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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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恩扪心自问，当成玉琢把demo放出来时，她的心底闪过不小的后悔之情。
她对成玉琢的期待已经足够高，可这首demo的质量却依旧超出她的预期。
成玉琢的自作曲叫《堂吉诃德》。
李佳恩都没办法想象，当自己站在c位的位置上，把这首《堂吉诃德》表演得淋漓尽致时，会在公演上收获多大的掌声与赞美。
成玉琢的话没有半点作假，这首歌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李佳恩听到副歌段落时，脑海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好了对应的编舞，一切顺其自然，完全发自内心。
她必须得很辛苦地忍耐，才能强迫自己不站起身来，跟随音乐摇摆身体。
努力让自己不说出“要回c位”的小气话，李佳恩随成玉琢认真把队友的即兴小片段看完，做出了高度重合的选择。
“唔……我觉得慜的表演最适合c位。”
成玉琢没怎么思索就开口，一头粉发的金慜太扎眼了，本来长相就很出挑，染发之后更是上升了一个等级。
柔顺的粉色长发，完全可以作为她的半永久人生发型了。
至于实力和表现力方面，其实也是她占优势，虽然只练习了七个月左右，但舞蹈水平已经非常不错，在pd48里已经能排到中等偏上。
“我也这么认为。”
李佳恩眯眼笑笑，直接麻溜地将大大的c位贴纸撕开，准备往金慜衣服上贴。
“慜呀，千万不要有压力，多跟在小玉后面练习就对了，你一定可以的~~”
“内……”金慜乖巧点头。
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可想而知，从被人挤到败者组，到成玉琢强势加入……现在她们这支败者组不但有人气top2带队，还表演的是全场独一份的自作曲。
在这种情况下，她金慜居然能拿到c位！
粉发少女几乎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但紧接着就是挥之不去的不安。
身边毕竟是实力和人气都拔尖，现阶段的t0级别队友……她必须得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甚至三百的表演，才有站稳这个c位的可能。
想着这些，粉发女孩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为了抵抗这份压力，她努力使自己站得更直些，双手背在身后，认真接受李佳恩的“授位仪式”。
如此正经的场合，成玉琢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她认真看着李佳恩的动作，见对方只是在金慜胸前轻轻一贴，好一阵愣神。
这欧尼……对自己就那么粗鲁，怎么对别人就那么小心翼翼？
……
敲定队长与c位，女孩们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
之所以是筹备，而不是练习，是因为《堂吉诃德》这首歌的特殊性。
《堂吉诃德》只是首demo，歌曲里的配器选择、声效甚至旋律动线，其实都还存在很多可以优化的地方。
更何况，虽然创作之初是作为女团歌在写，但成玉琢并未为其设计太多适合高强度编舞的段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堂吉诃德》边完善边改编，创作成一首更适合六人组的作品。
对了，败者组的女孩们，现在有了一个新队名，简单易懂：“堂吉诃德们”。
堂吉诃德们的任务很艰巨，相比一公非常捉襟见肘的准备时间内，她们需要像vocal组一样对歌曲进行改编，又得像dance组一样把编舞搞定。
好在成玉琢已经不是第一次带队，经历了蹦吧牙的地狱级开局之后，现在的她虽然忙了点，但还算游刃有余。
短发少女首先是当晚就又熬了一个通宵，将demo的核心部分全力完善，为队友提供一个可以拿去编舞的半正式版本。
编舞的重任她交给了李佳恩，并拜托金秀润跟王珂认真辅助，确保编舞的风格不要太走偏。
——佳恩欧尼什么都好，就是对性感风格取向太深了，高情商的说法是一颦一笑媚骨天成，低情商的说法是很热衷于涩涩。
有干净利落的金秀润和清秀风格的金慜适当辅佐，应该能中和一下编舞风格。
至于剩下的金慜和中西智代梨，成玉琢正好成立一个互助小组，让金慜跟着李佳恩学完编舞，正好一带一教好中西智代梨，顺带做个巩固。
而她自己，则拿着还有很大提升空间的《堂吉诃德》，去找了自己心目中最专业的相关人士。
无论编曲还是编舞，选手们都是可以跟专业老师求助的，节目组也联系了资深人士为练习生们提供帮助。
像宫脇咲良和张元英所在的“嘟嘟嘟”小队，打算将歌曲改编成rock风格，就得到了老师们的大力协助。
成玉琢是自信，但不是自傲，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把自己掌握的资源充分利用其实也是一种修行。
她找的老师不多，仅一位，相比别组的配置算是磕碜得过分。
但只有成玉琢自己知道，自己完全就是在欺负人。
因为她找的人是mad……
当胡子拉碴的mad老师，骑着他那辆标志性深绿色弯梁摩托抵达练习中心时，无数暗中观察的练习生脸上都浮现错愕至极的神情。
她们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位嘴上有毛但看上去办事就不太牢，因为明显挺年轻的男人，为什么值得成玉琢在停车场等待半个多小时。
更没办法理解的是，这家伙谈起音乐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就这么在食堂跟堂吉诃德们边吃边聊，就把歌曲的大框架敲定。
“edm元素加大比重，往trance风格的基底走，副歌段落做一个antidrop，所有声效全部收束然后一瞬间迸裂开，这样dancebreak绝对抢眼。
“吉他riff改成电吉他，intro浅尝即止就赶快往下埋，钢琴加得很好，但人声写得有些弱了，你得学会把人声当作乐器使用，不要太过深究唱段之间的停顿和flow。”
mad老师还是那副德性，絮絮叨叨的话如果一不留神，还会以为是在念什么咒语。
如果韩霄瑗坐在这，估计就直呼破案，原来小玉欧尼的碎碎念大法是搁这出师的。
“流行音乐和hip-hop在融合是大趋势，但别强迫自己把唱段写得像verse一样，别过于追求什么丝滑、流动性——chours追求的是开口音、闭口音之间的搭配，为此甚至是可以放弃押韵和歌词逻辑性的。”
而在节目里总是很张扬的成玉琢，在今天展现了格外谦逊的一面，几乎只是提问，然后做整理总结，时不时才反馈自己的想法。
和其他指导老师不同，mad的工作时长短得过分。
一个午饭的功夫，再到练习室给成玉琢做了个微调示范，他就火急火燎下班。
直到他骑着弯梁摩托扬长而去，堂吉诃德们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这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前辈，是个实打实的强者。
只是顺着成玉琢的demo微调了一下，把编曲思路略作优化，大家就明显感觉，这首《堂吉诃德》更顺耳了不少。
“大发……不愧是欧尼，居然能请到这么厉害的老师来帮忙。”
王珂觉得成玉琢就跟哆啦a梦一样，随手一掏就全是些了不得的东西。
类似的彩虹屁某人已经听得累了，只是无奈地撇撇嘴，“珂珂，你比我还大几天呢，叫名字就好啦。”
她其实很少说中文，所以分外珍惜跟老乡们交流的机会，即使总是被笑也坚持说母语。
——王怡人和珂珂说她讲中文像ai，一板一眼而且语速不太快，还有点笨笨的。
“不要不要，小玉你不明白，欧尼这个称呼其实跟年龄没什么关系，是一种身份，是一种感觉~~”
摇头晃脑的王珂珂振振有词，“有的人就是让人有叫欧尼的冲动。”
“额……是在拐着弯说我长得显老，没错吧？”
“噗……”
堂吉诃德们有些绷不住，李佳恩扶额苦笑，“根本难不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