棍棒下面出孝子多少是有点道理的。

“别别别!”果然,父亲大人一出,何光绪立马就怂了,赶紧补充道:“老大你这不厚道呀,一不顺心就拿我那老父亲压我,我是想着我还没和别人定关系,现在说出去,不是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吗,要是哪天谈婚论嫁了,我一定摆个三天三夜的酒席给你讲故事”说完还不忘冲着刘铎一阵嘻嘻笑,本来因为妻子刘雨又发病的事情有些焦躁的刘铎,此时被何光绪逗得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师徒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中,花园派出所到了,何光绪把车倒进车位后,两人发现大厅里围满了人,不知道在闹着什么。

“大半夜地该干嘛干嘛,该睡觉睡觉,这里是菜市场是吧,围在这里干什么?”和车上那个平易近人有说有笑的刘铎不同,当他踏进所里时看到一团乱象,眉一皱,大声呵斥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像极了出征回来的将军,领导气势十足,一下就震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嘈杂的声音也顷刻间变得安静了。

“这位是?”半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老年妇女也是被刘铎逼人的气势给吓了一跳,连哭泣都忘记了,抬头看向正扶着自己的女警察,弱弱地问。

“这是我们刘队长,就是你要见的负责人”短发女警回道,估计也是被闹腾够了,女警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

“刘队长?”老年妇女梳理了一下已经散落的头发,发丝带白,用空洞的眼神又朝着刘铎重复问了一遍。

“大婶,要不你先起来,你在这一哭二闹的,办不成事的”刘铎仍是面无表情,仿佛人类之间的悲欢离合是不能共通的,但他这样的表现并不是因为他冷血,而是这些年见太多了,知道看似温柔的关心只会放大受害者的情绪,也不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还会拖延进度,要是对方是坏蛋,还会滋长气势,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在刘铎看来,如他的偶像包拯一样,只有做到铁面无私才能有利于破案。

“我听你的,我好好说话,我站起来,但你要为我家儿做主呀刘所长”面对有些冷漠且凶相的刘铎,大婶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收起了刚才对付其他人的泼辣和无理。

“不愧是我师傅,厉害吧?”何光绪冲着旁边的小警察低了一个眼神,洋洋得意。

“小美,安排他们去会议室”刘铎安排完女警后指着何光绪还有另外一个年轻警察说道:“何光绪,周立伟,你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了解了解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大婶的儿子叫肖强,与另外两名当事人许虎、黄山同是一个街上卖宵夜的,肖强卖的是烤鸡,许虎卖的粉肠,黄山则是一家小卖部的老板,三人平时关系还不错,便相约结束后在肖强的烤鸡摊子上一起喝点小酒,最开始也挺好,大家吃着烧烤喝着小酒 也挺惬意。在喝完第一箱以后,肖强便建议再开一箱,许虎和黄山也在酒兴上,当下同意了肖强的做法,但第一瓶酒下去就出了事,肖强突然开始口齿不清,呼吸困难,抓着自己的喉咙管开始挣扎,许虎以为肖强是同他俩开玩笑,上前推了一把肖强,这些轻轻一推,肖强笔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大且无神,两人这才意识问题大了,便打了医院的电话,结果医生来后,发现人已经没了呼吸,就直接报了警。

“那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外面怎么闹这么厉害?”刘铎听了一下过程,觉得问题不大,先找到死亡原因,再对症抓人,一一审问,明明有对应的流程,怎么全聚集到了大厅,还闹得鸡飞狗跳的。

“法医结果还没出来呢,这边我也询问了两名当事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和小美按正常程序走着,先让他俩回家,等结果出来后再通知过来协助调查,可那肖强的妈妈,一听我们要放人,就不得了了,说什么我们要是把杀人凶手放回去,就要一头撞死在我们的警务大厅,怎么劝都没用,这不,才给你发了信息”周立伟解释道。

“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这点小案,半夜把我叫来都算了,还把师傅叫过来,怪不得你一天要被骂三次”听到事情的原委,何光绪插了句嘴,有些抱怨的情绪,明天还有一天的工作,今晚算是废了。

“这,叫什么,肖强,对,他不是自己倒下去的吗,那他妈怎么知道他是被谋杀的呀?”刘铎黑着脸问,走个寻常程序都走不清楚,周立伟在所里这么多年,饭怕是都白吃了。

“说话呀你?”见周立伟埋着脑袋,左脚指头看右脚指头,半天不吭声,刘铎有些不耐烦,提高了声量。

“是,是我和小美讨论案情地时候不小心被他妈听见了”周立伟的声音小得像只猫一样,不竖起耳朵压根听不清楚。

“嚯...周立伟你可真行,又犯这样的错误,这回看师傅怎么收拾你!”何光绪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周立伟一直觉得何光绪是靠着关系进来的,自己一直没升职也是因为有何光绪这样的关系户在,再加上刘铎刘所一直很照顾何光绪,还把他收了当徒弟,更是气不过,处处为难何光绪,不知道给何光绪穿了多少小鞋,这会儿被何光绪听到周立伟的犯错,还不赶紧出来落井下石一番,好出口恶气。

“我说话你能不能别插嘴,要不你来当所长,我站你那儿听你训斥?”刘铎私下虽很疼爱何光绪,却见不得他这般对同事,这样的习气一旦滋长就会变成坏习惯,以后会让他吃更多的哑巴亏,所以刘铎装作很生气的模样,甚至站了起来,用同样的方式训着何光绪,而何光绪,被自己的师傅这般教训,立马没了底气,不再说话,再加上那张人畜无害的单纯脸庞,活像是偷糖被抓住的小孩。

“那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刘铎继续追问周立伟。

“法医说闻到肖强口中有股很重的杏仁味,说是中毒的症状!”

“就算这话被肖强的妈妈听了去,也不至于咬死说这许虎和黄山就是杀人凶手呀?”

原来,肖强三人开店摆摊的地方是个破旧的厂房,由于厂里改制,整个工厂已经闲置很久了,但当地因为工厂搬迁来的住户仍是住在附近,所以,对于他们三个人相当于人流量还在门面却不要钱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就这样,三人就着免费的房屋、水电找了不少钱。年初的时候就出了问题,厂被接管了,接手的公司应该会将厂房拆除后大兴房地产,肖强三人属于长期固定摊位,三人的安置就成了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因为生意着实不错,三人商量拒绝搬迁,或是原地安置,但中间不知道开发商是如何去协谈的,尽然说服了许虎和黄山,肖强则是一根筋不愿意妥协,本打算花钱了事的开发商见肖强如此冥顽不灵,以为是三人商量好的阴阳戏,便将三人告上了法庭,三人拿不出租赁合同或者购买凭证,自然败诉了,所有的好处都打了水漂,许虎和黄山认为走到这般人财两空的境地是肖强造成的,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中间还差点打了架,所以...”

“所以现在肖强死了,肖强妈便觉得许虎和黄山和肖强有旧怨,是杀人凶手无疑了,便死活不同意放人?”何光绪一个没忍住,接了周立伟的话,然后,被刘铎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后脑勺,这回彻底不敢再掉歪了。

“法医那边怎么说?”刘铎再问。

“加着班呢,估计明早上班前就会出结果”周立伟回。

“来都来了,既然这两人都有嫌疑的,也别放回去了,准备问询室,一一突审一下吧,等法医结果出来以后再说”刘铎看来一眼周立伟,摇摇脑袋,指着大门处说道:“你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师傅,这些事我们都能做,要不你先回去,你不是说你出来的时候师娘的情绪不太好吗?”何光绪多聪明的人呀,他知道师傅是为自己好,所以也不生气刚才刘铎当着周立伟的面训斥他,等周立伟走后,他才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行,我知道那片儿地,是政府招商引资来的好项目,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早上就是剪彩仪式,这会儿要是把人放回去了,肖强妈在派出所闹闹也还好,要是跑工地上闹腾一下,这么领导和记者在场,就麻烦了!”刘铎有些疲惫,但还是坚持亲自上场。

“那师娘...?”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又是徒弟又是至交好友儿子的何光绪怎能不知道呢,虽然何光绪并不清楚师娘的失心疯是由于小产造成的,但他见过一次刘雨发疯,一个平时看起来温婉如小白兔的女人,疯起来也是会开车去撞大桥的,还有刘雨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会穿上长衣长裤,那被衣物遮挡的皮肤,猜都能猜到,估计已经被她挠得千疮百孔了。

“这样吧,等天亮了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如果她方便的话,帮我去看一下小雨吧,这边儿不晓得何时才能结束,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虽然她最近也还比较稳定,我还是担心她不吃饭,或者吃了吐吐了吃,这样长久下去对胃不是太好,哎...”说完话刘铎便离开了房间,剩下何光绪,何光绪没等到天亮,立马就给妈妈去了电话,待交代完事情后才去了法医室等消息。

马上立夏了,也不知道是审讯室里格外潮湿,还是凌晨的温度要稍微偏低些,坐在白炽灯前的许虎顶着一双比灯泡还大的黑圆圈,一直打哆嗦,直到刘铎进门,他也没停过。

“很冷吗?”刘铎问。

“嗯,兴许是喝了冰啤酒的原因吧!”见来人是刘铎,许虎尴尬一笑。

“小美,去给他倒杯热水”刘铎让正在录口供的女警给许虎倒了杯热水,自己则开始翻阅之前的记录。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你走吗?”刘铎问。

“因为你们怀疑是我杀死了肖强,但是,刘队长,我真我没有,杀人这事儿你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 呀”许虎有些激动,拼命想解释,一不小心弄翻了那杯还没喝完的热水。

“别激动”刘铎面无表情,拿出一张手纸擦掉桌上的水渍:“我从没说过我怀疑你,但,肖强死的时候你确实在现场,我们也是列行公事,要是待会法医那边出结果了,该配合的你也配合了,就可以走了,知道吗”

“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再说,漏说误说都是妨碍司法公正,会有相应的处罚的,严重的还能定罪,知不知道?”别看这个叫小美的女孩子长得秀秀气气的,一头干净服帖的短发,却是个男娃娃性格,估计在警局里面呆久了,说起话来比有些男警还要凶。

“我真没说一句谎话,你们要相信我呀”许虎都要哭出来了。

“我看笔录上说,由于今晚是最后一次出摊,肖强主动提议喝一杯,你们之前不是因为赔偿没谈下来一直有隔阂吗,那你又为什么答应和肖强喝一杯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他的气?”刘铎一直看着笔录本,并未抬头看许虎。

“我之前是很生气,本来还有几千块钱安置费的,就因为肖强这个犟驴,结果全打水漂了,现在又被强制搬迁,换你你也觉得郁闷,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东西呢?”说到这里,许虎不免牢骚了两句。

“那你还去和他喝酒吃夜宵?”小美的询问方式与刘铎截然不用,攻击性很强,毕竟年轻嘛,相比之下,刘铎更像是在念剧本。

“不是想着这肖强平时对我们也挺好的,我孩子读书需要接送,肖强还经常撂下自己的生意过来帮我,事已至此,就当吃个散伙饭咯”

“那黄山呢?他是个什么态度?”刘铎问。

“黄山他...”正当许虎准备回答刘铎关于黄山的问题时,审讯室的门开了,探进一颗圆圆的脑袋,不是何光绪能是谁呢。

“什么事?”刘铎跟着何光绪走出了问询室,他不高兴何光绪此时出现,因为现在许虎的情绪不好,这样的状态,能暴露很多的问题,奈何这何光绪一点眼力界儿都没有,硬是把刘铎给叫了出去。

“师傅,法医那边出结果了”何光绪像是完成了一项很艰巨的任务一样,兴奋地把法医检测报告递给刘铎,贴着脸想要表扬的模样。

“我正审着许虎呢,你口述我听听!”刘铎接过检测报告,并未翻开察看,意图显而易见,他就是想给自己这个爱徒多一点练习的机会,只有何光绪自己的翅膀硬了,才不会被别人诟病说是关系户。

“好吧”何光绪深吸了口气:“同法医猜想的一样,肖强的确死于氰化钾中毒,中毒身亡的时间大概是今晚的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至于毒物的检测,奇了个怪,除了肖强自己的杯子和口腔以外,其他地方均未检查出有残毒,法医那边还想询问你的意见,到底要不要扩大检验的范围?”

“你的意思是说,现场就只有肖强杯中有毒?”刘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然后说道:“那你赶紧叫法医去许虎和黄山两人家中看一看,这回,人暂时是回不去了,得再好好审审!”

“知道啦!”兴许是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不该因为私人恩怨针对周立伟,此时的何光绪表现得特别积极,听到刘铎的指示后,立马又往法医室跑。

“等等”刘铎叫住了撒丫子往外跑的何光绪。

“还有事吗师傅?”何光绪一个急刹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让法医再去现场看看,氰化钾腐蚀性这么强,总得有工具带进去吧,只要找着了保管氰化钾的容器,差不多就能锁定凶手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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