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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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只想逃离，刚往后退了一步，清渊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落子怕血液反流，呛着他。
硬着头往前迈一步，蹲下身，把清渊的头偏向外侧，给他清理嘴里的血渍。
血渍乌黑，隐隐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这气味好似在哪里闻过。
对，魔兽林深处，自己被戈止亦掳走的那次。
戈无言被他自己的毒撂倒！
可是，当时把戈无言弄醒纯属意外，戈无言可说过，他对毒药免疫的。
那是不是他的血可解百毒？
落子看向清渊，他仍然断断续续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要是叫的是清雨，落子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她小心翼翼握住清渊的手，就连手心也是发烫的。
“清渊，加油撑住！柯爷爷应该有办法的！”
“清渊，清雨等着你的，你一定要撑住！”
“清渊……”
“嘎吱……”门被打开，清夏带着风尘仆仆的柯老头进来了。
落子扭头，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柯爷爷，赶紧给他瞧瞧！”
柯老头大步上前，清夏眼疾手快的给柯老头搬了把椅子。
柯老头足足看了一刻钟，落子、清夏默契的没敢出声打扰他。
良久，柯老头长长叹口气。
看来这毒也难倒柯老头。
“柯爷爷，有啥直说吧！他到底中了何毒？”
柯老头的声音比之前沧桑了许多，“小女娃，速速给你师父传信，让她来一趟！”
落子眉头皱成川字，心情更加烦闷。
“小女娃，你师父有一颗保命的神丹……”
神丹？落子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山前，师父给的那颗丹药。
落子从储物戒拿出小金甁，“柯爷爷，你说的是这颗丹药么？”
柯老头明显呆住，反应了几秒才从落子手中接过小金甁，打开闻了闻，“你师父很爱你！”
是的，师父一直对自己很好！
柯老头拿着神丹，看着落子，“你当真要把这颗唯一的保命神丹给这小子？”
神丹是很珍贵，可命也只有一条！
不过这是自己欠清渊的，拿师父给的保命神丹给清渊，真的合适么？
清夏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现在的期盼。
他作为下属，也只能干瞪眼。
“给他服下吧，左右不过是一颗药丸而已！”嘴上说得轻松，实则心里越发沉重。
她与这个世界的牵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柯老头却道:“小女娃，即使给他服下，他也不见得能醒过来！”
？难道是这丹药过期了……药效未知？
见落子一脸困惑，柯老头又叹了口气，“小女娃，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他缺了一部分……”
“柯爷爷，他到底缺了什么？这么为难吗？”
明明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没见缺啥啊？
落子的目光不自觉落到清渊腹部往下……
柯老头移动身子，挡住落子的目光，“不是那！”
落子明显松了口气！他该不会缺根筋吧……
“柯爷爷，先给他服下再说！”落子催促道。
柯老头没明说，显然是有顾虑。
清夏半搂着清渊，柯老头把丹药塞进清渊嘴里。
然后……没有然后，并没有啥变化。
清夏把清渊放回床上，盖好被子，退到一旁。
落子把柯老头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柯爷爷，跟我说实话，他到底缺啥了？”
柯老头直摇头，“不好说……”
落子无语望天，左右不过一个身体，啥啥都在，还能缺啥？
等柯老头再次给清渊把完脉，“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
楚烨推门进来，之前神丹一事，他在隔壁听的很清楚。
这丫头就是这样，遇事总是把人放到这一位。
对他如此，对他父皇也如此，对清渊亦如此！
楚烨朝柯老头行了个礼，“柯神医，我们能做什么？”
柯老头把屋里三人打量了遍，摇头否认了。
柯老头越是这样，越说明是有办法的，只是很危险！
清夏跪在柯老头面前，“请神医一定要救救阁主！”
“若是有一线生机，我们都可以试试！”落子心想，若是能醒过来，以后说啥也要离他们远远的。
人情债最难还！
“离魂术，进到他梦之归墟中，找到他的症结所在……”
落子只觉大脑空空，这完全超出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内容……
楚烨道:“柯神医可会离魂术？”
柯老头摇头，指着落子，“她师父会……”
要不是柯老头一脸认真，落子都快怀疑柯老头的用意。
这下落子更犯难！
清夏只个有眼力见的，立马跪到落子面前。
落子抬眸看着柯老头，“柯爷爷，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柯老头的眼神有些闪躲，“如若不然，那只有等！直到耗尽生机为止！”
“在这之前，我们有多少时间？”落子还需要时间去斟酌。
“十天……”
“给我一天的时间，我需要好好捋捋！”落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屋子。
楚烨看着落子的背影，心也跟着难受。
这一刻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这样，她是不是就不用这般为难？
柯老头止不住叹气，“给他喂点水润润他的嘴！”
清夏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柯老头下去休息。
屋里只剩下楚烨和躺着的清渊。
楚烨静静地坐在清渊的床头，回想着跟他相识的每一刻！
有缘有算计，但更多的是相识相惜！
“清渊，醒过来吧！我会离你们远远的！只要你能醒过来……”
清渊阁雪苑
落子回到之前清渊给自己安排的院子，关上门，瘫坐在门后。
地上有些凉，却敌不过心乱。
籽籽轻声安慰着落子，“姐姐，要是那么为难，大可不必管他，左右不过是一个美男子！”
落子瞥了籽籽一眼，要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不用那么烦恼。
这一路走来，那个男子帮了她不少，从浮生崖底初相识，到后来的魔兽林一行。
这一路，她落子欠了清渊不少情。
虽然她心里明白，他做这些的初衷全是因为她像清雨。
哎……
至于师父，自己同样欠师父很多。
是师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而后把她捧在手心。
若是自己因为一个男子去冒险，会不会伤了师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