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舒兰花的婚前生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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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舒边说边哭，顾不上脸上的痛痒，双手推着舒兰花往门外走，舒兰花手一抖，一碗煎的金黄焦香的鸡蛋就这样随着碗一起掉在地上。

舒兰花平常虽然懒惰，但却是个极其护犊子的，见到公婆和傻丈夫那边有点好东西都要抢过来，留着给小儿子和沈向东吃。

这鸡蛋是她从公婆那边的鸡窝里掏来的，她都舍不得吃，亦舒一过来，她一下子就煎了三只，用的还是沐雪那丫头前段时间送来的油。

那油吃起来可香了，她在做煎蛋的时候，都忍不住流了好几次口水，这个亦舒却这样不懂珍惜。

忙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碗和煎蛋捡起来，煎蛋掉在灰土地上也不打紧，她待会拿到厨房里拿水冲洗一下就行了。

方亦舒见舒兰花从地上捡起鸡蛋，嫌恶的瞪了舒兰花一眼。

语带讽刺：“舒兰花，你家是穷疯了吗，掉在地上的鸡蛋还捡起来吃？”

舒兰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方亦舒骂了这么久，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恶声恶气的说道：“我好心好意给你做的煎蛋，你不吃就算了，以后有好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吃了。”

“不给就不给，就你这么个破家，我不信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方亦舒打翻煎蛋后，忍着怒气不理舒兰花，也不吃她端来的玉米碴子粥，饿着肚子睁眼到天明。

一方面，她对今天突然的变故有些不敢置信，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她那样好的爸妈怎么就不是她的爸妈了，她的爸爸为什么会是一个傻子，她的妈妈为什么会是一个好吃懒做的邋遢村妇？

另一方面，她的脸实在是太难受了，又痒又疼的，抓又不敢抓，昨天弄冰块弄的太频繁导致感冒发烧。

现在也不大敢用冰块了，只在特别难受时，到外边水潭弄一小块冰捂一小会。

舒兰花家的这个屋子四面漏风，木床太硬，铺的褥子上补丁摞补丁不说，上边还一块黄一块黑的，看起来都恶心。

她都不敢脱衣服睡觉，生怕她新买的白色秋衣接触到脏兮兮的床单。

她还看到舒兰花好几次把手伸进衣服里边抓痒，抓出来的指甲缝里都是黑乎乎的污垢。

搞不好舒兰花和她那个儿子身上都有虱子，她家的床上也少不了虱子。

想到那种黑色的硬壳爬行动物，方亦舒就不由得感觉身上一阵痒痒，她的脸都够痒了，可不想身上再痒。

不行，我不能住在这里，必须要找出路走出去。

方家是回不去了，以方老头对她的讨厌程度，肯定不会允许她再回那个家。

再加上沈向东那个爸爸都已经放弃她了，方雅兰一向又听沈向东的，更指望不上了。

对了，她之前跟文工团的邱国庆处过对象，邱国庆去年都说想娶她，她因为还想再挑挑有没有条件更好的，就以年龄小为由拒绝了邱国庆。

现在，她主动去找邱国庆同居，邱国庆肯定会高兴不已。至于结婚嘛，她还是要再好好挑一挑的。

......

李家老宅，破墙烂院内。

四岁的李小东一本正经的教傻父亲李大锤缝补衣服，傻哥哥李小锤蹲在旁边嘿嘿笑。

“好，弟，教的好”，十七岁的李小锤嘿嘿一笑，哈喇子流了一地。

李小东毫不嫌弃的用袖子帮傻哥哥擦去嘴角的口水。

眼神狠戾，小声嘀咕道：“爸，哥，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遭受那样的磨难，上辈子折磨你们的人，我要让他们统统都去死。”

“大锤哥，大锤哥，你在家吗？”同村的李三蛋在门外大声叫喊。

李小锤嬉笑着推了推父亲的胳膊，含混不清道：“爸，二狗哥找你”。

“在”。

李大锤放下针线，神情严肃起来的时候，一点不像个傻子，倒像个远遁世外的高人。

“大锤哥，好消息”，李二狗兴冲冲的跑进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说出的话满含讥讽：“恭喜大锤哥，喜得一个大闺女”。

“啥？”

李大锤前不久才亲自捉奸了舒兰花和她表弟，这会又凭空冒出来一个闺女，怎么可能？

尽管他傻，但他也听自家老娘说过，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干过那档子事，才可能有孩子，他就在成婚的第二年，才在老娘的设计下，跟舒兰花成了那一次事，后来有了小锤。

谁说傻子没有血性，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大锤当即扛起放在门边的锄头，朝新房那边冲去。

李小东担心傻父亲出事，赶紧拉着李小锤跟在后边。

瞎老太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后边不停的叫喊着：“大锤，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理睬，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摸到了墙边的一根木棍，拄着跟了上去。

“老婶子，我扶你”，李三蛋好心的扶起老太太，一副吃瓜群众的得瑟样。

一路上，李三蛋不停的给路过的村民讲述李家发生的诡异之事。

“你们听说没，我大锤哥中年得女啦，平白得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大闺女。”

“我兰花嫂子好本事，在跟大锤哥结婚之前就生了大锤哥的孩子，现在那孩子回来认亲了。”

一旁的瞎眼老婆子气的全身颤抖，别人不了解实情，她能不了解吗？

舒兰花是在59年的冬天到他们家的，还是被她那个表弟亲自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刚生过孩子一样虚弱。

那时候，她这个老婆子还不瞎，那个溜光水滑的表弟，对他们的态度极其恭敬。

“婶子，我们是从老家逃难来的，我现在在青山村当上门女婿，表姐身子弱，不好长期留在我家，我们也是看准大锤兄弟老实可靠，婶子你也是个心善的，这次动了心思想跟你们结个亲。”

瞎眼老太一直操心傻儿子的人生大事，正常家庭的姑娘，哪个愿意嫁给一个傻子。

现在，有主动送上门来的媳妇，他们根本没有挑选的余地，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婚后，舒兰花跟她说，她身体不好要养养，一直拒绝跟傻儿子同房，她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媳妇跑了，也不敢强逼。

直到一年后，瞎眼老太再也忍不了了，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给舒兰花灌了半斤烧酒，才让儿子成了事，后来顺利生下大孙子李小锤。

她暗中问过傻儿子，后来跟舒兰花有没有过，傻儿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瞎眼老婆子年纪大了，再也管不了了，前几年舒兰花生下小东，她心里跟明镜似得，知道这孩子不是她儿子的，但为了面子，她忍了下来。

好在，小东这孩子从小便跟他们亲，对大锤跟小锤也好，她渐渐的忘记了小东的身世问题

如今，冷不防的又冒出个十八九岁的大孙女，仔细一想便知道这孩子是舒兰花婚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