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荣舟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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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秦梓荞走进琴房。
椭圆形台子上,站着另一个她,看着比她要小几岁,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身材似乎也比现在的她,要圆润些。
眉眼间,冷冰冰的,不是她记忆里自己的模样。
她该是热情飞扬,漂亮灵动的,怎么变成了这副薄情冷淡的模样?
背对她站着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两个人的气氛,很不对劲,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秦梓荞走到两人身旁,看到男人那张脸的一瞬间,她笑得眉眼弯弯。
是荣舟舟呀。
比现在荣舟舟要年轻几岁,但跟现在一样帅气。
荣舟舟强势地将“秦梓荞”抵在墙上。
看到这一幕,她开心得直想尖叫出声,慌忙捂住嘴巴,才将心里的兴奋劲给压下去。
天啊,荣舟舟这是准备壁咚她吗?
冷静自持,如高山雪莲般的荣舟舟,竟对她有这般失控的时候!
加油啊,荣舟舟!不用对她客气!
秦梓荞成了荣灏舟和自己的头号粉丝,在边上摩拳擦掌,嗨得不行,恨不得将两个人按在一起。
她眼尖地瞧见,“秦梓荞”脖子上,戴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珍珠项链。
好想把这条项链拿过来啊。
圆润的珠面,映出她馋涎欲滴的模样。
她咽了咽口水。
忽地,耳边传来珠子滚落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
莹白圆润的珍珠,撒了一地,“哒哒哒”地在地面滚动不止。
她看向“秦梓荞”,她的手里还攥着半条项链,凶神恶煞地朝荣舟舟怒吼。
荣舟舟脸色煞白。
看得她心里一阵一阵发疼。
“秦梓荞”在干嘛啊,荣舟舟好心好意送她项链,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那样骂荣舟舟。
什么脏东西?
荣舟舟送她的项链,哪里脏了,分明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项链多好看啊。
是她一直想要的呢。
“秦梓荞”怎么这般不识好歹,真的好讨厌。
她蹲下身子,趴在地上,想要一颗一颗捡起珠子。
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珠子,什么都抓不住。
她沮丧地站起身,再次看向“秦梓荞”和荣灏舟。
接下来的画面,和她原先闪过脑海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那架黑檀素面筝,被掀翻在地。
她看得很清楚。
荣舟舟不是故意掀翻的,是不小心碰翻的。
可“秦梓荞”话里话外,笃定是荣舟舟砸了古筝。
她还听到了“周简琛”的名字。
“秦梓荞”干嘛收周简琛送的古筝,她和周简琛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一架古筝而已,她又不是买不起,哪里值得她这么视若珍宝!
她深深地看向荣灏舟。
荣舟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竭力隐忍着,没有朝“秦梓荞”发脾气。
只是,脸上所有情绪褪去,只剩下满目悲凉。
看得人心脏揪起,密密麻麻地疼。
她好想抱抱梦里的荣舟舟啊。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张开双臂,一头扑进他怀里。
遗憾的是,她的身体,穿过了他的身体,什么安慰都给不了。
哦,她是在梦里。
梦里的她,是无能为力的。
她心痛地看着荣舟舟大踏步走出琴房。
高大挺拔的背影,被清冷的灯光拉得很长很长,落寞又荒芜。
她追了上去,跟着他到了三楼,进到一间卧室。
他将身体往床上一甩,颓然地仰面而躺,手臂抬起,覆着额头。
温热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
荣舟舟哭了?
她站在床边,借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凑近了看。
荣舟舟真的哭了,被“秦梓荞”伤得透透的。
“荣舟舟,你别难过。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她咬着唇瓣,抽抽噎噎。
“项链我很喜欢,那把古筝一点都不重要,我待会就去扔了,好不好?你不要难过了……”
画面再次转动,到了第二日清晨。
“秦梓荞”站在餐桌旁,脸上神情淡漠,盯着桌上的一束鲜花看。
管家替她拉开餐椅,布好早点:“少奶奶,这花是昨天少爷特意买给您的。”
秦梓荞看向那花。
是雪山玫瑰,白里透粉,几支雪柳点缀其间,好像是她喜欢的那家花店买的。
秦梓荞凑近闻了闻,花香沁脾。
她看向“秦梓荞”。
“秦梓荞”木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吃早餐,没再看那束花一眼。
她都替她急死了。
荣舟舟又是买花,又是送项链的,她怎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
荣舟舟是上辈子欠她了,还是这辈子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少奶奶,除了这花,少爷昨天还买了蛋糕。”管家有些喋喋不休:“少爷为了给您过生日,昨天很早就回来了,花了两个钟头,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惜,您没吃上……”
“秦梓荞”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梓荞以为,这个时候,她总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了吧。
结果,“秦梓荞”只是抿了抿唇,继续低头吃早餐。
秦梓荞急得直跳脚。
她在干嘛?她究竟想闹哪样?
荣舟舟都为她亲自下厨了,她不应该高兴得飞起吗?
昨晚那样伤了荣舟舟的心,她都不去跟他道个歉,好好哄哄他?
居然还有心情吃早餐!吃什么吃!
早餐能有荣舟舟重要?!
“秦梓荞,你别吃了!赶紧去找荣舟舟啊。”
她喊破嗓子,眼泪直飚。
“你再不去同荣舟舟道个歉,他会不要你,会讨厌你的!”
梦里的“秦梓荞”,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秦梓荞哭喊着惊醒。
刚睁开眼睛,就对上荣灏舟深沉似海的漆黑眸子。
他正低头凝视着她,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指尖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发丝。
“做噩梦了?”
刚刚,她在梦里,一直歇斯底里喊他的名字。
他惴惴不安地想,他是不是就是她的噩梦。
天还未亮,窗外暗沉沉一片。
秦梓荞抱住他劲瘦的腰,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来回轻蹭。
“荣舟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