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拓展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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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逸一听,浑身像是遭了一个霹雳,简直是说到了他心坎上了,“哎呀,知己也!我也是这么想的,包先生,您继续说!”
包国维不慌不忙,虽然以前数学他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一百四十分全要不起的主。
但是涉及文学历史方面,听一遍看一遍便能记得牢固。
只是没想到,当年完全没用的水课,现在却能派上大用场。
他急忙尽力将之前所学所背回忆起来。
“嗯。”包国维心中默念,他有了灵感。
“张恨水先生曾写过一句话,‘穷和忙,哪许可我去替古人掉泪。’,我想这句话便是道尽了他所作小说的全部意图,不为古人而写,而为改变今世实事所作的罢。”
关之逸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
两人顿时交谈甚欢,竟然忘记了时间,全然忘记了前面还有个开车的司机。
关之逸看上去是年纪约莫四十岁有余,大了包国维将近二十多岁了,之前称包国维是先生,肯定是因为外洋女子的缘故。
不过,现在这声“先生”却有了些许敬佩之意。
而从关之逸的对话中,包国维得知,关之逸原来是前朝的举人。
虽然,在后来新旧交汇的时期,他举人的身份彰显了他本应该作为旧的一方,应该会非常排斥新的东西。
但是,关之逸却并不如此,并不守旧,反而喜欢创新,喜欢新的事物,并且主动去接触,竟然也读了不少西洋的著作了。
关之逸是那种扯开陈旧的世界的一角来看一眼的人,但是不能窥全貌,故而时常心中有难排解的忧愁。
因此,他也十分看重文人。
听包国维满腹经纶,啥都能够扯到一点,从时事、到风土、到文章,扯出一点来,还总能叽里咕噜说一堆东西,倒是自圆其说。
还总能说出一些感觉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话来,让关之逸感觉到非常新奇和通透。
所以,今天见到了包国维,还真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这让关之逸对这个年纪不大,衣着寒酸的小伙子颇有好感。
“唉,包先生,你有所不知啊!关某人,是读书人,身边也是读书人,不过他们大多是守旧的无趣的,人本来就旧,还老拿着本旧到发黄的老书,摇着头,整日‘之乎者也’地念叨,让我头疼得狠啊!”
“哈哈。”包国维爽朗地笑道。“别看他们年纪大,读了那么多事,但却不懂变通,我想像关先生才是真正的文人呐!他们不理解你,便随他们说去罢!”
听罢,关之逸彻底被包国维所打动了,他顿时心中有一种如获至宝、知音难觅的感觉。
包国维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鱼儿已经完全上钩了。
“包先生,真的是太可惜了,直到将近四十多岁的年纪,才遇见了像包先生的这样的人。若包先生不嫌弃我年纪大,今日咱们不如结为兄弟?!”
包国维一愣,也没想到这关之逸甚是豪爽,虽然是一介文人,但将辈分礼法抛之脑后,也没有文人的傲气,倒有些古代绿林好汉的味道。
正所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何况关之逸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包国维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但包国维却并不心急,以退为进。“关先生,真的是太抬举我,我也只是一个水乡镇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罢了!”
“何来这一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酒香不怕巷子深’,道理便是在此!请包先生不必推辞啊!”
包国维见他态度诚恳,便“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关先生实在是太豪气了,我包国维真是相见恨晚啊!”
结拜兄弟,也没什么仪式,口头应承便是兄弟了。
“包弟,你要是不嫌弃我年纪大,便叫我一声关兄就行!”
包国维拱手,“关兄!”
与包国维结为兄弟之后,关之逸的态度便大有不同,便不是一开始的冷漠礼貌,反而是更加亲切起来。
正说着,关之逸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支票出来,还没等包国维说话,二话不说,直接硬生生地将银行支票塞进了包国维的手心里。
“包弟,我敢肯定日后你一定会出人头地,这水乡镇不过是卧龙暂时歇脚的地方,这点钱你先收着,日后必有大用!”
这又是结拜兄弟,又是给钱的,包国维混迹社会多年,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
这可以用一个极其现代化的词汇来描述,那便是“天使投资人”。
这其中自然有真心与欣赏,但关之逸能够在水乡镇站住脚,肯定不是一个随便就相信别人的傻大愣,肯定包含住利用和利益的成分的。
而这其中必然也沾了那位神秘外洋女子的光。
不过,这钱白拿白不拿,何况他现在正急需用钱当中,要是能够攀上关之逸这层关系,那肯定是有不少的好处的。
话说回来,人之间,利用本来就是相互的嘛。
当然,半推半就的这套形式可不能丢的,包国维拿出了过年收红包的架势来,一来二去之间,这银行支票还是到了包国维手中。
包国维打开手心一看,只见支票的数字赫然是五十块大洋,顿时觉得又惊又喜。
这关之逸出手也未免也太阔绰了!
五十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民国的物价,够一个三口之家大半年的开销了。
按照包国维的盘算,包家大债小债加在一起,差不多要三四百块大洋,如今这下便一下子偿还了不少债务,让他倍感惊喜。
但他知道,关之逸能这么“投资”自己,必然不是自己刚才的三言两语缘故,而是那个神秘的洋女人。
光是这一个小小的豪绅,一出手便是几十块大洋的数目,那在他背后,那个可以随意指挥命令他的那个洋妞,到底是什么来头?
做码头生意的?包国维想应该是,但又不完全是。
毕竟这年头,有钱有势的洋人也都是做商贸挣钱的,靠着出口各种工业品,也就是时髦的洋货,从中可以赚取巨大的差价。
但能够到像她这种地步的洋人,还是个女子,哪怕可是不多的,必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
包国维一想,正好按照历史背景,外资的流入恰是这个时代的主题之一!
或许,关之逸背后的这位洋妞,便是其中某个欧洲国家资本的主导者之一也说不定呢?
那她来头可就不小了。
这番猜想越发激起了包国维的好奇心。
可是在刚才那一番交流,他想从关之逸的口中再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却怎么着也不行了。
恐怕,只能等真正见了面,才能够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吧。
包国维回过神,恢复自己的表情。毕竟出门在外,喜怒不形于色。
“关兄,这礼实在是太严重了,国维我怕是受不起啊!”
关之逸不在乎地笑了笑。
“没必要没必要,兄弟之间,这钱不过是纸张罢了,能帮到包弟便好,包弟便拿去用罢!若是日常用度不够了,尽管来我府上来取。”
包国维一听,心中不由得窃喜,这哪是天使投资人,这是找了个长期饭票啊!
虽说这也是口头上的客套话,但是有了这番保证,包国维便是能够在水乡镇中站住脚跟了。
此后,两人相谈甚欢。
从国家形势,到做文章的方法,包国维为了让关之逸觉得这笔钱花得值,绞尽脑汁,尽力胡扯,而关之逸则是越加叹服包国维的独到见解。
话兜兜转转又说了回来,包国维心中最好奇的自然还是那外洋女子的来历。
“关兄,今日与你相识,真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而这一切正好是源于那外洋女子,这才得以与关兄相见,所以对于这位女子,我越加好奇啊!”
包国维还是不死心,到底还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但见关之逸突然犹豫起来,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她的身份,我只能说,这不好说,因为我也把握不住这个度,不知道该说多少,不该说多少。想必,她见了你后,自然会给你一个答案的。我唯一能够保证的便是,此次一去,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包国维眉头微皱,他有些气愤起来,心中自语道:“他妈的,给老子在这玩神秘?”
不过话说回来,这外洋女子身份到底是有多么不凡?
看关之逸的表情和用词,即使是关之逸这样在水乡镇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连给她做事都是一种荣幸一般。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妈的,不管了,去了便知道了。”包国维傻笑,心中喃喃自语道。
接着,他问:“那我们坐车便是要去她的宅邸?”
“正是。”
关之逸通过车窗看了看外面。
“想必也快到了,时间过了真快,本来派我过来单纯只是接包弟的,没想到与包弟一聊竟然忘却了时间,还结交为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