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单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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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元英的事，最近的安宥真很困扰。
——除了正常的练习沟通，她们已经3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不止她，张元英跟谁都没什么交流，完全游离在队伍之外。
对c位没兴趣，对part也没兴趣，队友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去争取也不再暗暗较劲。
她好像突然就没了热情，虽然还是按部就班参与练习，但投入程度与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
安宥真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支队伍是她发起的，就有义务维持好队员之间的化学反应，现在的张元英让她很担心。
而且……安宥真隐隐觉得，对方在生自己的气。
“生气？”
成玉琢一头雾水，“小圆为什么生你的气？”
安宥真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凝固，支支吾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我觉得，是因为组队的事……。”
“因为组队？”
“嗯。”
少女的脸上带着点愧疚，不知不觉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我没选欧尼，欧尼也不会落选到最后一组。”
成玉琢听完只是笑笑，摆了摆手。
一开始是有点小郁闷，但搞清自己现如今的风评后，她早就释怀了。
人就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如果是自己，多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觉得因为这个，所以小圆在生你的气吗？”
“嗯……”
安宥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原因。
欧尼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还掉到了最弱的队，一公舞台也岌岌可危。
不出意外的话，很难挺过第一次顺位公布。
回过头去看，唯一改写结局的可能性，好像握在当时的安宥真手里。
可她作为朋友，且在小圆眼巴巴的注视下，却选择了回避。
连安宥真自己都很自责，小圆为此抱有情绪的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之所以难过，不是觉得冤枉，而是觉得无奈。
一切已经发生了，木已成舟，做不了任何补救。
成玉琢已经去了蹦吧牙2队，已经半只脚站在淘汰边缘。
想到这些，安宥真心底就滋生出浓浓的歉意。
“欧尼……对不起……”
她的身材其实挺高挑来着，但此刻蜷缩在角落里，只有小小一只。
眉目低垂着，跟一只无助的小狗狗似的。
“我明明可以救你的，却那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死活……”
除了“救”这样的词，安宥真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对方就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啊，被惋惜，被看笑话，被当做闲聊时的“可怜蛋”。
在所有选手眼中，8场对决，只有7场有悬念。
除了当事人，除了蹦吧牙2队的其他成员，没人认为她们能赢。
没人看好她们。
“额……”
见安宥真咬着嘴唇，一脸自责，成玉琢格外伤脑筋。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只有她自己觉得还好，所有人都觉得她很惨吗？
见安宥真低垂着眼睑，似乎要把地板盯穿，成玉琢抬手给她顺了顺毛。
“没关系，都没关系的，我压根没生你的气，小圆应该也不是。”
安宥真抽了抽鼻子，“你们可以生气的，也应该生气……”
“气什么？”
把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边，成玉琢捏了捏少女的左耳。
动作很轻柔，只是随手施为，感受着耳畔的温润触感，安宥真没舍得躲。
“你做出了对自己对团队都有利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生气？”
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成玉琢又道。
“小圆肯定也不是在生你的气。”
“那，那……”
“小圆是在生自己的气。”成玉琢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真没想到，小圆居然担心成这个样子，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节目上了。
原来对方之前压根没说笑，说的都是心里话。
“她是气自己运气不好，没办法跟我组队，把我带出深坑，也没办法多做点什么，让我多上哪怕一点晋级的可能。
“小圆呀，就是在气这些而已。”
成玉琢朝安宥真笑笑，“压根不是你的问题，你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我……”
“好啦，不要再纠结这些了。”
成玉琢不准她再说什么，“我还觉得幸好呢，你没像小圆那么上头，保持住了理智。”
“欧尼真这么想…？”
“当然。”
轻轻点着头，把少女拉起身，成玉琢颇费一番周折才让对方直起身子。
——安宥真在这待得太久了，久到腿都发麻。
看得吭哧一笑，成玉琢伸出胳臂给她当拐杖，扶着少女走出单人练习室。
安宥真莫名觉得丢脸，却又只能接受帮助，活像个接受康复训练的患者，沿着墙壁踟躇，自然让身边人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
金发少女的笑声很大，在空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隐约能听见回响。
这让安宥真的脸涨红了些，但好像并不特别难为情。
她只是觉得心情轻松不少，不似之前那样喘不过气了。
是被自己的肢体搞笑逗乐了吗？还是旁边人的开解有了作用？
安宥真搞不清楚，只是在这片刻的自在中，看着成玉琢爽朗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跟着嘴角上扬。
……
两人并肩，行至寝室走廊。
意识到这几天的安宥真是在强颜欢笑，成玉琢开始秋后算账。
“心情不好还来练习室做什么，你们之前熬那么多夜，不如补补觉。”
“能练一点是一点，不然总觉得不安心。”安宥真挠着头嘿嘿笑着，还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在想张元英的事。
“既然没生我的气，那小圆为什么还……”
真是念念不忘呢。
成玉琢扶额，“生闷气嘛，所以才谁都不理。其实这样也好，情绪总是需要发泄的。”
“当然需要。”
“你们千万别放心上。”
“当然不会！”
安宥真忙不迭摇头，“我等小圆心情平复下来就是了。”
她在心底摸摸补了一句：希望不要太久。
她担心队友产生不满，也担心节目组的恶意剪辑，把电视上的小圆塑造成不讨喜的人。
小玉欧尼已经岌岌可危了，她不能再失去小圆。
“别担心，不会太久的。”
成玉琢笑着摆摆手，“我晋级之后她就不会再愁眉苦脸了。”
安宥真：“……”
她小心翼翼偏过头去，见对方的表情很松弛，又偷偷转了回来。
‘欧尼真是粗线条呢……现在还笑得出来。’
乐观当然是好事，但安宥真认为对方过于乐观了。
仿佛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成玉琢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用操心她也不用操心我，操心自己就好，宥真。”
想到什么，成玉琢顺口多说了几句。
“你有时候过于在乎别人的情绪了，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是吗……”
安宥真抿了抿嘴，类似的评价她听了不少，大家好像都这么觉得。
“或许吧，但我好像习惯了。”
“这可不是好习惯。”
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她跟前摇了摇，手指的主人也摇着脑袋，表情煞有介事。
“没办法学会自私的人，总是会活得很累的。”
成玉琢最讨厌被人说教了，自然也没有说教的习惯。
她递出的话浅尝即止，也不在乎别人真的听进去没有，随手在少女肩头拍了拍。
“快去睡个好觉吧，晚安。”
“欧尼晚安…”
安宥真轻轻鞠了躬，抬头时眼前已经只剩下一道背影。
对方招手完就转身离开，似乎是着急回寝室睡觉。
安宥真不觉得奇怪，对方的作息向来很规律。
嗯，以前抽烟喝酒泡吧，现在保温杯泡枸杞，十二点之前准时合眼。
少女挠了挠头，这位欧尼的画风总是爱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