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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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么意思?”麦子紧张兮兮,着实搞不懂古怪老头儿这句话是个啥意思。
“赎回典当之物,自然便要交上赎金。”老者一脸的认真。
“多少钱。”麦子明白过味儿来,确实如此,自己总不能空口白牙一说,人家就把东西给自己吧。
不过想着外公一辈子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想必当时也没抵押回去多少钱,不然那几个舅舅也不会总在埋怨家里太穷,特别是外公死后,也没有留下什么财产之类的。
老者举起胳膊,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麦子舒了口气,这点钱自己还是有的。
“咱是咋付钱,扫码,刷卡还是现金?”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包在车上,手机没电,一时间尴尬住了。
老者摇了摇头,嘴角提了下。
“三千?大爷,不是,那什么,您怎么称呼。”麦子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赔着笑脸。
“你可以叫我良伯,但,不是三千。”良伯似笑非笑,那双眼睛看的麦子忍不住回头,他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
“三万?”麦子声音提高了一些。“良伯,您看,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您这开口就是三万,你们这儿不会是黑店吧。”
良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随后又加了一根手指。
“这咋还坐地起价呢?”麦子噌的站了起来。
“黑店呀,黑店,赤裸裸的奸商啊。”他指着良伯,如果不是手机没电,他肯定会打个工商局电话。
“不是三万。”良伯直接再加一根手指,风轻云淡的说。
“不要了。”麦子转身就走。
“您倒是拦着点儿啊,有您这么做买卖的吗?”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良伯并没有讲话,麦子转身看着他。
良伯看了眼他先前坐的椅子,示意他坐回去。
麦子见自己计谋没有得逞,灰溜溜的恢复原样。
“不是钱。”
屁股还没坐稳,良伯的一句话,让他再度站了起来。
“你,你想干啥。”麦子两条胳膊抱着胸前,谨慎的看着眼前的怪老头儿。
“用你余生的命,换这里面的东西,你不吃亏。”良伯指着桌子上那个紫檀的匣子。
“啥!”麦子觉得脑袋嗡嗡的,这个叫良伯的,怕不是真要把自己送去缅北把腰子嘎了吧。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看到的一条新闻,就是关于各式骗局让人掉进坑里,然后就越陷越深,最后……
“用你余生的命,换这里面的东西。”良伯对他的反应毫不惊讶,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
“开什么国际玩笑,小爷不陪你玩了。”
“或者……”
“说啥也不好使了,我还没娶媳妇呢,大好青年,不能把小命给你。”麦子彻底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指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呢。
他本来想着,自己着实拿不出钱来,看看商量着是不是可以写个欠条啥的,虽然有点异想天开。
“或者,你可以拿起就跑,我一把年纪,自然是追不上你的。”
“什么?”麦子眼睛一亮。
“嗯。”
良伯收回胳膊,两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套路!你会没有后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到时候你一报警,说我抢东西,哎呀,真是坏呀,居心不良呀,亏你这个糟老头子还叫良叔呢。”
“你的时间不多了。”
良伯说着,看向了座钟,上面的分针已经越过了五十八分,很快就要到了十二点。
麦子大脑飞转,权衡着眼下的情况。
“整不整?”他心里问自己。
环顾四周,似乎也确实没有看到别人。可这地方太奇怪了,指不定有个什么怪东西隐藏在四周。
但就这么走了,确实有些不甘心。可假如真的拿走了,他真给自己报警抓起来。
不对,能把当铺开在这种鬼地方,而且张嘴就要自己的命,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整?不整?奶奶的,不管了,赌一把!爱谁谁吧!
“我,可真拿了啊。”麦子慢慢的朝着匣子伸出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良伯。
良伯不置可否,就那么看着他。
“我拿了啊!”他的手距离匣子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了,见良伯依旧不为所动,不由得有些心慌。
“死就死吧!”
麦子一把拿起了匣子,不由多想,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砰!”
不等他到了门口,两扇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中间竟然混杂着不知名的细小水滴。
麦子顾不得许多,死命的抱着匣子,勉强眯着眼睛跑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狂奔。
跑出房间,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合上,旁边的门柱都跟着晃动了几次。
“喵!”
房间内,一只黑色的猫跳到了良叔的面前。
身上的毛根根炸立,嘴巴张开,一双玛瑙绿的眼睛透露着凶戾,身体高高的弓起,看着麦子离开的方向。
随着它的叫声,几盏油灯的火苗扑朔了几下,霎时戛然熄灭,飘起来一缕白烟。
“当,当,当,当。”
座钟的三根指针同时指向了十二的位置,发出了不算清脆的响声。钟摆停在中间的位置,纹丝不动。响了十二声后,钟摆继续动了起来。
“先生,您说,他能行吗?”良叔伸手抚了抚黑猫的身体,让它安静下来。看着一旁的屏风,轻声讲着。
“嗯。”
许久,屏风后面传出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
“可是……”良叔面露犹豫,抚摸着黑猫的手停顿下来。
“这是他自己选定的人。”
屏风后面的人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很宽大,把整个人罩在其中,斗篷上的帽子挡住了面目。
站在黑暗之中,如果不发出声音,不会被人发现,因为这人就连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
微微的抬了下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胸口起伏几下,终是没有再讲话。
良叔拍了下黑猫,那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跳了下桌子,直接隐入了房间中最为黑暗的角落。
……
麦子跑的几乎都要喘不上气,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他不敢回头看,本着看不到就不存在的核心道理,一门心思只有逃出生天的念头,再就是把怀里的东西带回去。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在他觉得自己胸口都要憋炸的时候,大声的开始唱歌。
这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习惯,人在过度恐惧的时候,似乎只要大声的唱歌,就能驱赶所有源于内心的那种害怕。
唱着唱着,麦子的声音就弱了下来,因为就在他的正前方,两个大大的红色悬空而停。
天色不见丝毫光亮,他仿佛置身无尽的幽暗之中。只是那两个犹如大红灯笼的东西,他怎能不知是何物。
不正是先前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