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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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沉月环顾四周,她们现在正走到了廊下,身后除了英儿再无他人,才低声说道:“说来话长,改日再与姐姐细说。现在我需要姐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怎么帮你?”
元沉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刺云裳的香囊,底下坠着青绿色的流苏,她把香囊递给严素旗,低声嘱咐道:“姐姐,世人都知道你与郡主交好,眼下除了你,可以不被怀疑的进入王府。我想请姐姐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王妃。”
“就拿这个香囊,可有什么作用吗?”
严素旗很是不解的接过香囊,很快她就觉得这个香囊有些分量,用手轻轻一捏,硬邦邦的,随即又问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元沉月定定的望着她,没有回答,只是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害人之物,姐姐大可放心,你把它交给王妃,她一看便会明白。只是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晓。”
严素旗狐疑的看着元沉月,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放心,我会办好的。”
说完,送了元沉月出门后,深夜里,严素旗还是辗转反侧,她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那个香囊,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打开了香囊,从里面掉出了一块光滑的小石头。
严素旗看了一眼,就把它放了回去,心里虽不明白,但还是隔天去了一趟武王府。
元沉月则在家继续抄着佛经,心里想着事,昨日回来后,见了李氏,说起了元星月昨日孩子没了的境况。
难得见到李氏坦荡的模样,竟然只是说了一句“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仿佛只是听说别人出门了又回家了一样的稀松平常。
昨日回到飞羽阁的元沉月,一进门就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然后就是掩面哭泣,哭了好一会,才在英儿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突然觉得格外疲倦,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片让她反胃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事,极其让元沉月心累。
好在今日的午休后,英儿就传来了严素旗的好消息,这让元沉月在醒来后有了一丝安慰。
“小姐,严小姐上午去了武王府,下午就开了这,会不会引人怀疑啊?”
英儿开始担忧起来。
元沉月坐了起来,抚了抚头发想了想,恍然道:“她不会没有名头就上门来的,肯定是来说说二姐姐的事情。”
“英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英儿麻利的帮元沉月整理一下衣裳,又拿了那件海棠色的披风,准备给她披上,就被元沉月制止了,“把这件披风扔了吧。”
这时花嬷嬷走了进来,这些日子花嬷嬷都去调教新买来的小丫头,大多数时间不在房里伺候。
花嬷嬷进来就听到元沉月的话,抖着胖硕的身子,嘴里开始叽里呱啦:“这件是新做的,怎么就要扔了?我看并无破损,还是。”
元沉月烦躁起来,随即说道:“那就给嬷嬷的女儿吧。”
此话一出,花嬷嬷也不再指指点点,赶紧闭了嘴,换上一副拿人手短的姿态,不住的笑:“那怎么好,多谢小姐了。”
元沉月麻溜的抬腿就走,英儿跟在后面不满的嘀咕,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给了花嬷嬷,真是不值。
元沉月也不理睬英儿,只想到那日被胡焱拦腰抱起,身上正好是那件披风,她就觉得晦气。
主仆两一前一后,穿过元家的几处院落,有风吹起,元沉月心下后悔没穿上披风,春寒钻进袖子里,有些哆嗦。
她走到了李氏为元映月专建的映心亭,亭子在一片小水湖的中心,湖边周围是一片柳树,柳树垂下,刚好碰到水面。
要走到亭子还要先走过一条不是很长的走廊,元沉月转头对英儿说:“还是去给我另拿一件披风吧,我在亭子里等你。”
英儿领命就回了飞羽阁,元沉月则穿过长廊,走进了映心亭,她环顾了亭子周围,亭子的雕梁画柱年年粉刷过,果然崭新,李氏也果然爱她的亲生女儿,元沉月心里不住的冷笑,爱自己的女儿固然没错,那就能把别人的女儿不当人嘛。
正吹风没一会,就看见了一身素色衣裙的严素旗,身旁除了贴身的丫鬟,还有一直陪着笑的王嬷嬷。
元沉月朝那里叫了一声,“素旗姐姐。”
严素旗循声望去,看见元沉月正笑意盈盈的朝她挥着手,她转头就对着王嬷嬷说:“嬷嬷有事先去忙吧,我去跟你们三小姐闲谈几句再走。”
王嬷嬷本想去听听她们说什么,不想还没开口就被婉拒了,只好尴尬的笑笑点头,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严素旗跟着的丫鬟留在长廊的入口处,没有跟上去。
“姐姐,今日可是来说二姐的事?”
元沉月明知故问。
严素旗见此处并不会有人偷听到,先是大声的回答道:“嫂子的事,你母亲听了也很是难过。”
又低声的说道,“今早我去了王府,好一阵折腾,直到郡主出来才得以进去,见到王妃后,我找个机会把香囊拿给她,连郡主也不知道。只是,王妃问我香囊里东西,我就把你说出来了。”
严素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又怕坏了事,直到看见元沉月并没多大的意外,才知道是可以说的。
“然后王妃过了好一会,才偷摸塞给我这个,说物归原主。”
说完严素旗从怀里掏出那个锦绣刺云裳的香囊,递了过去。
元沉月摸着里面硬邦邦的小石子,心里捉摸不定,王妃这是何意?难不成对自己并不理会,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可还有别的话?”元沉月不死心的问道,心里已然有些泄气。
“没,没有了。”严素旗如实答到。
“我知道了。”
元沉月抓紧了手中的香囊,表情略微失落,有些泄气起来。
严素旗看她不悦,觉得此刻不适合过问什么,便起身准备要走。
“素旗,郡主她还好吗?”元沉月脱口而出,她把香囊放进怀中,问候起茹安的近况。
“郡主她还好,只是眼下王府困顿,也没有多大的兴致。”
严素旗顿了顿,似乎在征求元沉月的猜测,“你说他们能躲过这一劫吗?”
“不知。或许能。”
严素旗笑了笑,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