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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危险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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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深宅大院。

儒雅的男子依旧在作画。

柳慕杨,果非凡品。

“柳家回话了吗?”他一边画着竹叶,一边问。

“爷,侯爷回话了,他说继续找机会下手。”

“哼!凭他?!”

“柳庆舟呢?”

“柳爷说他会另辟蹊径,既然杀不死,便招安!”

“招安?!”男子慢条斯理地问,“他打算怎么做?”

儒雅的男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柳慕杨可不简单,光凭她将首辅吃得死死的这一条,便能看出她的心思深沉,一个柳家怕无法打动她。

“柳爷说,柳慕杨姓柳,他会编个故事,说她是柳家遗落在外的血脉,让她认祖归宗。”

“然后呢?”男子追问。

“……柳爷没说。”

“告诉他,认祖归宗后,许她皇后之位。”

“……”

“哼,若这点小事,他柳庆舟都搞不定,不必来见我了。”

计谋不错,小小一个承恩侯柳家,怎么能满足她?

皇后之位,天下女子谁不动心?

一个牵动多方势力的皇后,有趣!有趣!委实有趣极了!

柳皇后日日去庵堂里重读《女则》,她被那些女子缠得头痛欲裂!

哪里还有心思管理后宫?

况且权力早已归了太后殿下。

柳淑秀仍住在凤仪宫。

她恨极了这个愚蠢至极的姑母。

本事一点没有,惹是生非倒是毫不含糊。

柳家为家族铺的路,全被她一个人毁了。

柳淑秀厚着脸皮,牙关紧咬,赖在凤仪宫不走。

实则想找机会从圣人处下功夫。

只可惜,圣人心中只有贤妃和她腹中的皇嗣,旁人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

这日,她收到家里的信,竟要她回去侯府,似乎父亲为她说了一门亲事。

她大惊,父亲不是打算让她替代姑母,成为大豫的皇后吗?

承恩侯府。

柳庆舟脸色铁青。

收到爷的消息,他顿时气得砸了茶碗。

皇后,该是他的女儿!

他在书房来回踱步,直到气渐渐顺了,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提笔写信给柳淑秀,叫她早些出宫。

柳家,还是太弱了,他不得不依靠对方,让柳家更上一层楼。

他的眸中射出凶光,总有一日,他要叫所有人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惜,柳淑秀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出宫。

几日后,后宫多了位美人,赫然是柳淑秀。

没人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柳淑秀成了美人。

宫人们只敢私底下窃窃私语。

广阳殿里,圣人铁青着脸,“柳淑秀,册封美人,赐住冷秀宫偏殿。”

李良一惊,冷秀宫?

不是宫里最偏僻最破败的宫殿吗?

他心里打鼓,这个柳美人怕是惹恼了圣人,接下去有得苦头吃了!

柳庆舟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骂了句,“蠢货!”

一个好好的嫡女又折在了后宫。

原本柳淑秀乖乖出宫,还可以说门好亲,为柳家添些助力。

一个不得宠的美人,却只能是弃子了。

柳淑秀并不晓得这些,她还在期待着圣人的驾临,期待着父亲的支持。

可惜,她等不到了。

她要的等不到,偏偏等来了皇后殿下疯狂的报复。

“下贱蹄子,竟然趁本宫不备,做下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皇后殿下大怒,生生将冷秀宫变成了冷宫。

一应物品全是破败不堪,一应吃食全是馊坏了的,连宫人都只给了个老弱耳聋的。

气得柳淑秀不得不服软。

她多次想拜见姑母,却屡屡被拒。

后宫嫔妃大多隔岸观火,饶有兴味地期待这对姑侄继续上演精彩的大戏!

可惜,皇后殿下白日里并不在后宫,姑侄间的你来我往,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日子久了,众人也没了兴致。

柳淑秀并没有等来父亲母亲。

她舍了多少饰品,递回府无数封信,却等不到家里的半点回应。

渐渐地,她回过味来,只怕自己已成了弃子。

想明白这点,她不禁失声痛哭。

打小倍受宠爱,哪里料到有一日,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所以说,一步错,步步错,古人诚不欺我也!

慕杨在江都过得安然舒心。

王威携大郎、三郎离家,江都的府邸加强了守卫,还换了防。

这日,慕杨思虑再三,还是向王夫人提出去寺庙一次。

外祖父的坟已迁好。

她原本想找一块风水尚可的地,安置外祖父。

岂料王威大手一挥,直接将外祖父安葬在王氏族地。

他说,“你是我闺女,你外祖父便是我老子,把自家老子葬在族地,谁敢放pI?”

一锤定音!

王威发了话,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外祖父的坟迁好后,她便想着去庙里为其点一盏长明灯。

王夫人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约定明日一同出发,去郊外的雷公寺。

岂料临出发前,二媳妇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王夫人不得不留下照料,她叮咛王挚城,路上定要小心,千万照顾好慕杨。

一行人出发了。

此刻的江都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慕杨隔着窗纱看着绿油油的麦田、长势喜人的玉米田、农人脸上满足幸福的笑容,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父亲王威的确果断英武,有他和首辅在,大豫定能度过危险。

蓦地,马车毫无征兆地颠簸了一下。

马匹发出尖锐的嘶鸣声,突然加速向前冲去。

王挚城原本一直驾马跟在马车旁,但事发时,正好有府兵向他禀报,故而落在了后面。

等他发现不对,急匆匆赶来,慕杨坐的马车已跑出去老远。

王挚城一着急,猛得夹紧马肚,往前冲去,却被路边突然倒下的树枝拦住去路。

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当他忍痛起身后,慕杨的马车早跑的没了影。

他惊怒不已,翻身上马,带着士兵沿着马车辙向前追去。

书穗和书粱也在马车上。

马车加速时,书粱牢牢地护着慕杨,三人均未受伤。

只是,书粱也腾不开手控制马车,不得不冲马车夫高喊,“车夫,赶紧控制住马!”

可是,任凭她怎么高喊,车厢外都无人应答。

她的心一沉,许是马车夫被甩下了马车?

马车飞快地向前驰着,颠簸感越来越厉害,怕是马车驶上了山路。

终于,马车停住了。

正当慕杨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从马车头的方向飘来一股异味。

不好,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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