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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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麦子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可这种感觉有些不那么真实，再就是她总是冷冰冰的，使得麦子也不想和她多讲什么，然后就回了包间。
“我们会再见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康晴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嘴里轻声说了一句。
包间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廖步齐和李明还有猴子，围着两个女生瞎掰，逗的她们一直捂着嘴笑。
几个人约着改天再聚，就准备各自散去，王雪和康晴秋也回来了，互相打了个招呼，麦子就和廖步齐搭着肩膀离开了。
两人都喝了酒，车自然是不能开了，麦子本来说找个代驾，但是廖步齐这家伙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闹着自己出去走走。
说是什么，见到了从前的同学，心里感慨万分，麦子很清楚，别看廖步齐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内心是个极其敏感和重感情的人。
“麦子，你说王雪变成了那样，谁能想到了，但是哥们帮你打听了，她老公给她留下了最起码，嗝，最起码，这么多。”廖步齐伸出了三根手指。
麦子知道，肯定不是三万，应该是三个小目标，从王雪的衣着首饰足可以看出来。
“去去去，别臭贫。”麦子松开手，廖步齐差点栽倒在地。
“年轻人呀，不要太在意外表嘛，有钱，不比什么强，正所谓，年轻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做宝，少妇有钱又，嗝，又美妙，谁能得手谁知道呀。”
“你想要，你上呀。”麦子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总有些谬论。
“不不不，她不是哥们的菜，不行了不行了，膀胱要崩了，你等哥们解决解决的。”廖步齐边松着皮带，边朝着旁边的一棵树走了过去。
听他这么说，麦子反而觉得，这家伙和王雪挺搭对，最起码在上厕所这件事上的表现。
“舒坦。”廖步齐抖了抖，还用手在树上蹭了蹭。
“你丫是不是撒手上，我告诉你啊，等下别碰我。”麦子点了支烟，嫌弃的看着他。
“去你的吧，哥们迎风尿三丈，必然是指哪儿打哪儿，这叫技术。”廖步齐整理好裤子，还不忘了吹嘘一番。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整的我一鞋子。”廖步齐刚朝着麦子走了两步，就低头看着鞋子上黑乎乎的东西。
“该不会是踩着……”麦子话没说完，直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才廖步齐撒尿的地方，有一堆被烧过的纸钱，他正好一脚踩上了那些纸灰。
“艹，真晦气。”廖步齐也明白过味儿来，虽然嘴上马上，但是底气显然有些不足。
他跺了跺脚，试图把上面的灰弄掉，但是尝试几次没效果之后，只能放弃了。
“赶紧走吧。”麦子也觉得有些怪怪的，毕竟烧纸钱，肯定是烧给已故的人，廖步齐不小心踩了上去，难免觉得不舒服。
像是烧纸钱这种事情，在生活里自然是屡见不鲜的，虽然讲究或许有些不同，但都大同小异。
选择清明、鬼节、祭日、冥寿等等时节，在路边用木棍画一个留有口子的圈，木棍的一端必须先用火烧黑了。
不过很多地方会选择在十字路口，因为相传，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可以通往阴间的某个出入口，被祭奠的鬼魂，可以从那里到了阳间，享受亲人焚烧的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
“麦子，我咋觉得这街上那么冷清呢。”两人朝着前面继续走，走了几分钟之后，廖步齐怯生生的对麦子说。
麦子看了看身后，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原本这条路上还算是挺热闹的，最起码这个时间来说，不应该一辆车都见不到。
“呼。”
阴冷的风吹着他们，望向前面的路，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暖色的霓虹灯光，把雾气也变成了橘色。
“要不，咱们换条路走吧。”麦子也觉得有些瘆得慌。
可等他们回身，这才发现，身后也已经被雾气笼罩，而且周围的雾气正在变的更浓，能见度不过三两米。
“也没说这两天有雾霾呀。”廖步齐有一些慌神，刚才的醉意一扫而空。
“别贫了，不对劲，就算是雾霾，不可能把路灯颜色都变了吧。”麦子警惕的站在那里，因为他敏锐的发现，原本橙色的雾气，此时变成了淡蓝色。
“见鬼！手机怎么没信号啊。”廖步齐掏出手机试了几下，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哗啦，哗啦。”
周围突然出现了个声音，似乎是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的。
“咱俩走一起，小心点。”麦子扔掉了手里的烟，两人朝着前面走，这会他们已经分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前行。
“有人。”
两人慢慢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发现前面竟然有人在动，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挥动。
等他们朝着那人走过去，这才发现是个穿着保洁衣服的老头，戴着一顶黑色得毛线帽子，慢悠悠的扫着地，在他的旁边是一辆黑色的三轮车。
“大爷。”廖步齐走过去，拍了下老头的肩膀。“找您问个路。”
老头身体顿了顿，缓缓的把头扭了过来。
“鬼呀！”
廖步齐吓得连退好几步，撞在了麦子的身上，两人纷纷摔倒在地，惊恐的看着眼前拿着扫帚的老头。
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问题，只是那张脸，脸色的皮肤扭曲在了一起，一双眼睛只留出了两个黑黑的小孔，鼻子和嘴巴连同上嘴唇，合成了一块像是肉瘤的大疙瘩。
他只有一只耳朵，另外一边的耳朵处，是一块老肉，看起来凹凸不平。
“你们没事吧。”老头把扫帚放到了三轮车上，伸出手想要把他们拉起来。
只是他的手上的皮肤和脸上差不多，隐约还能感觉到骨头的轮廓。
他的声音呜呜啦啦的，听的并不能很真切。
“你，你别过来啊。”廖步齐慌忙站起来，顺手拉了一把麦子。
“你是什么人。”麦子算是比较冷静，盯着那张扭曲怪异的脸。
“吓到你们了吧，别怕，我这是烧伤。”老头咧嘴笑了笑，只是他一笑，直接把上牙床露了出来，显得更加的狰狞。
“不是我说，大爷，您这大半夜的，也太吓人了吧。”廖步齐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别瞎说。”麦子踢了下廖步齐的腿，这么讲人家总归是不礼貌的。
“快走吧，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老头倒是并不介意，重新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大爷，我们也想走呀，但是你好歹给俺们指条道啊。”廖步齐知道老头是人，镇定了许多。
“赶紧走。”
麦子扯了下还想扯皮的廖步齐，朝着身后的方向开始走。
“咋了呀，咱不是问路吗？”廖步齐有些懵。
“你没看到，他的脚上，绑着一根铁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