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守一生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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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面是一盒完整的国际象棋的棋子，也许是棋盒有些大的缘故，这些棋子并没有整齐地“站立”，东倒西唯有一颗王还是正着的。
好在这些个棋子完整生动，配个棋盘就能下棋了。
程清卿看着盒里的棋子皱着眉，若有所思。
她识货，程父闲暇时也喜欢雕刻些小玩意，她跟着学了点。
这些棋子每一个都是由纯手工制作，整块的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虽然有一层盒子保护却也被细灰覆盖了一点成色，但抹掉灰之后就难掩其中的细腻的纹路和光泽了。
看不出这个棋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制成的不得而知，是时间是很久了，有了包浆的痕迹想必以前它的主人一定是对它“爱不释手”。
雕刻的手法实在是妙，整体感觉很是大气，倘若一盘棋摆放在适宜的棋盘上一定很恢弘。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每个棋子单看任何一个细节无一不是细腻，许是时间久了，打的蜡油薄了，需要增补一下，问题不大。
程清卿把棋子拿起，捏着棋子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手工的痕迹明显，却不粗糙，每一枚棋子的细节精致得喜人。
那一对王和后是她最喜欢的。特别是王，显得威风而沉稳，衣冠雕刻得很正，更显出王的格调。
王？程清卿下意识就想到了陈白尘。
陈白尘确实是王呢！且陈白尘沉稳律己、谨慎细心，而国际象棋也恰恰能代表着这些。她心里有了主意 ，打算把这个买下送给陈白尘。
这个礼物送得合情合理，没有别的意思，就当做是回了上次的回礼。
不知道是想到陈白尘还是想到陈白尘送的项链，她的嘴角勾起难掩的弧度。
“诶，这棋不错呀!我要了!”
温骑云是个人精，也瞧上了这个棋，说着伸手想要从程清卿手里接过。
“啊!不给，我要!”程清卿躲开温骑云的大手，她好不容易挑上眼的可不会放手了。
“你国际象棋玩得不好，别糟蹋了!”温骑云心直口快往她心里下刀子了。
温骑云只当是她兴趣来了，想拿回去摆弄一会而已就不跟她客气了。
“你瞧瞧哥，咱这气质，和这棋子多搭啊！”
温骑云也喜欢这副棋子，这棋子看着实在不俗，比他父亲从国外买回来的看着顺眼多了。
“哼!就不给!”程清卿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还踢了一下温骑云的小腿表示不满后就抱着挑好的礼物转身准备去结账。
“我靠!讲不讲武德啊？”温骑云始料未及，没躲开这一脚。他挠了挠头，跟上去。
“老板，我要结账!”程清卿把那盒棋放到结账的台面上。
店老板这才抬起头来，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扫一眼程清卿拿的物品。
老爷子皱了皱眉，伸手拿过那盒棋子，打开看了好一会，什么都没说。
“老爷爷，这盒棋子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卖？”程清卿看店老板好像有些愣神了，这老爷爷是不愿意卖吗？
“这是个好物件，是它的主人没福气留住……罢了，你拿去。”老爷爷沉默良久后开口了。
这盒棋子是有故事的。
“拿走吧，好好对待它……”老爷爷放下棋子还不舍地轻抚。
“嗯，若是您不舍我就不拿了，还留给您。”程清卿虽然喜欢，但老爷子脸上的那悲切、缱绻之情令她动容。
她不知道有什么故事，但应该和挚爱女人或是友人有关。
“不了，我一把年纪也留不住了，总不能耽误它随我进棺材了……”老爷爷摇摇头，抚摸棋盒的手也收了回去。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他故意把盒子放在架子的最下面，这个姑娘却拿了出来……他本想着倘若到死都没人拿走它，那就带着它进土里。
如今看来这棋子是遇到有缘人了。
“那谢谢您，我拿走了。”
店老板言语间的悲伤显而易见，但这老先生不留，那程清卿也不再说什么。
“去吧。”老爷爷也收起了脸上的悲切，给程清卿开了个不高不低的价就简单包装了一下递给了程清卿，只留下脸上不舍之情。
其他的物件价格合适，唯有这黄花梨木自然是便宜不了，可也比程清卿想的价格便宜大半了。看来这店老板和这棋子果然有故事。
“这棋啊，和它主人一样脾气大，别亵玩了它，好好爱护吧！”
有点邪乎，棋子还有脾气？
“好的，您放心!”程清卿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一口答应。
程清卿心想，这棋子是要送给陈白尘的，虽然不知道他玩不玩这个，但大抵是不玩的，毕竟陈白尘是大忙人，应该没有时间，就是放着赏玩罢了吧，大不了到时候交代一下陈白尘即可……
程清卿和温骑云就出了小店没几步，却不想那个老先生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追了出来。
“姑娘，等等。”
这个老先生会追出来，程清卿也不意外。
“您是想留着吗？没关系，我可以还给您。”程清卿无疑是善良的。
每个人总有什么东西是割舍不掉的，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是一份寄托，更承载是许多光阴岁月里的情爱。
“不，我就不留它了，只是希望你以后若是遇到这样一块棋盘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老先生从口袋拿出一个老式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褪了色的老照片，照片上只有棋子和棋盘。
“我老了，哪里也去不了了……这块棋盘和这棋子是一套的，我想知道它在哪里……”
程清卿有些动容：“好，那我把这个照片拍下来，看看以后能不能遇到。”
两人互留了号码，程清卿真心希望能有一日能给老先生打电话。
老先生目送了他们，就算看不见了也没进屋。他想，这东西留着一天，他的执念也就放不下，如今是遇到有缘人来解救他了吧。
棋子曾经的主人，亦是他的爱人，只是太多因果两人遗憾分离，至今为此天各一方，他不知道现在那个人在哪儿。
许在这棋子上相守一生的期许就落在他人身上了。
希望那个拿走棋子的小姑娘能与所爱之人相守一生，没有辜负。
……
混在人间烟火里身上不免沾染的味道。程清卿和温骑云身上自然就有了是砂锅海鲜粥的锅气，是香辣的炸串油烟味，是腻腻的糖油饼的甜味……
回到酒店夜已有些深了，这俩人也都不客套，温骑云帮忙把程清卿买的礼物和衣服放进房间里就摆摆手走了。
程清找好睡衣准备洗澡，手放伸到后颈把项链解下来时，项链解下了后又有些舍不得放手了，两根葱白细指吊在眼前也就不禁想起送项链的人。陈白尘那张俊脸浮现在眼前。
虽然人呢，是冷了点但成熟稳重、帅气多金还是蛮讨女孩子喜欢的……
算起来，她和陈家小叔也有月余未见了。
“陈家小叔偶尔做起人来其实也还蛮讨人喜欢的，也还有点温柔的人性……以后咱就听话点，跟着他混也不错……”放下项链，一边去找衣服换洗，一边撅起小嘴自言自语到。
可惜陈白尘少有温柔，这样的温柔很珍贵。
没错，程清卿打心底里喜欢温柔、善良、成熟、体贴那一挂的男人，如果声音好听就更好了……
夜深人静，少女的心思却像潮水一样悄悄翻滚而又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