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年纪轻轻就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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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mbayah》的正面对决出结果之前，两组选手又被叫回场上。
选手还是那群选手，台下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了。
1队打招呼时是正常的捧场式回应，轮到2队，选手们才开口，台下就嘤嘤嘤一片。
养了猫之后，家里的“喵”都不是猫叫的，现在也一样，明明台上的才是少女，台下人的观众却人均夹子。
观众们全都母\/父爱泛滥了。
等选手们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再替自己拉最后一次票时，观众们已经堆满了姨母笑，眼里只剩下2组选手。
“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清纯女rapper姜惠元~~请一定按21号支持我唷！”
“姜惠元！姜惠元！惠元呐妈妈爱你！！”
“各位制作人，这里是按下22号就能投一票的千叶惠里~~惠里很需要oppa和欧尼们的支持！”
“投投投！现在就投！惠里好可爱啊啊！！！”
观众不是只偏爱她们两位。
2队的所有成员都得到了喜爱。
韩霄瑗、浅井七海、佐藤美波，每位少女的拉票宣言都得到强烈的响应，台下蹦出的只言片语全是哄小孩的语气，主打的就是一个溺爱。
直到……
直到一直置身于风口浪尖的选手往前站出一步，直到她拿起麦克风。
观众们的笑容微微凝固着，一点点在消散，很快就变成冷眼旁观。
气氛倏然一滞。
台上的2队成员轻咬牙关，待机室里的少女们也攥紧拳头。
这是一副任谁都会于心不忍的画面。
站在那里的成玉琢，无人问津。
本该得到所有人喜爱的最强练习生，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神明少女，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练习生之神。
此刻却得不到应得的赞扬。
以前她只要站在那，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有大把的目光倾注。
如今她还是那么优秀，甚至比以前还优秀，却只能收获沉默。
那些本来就不是为她而举的灯牌，缓缓放下了。
旗帜、应援标语、选手画扇……一切都收敛住，只留下无声的抵制。
“成玉琢选手，请发表你的拉票宣言。”
李胜基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但已经开始于心不忍。
一个十分正常的流程，此刻无比残忍，待机室里已经有选手低下了头。
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当事人笑容依旧。
她还是那么耀眼，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脸上的表情没出现哪怕半分的动摇。
朋友的怜惜，对手的幸灾乐祸，台下默契的冷落，所有的所有，她都置若罔闻。
“制作人们好，我是来自s.m娱乐，来自kiffn的成玉琢。”
她甚至还有心情宣传自己的团队，抬起左手，比出了kiffn的代表手势。
“如果想要给我投票的话，请按下投票器上的26，并按#号键确认，谢谢。”
金发少女的语气不卑不亢，没有卖萌，更没有卖惨，还是那么稀松平常。
如果愿意支持我的话，很感谢。
如果不想支持我的话，也无妨。
负责cue流程的李胜基愣了愣，继续抛出话题。
他有丰富的主持经验，当然不至于在台上发愣，只是耳机里突然传来指示。
“成玉琢选手，你在这轮表演中的分量并不多，请问这是某种战术吗？”
2队的小可爱们脑袋齐刷刷转过去，看向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的队长。
“唔……算是吧。”
成玉琢咧咧嘴，语气很坦然，“我尽可能少唱点，大家才有赢的可能，这是我的想法。”
李胜基没说话，台下的观众会心一笑。
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即使成玉琢唱得再好，再一骑绝尘，他们也绝不会投给那样的2队。
“那你现在觉得2队的获胜几率大吗？”
成玉琢想了想就点头，“我的队友是最棒的，我们一定能赢。”
“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赢了，制作人们也很难注意到你？”
“当然想过，但那不重要。”
金发少女摇了摇头，“胜利最重要，赢过1队最重要。”
她是发自内心的。
比赛比到现在，就是牟足了劲想出一口气，给1队的那些家伙来一嘴巴子。
如今反响远超预期，她已经心满意足。
……
只看观众们反应就能知道，2队获得了这轮对决的胜利。
赢得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其实从昨天的彩排开始，选手们的天平就一点点偏向了2队。
为了确保队员信心十足，成玉琢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昨天的最后彩排一共两次。
第一次，成玉琢拿着手持麦全程垫音，从rap一直垫到副歌，所有的part都全程见缝插针。
她早把队友的失误习惯烂熟于心，声音总是出现在最该出现的地方，拯救一段段唱段的听感。
她的意思再显然不过，你们尽管放声唱，唱砸了有我补锅。
有这样的队长作为坚实的后盾，队友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心理负担？
果不其然，第二遍彩排就立竿见影，2队的气势一下子就拉满了，个个都彻底投入，真正享受起音乐，享受起表演来。
等这遍结束，成玉琢又给她们打了一剂强心剂。
第二遍彩排，除了自己的部分，她的手麦故意没出声，绝佳的状态和表演氛围，全是队友们自己营造出来的。
一来一回，无疑树立起了空前的信心，孩子们胆儿也不怯了，手也不抖了，个个都很有气势。
当然，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台下的观众是不知道的。
他们同样不知道的，还有姜惠元和千叶惠里的说唱部分，看似不着调令人捧腹，其实全是成玉琢的有意为之。
她压根不是以原曲为蓝本，照着一点点教给队友。
打从一开始，成玉琢就知道，两位队友压根不适合girlcrush风格，一味模仿只是东施效颦。
所以她从头开始，根据姜惠元和千叶惠里的音色条件，量身打造了一套唱腔，自己先唱熟了，再一点一点教给二人。
不是只有压着嗓子故作凶狠的腔调，才是厉害的说唱方式。
——说唱没那么简单，想让人听入耳，听了难以忘记，忍不住单曲循环，有太多种办法。
比如2队的rap部分，其实都是高了半个key的，仔细一听听不出来，但听上去就是有点不一样。
高半个key，就多出一点清亮的质感，再搭配两位队友偏薄偏奶的声线，很容易就能穿透过伴奏，直接打入听众的耳朵。
考虑到大家的发音都偏白、偏散，统统解决难度太高，成玉琢决定优先改善发声偏散的问题，用大量训练做了改善。
至于队友声音发白、尾音不稳之类的问题，成玉琢则直接用doubling式垫音的方式进行弥补。
队友唱她也唱，但只是从句中开始，并且声线做渐弱处理，甚至调还低了一个八度。
不仔细听，其实听不出来，但恰到好处的装饰音多了，量变自然就引起质变。
观众觉得洗脑、魔性，觉得“又难听又好听”，不光是因为姜惠元等人表现出的反差萌，还有成玉琢的默默付出。
为了跟大家的舞蹈风格统一，她甚至刻意减少了动作力度，把习惯性的大框架动作收敛到了极点，收力都快收成慵懒风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支临时团队更像一个整体，为了团队的胜利。
只是，公布出的投票数据，有些配不上她的付出。
姜惠元拿到89票，千叶惠里拿到102票，佐藤美波86票，浅井七海124票，韩初媛87票。
而付出了最多的成玉琢，拿到的票数是47票。
2队垫底。
见成玉琢的票数在最后弹出来时，2队的所有选手都站了起来。
明明赢了，她们却哭成一片。
眼泪里有狂喜，有满足，也有对成玉琢的愧疚。
一片哽咽中，只有当事人表情依旧。
面对冷眼旁观的观众时，她就是这幅笑容，如今依旧如此。
身处险境的是她，却反过来安慰起队友们。
“没关系的，赢了就好。”
她的笑容浅浅，里面有喜悦，有欣慰，甚至泛着点母性光辉。
今天的她，好像浑身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