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次是液体, 下次就是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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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聂枫家菜店。
“妈！我来帮您。”
聂枫走进一楼菜店，低头凑到母亲身边。
母亲秦翠莲稍稍一愣，指了指旁边的纸箱子。
“你帮我给顾客找零钱吧！”
“好啊。”
聂枫站到纸箱子旁，快速接过一位中年女人手里的十元纸币。
“总共6块7，找霍阿姨三块三。”
在母亲的提醒下，他快速在纸箱子里翻找了几下，将三块三递给女人。
平时，聂枫很少帮父母卖菜，这倒不是他不想帮父母。
一来是他脸皮薄，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
再者就是母亲一直让他专心于学习，不让他参与家里的这点小生意。
现在，聂枫想借着卖菜的机会，锻炼自己与陌生人的说话胆气。
就像猴子说的那样，他欠练！
“哎呦！翠莲啊，你家小子都这么大了。”
“嘿！这大小伙子，体格多棒！”
“......”
听着众人对自己七嘴八舌的议论，聂枫隐隐有些不适感。
尤其是身边这位中年女人，她直勾勾上下打量聂枫的眼神，令他有一种光了身子，被她肆意用眼光蹂躏的不自在感。
他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顿感枯燥劳累。
刚刚收了没几份菜钱，聂枫已全身湿透。
“站住！没付款你就想走？”
一个留着两撇胡的中年人，提着菜，未付款便鬼鬼祟祟向外走去。
“小枫！不要管这二流子。
人这么多，没时间搭理这种人。”
秦翠莲拽住欲追赶两撇胡的聂枫，示意他赶紧给顾客找钱。
聂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挑衅般冲他微笑的两撇胡，忍气继续翻找零钱。
玛德，这货拿走这么多蔬菜，父母要卖出多少份，才能赚回来？
艹！人善被人欺，开门做点小生意，真特么不易。
就这样，聂枫强忍着不适感，一直忙碌到上午九点。
“小枫，一站就两个多小时，累不累？”
母亲拿起一个刚买来的包子，递给聂枫。
聂枫摇了摇头，接过包子，啃了一口，转身向外走去。
“妈，爸，我一会儿去找猴子玩。”
说完，他快步爬上二楼，顺木梯回到自己房间。
他一头扎在床头，眼圈泛红，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父母的不易。
想到前世父母年龄大后，各种疾病缠身时，他无能为力的惆怅，快速搞钱的想法愈加强烈起来。
上午十点，聂枫推车走出了家门。
他今天的任务，是将附近即将拆迁的几个小区先摸排一遍。
近些年，汉江的经济发展迅速，许多住在这里的人，纷纷搬离了这个老破小的区域。
像聂枫的大舅家，早在多年前就不在这里居住了。
房屋原主不居住在这里，买房腾房过户的速度自然要快很多。
这种房屋，将是聂枫寻找的重点。
聂枫先找了一处公用电话，紧张地按照小富婆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林舒也没有接听。
他放下电话，长出一口气。
除了略有一丝失落感，他隐隐的还感到些许轻松。
即使打通了电话，他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和小富婆开口。
聂枫在前进小区一直转到下午两点，在一个丁字路口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路边，靠墙角，早上偷菜的那个两撇胡，正和一个浓妆艳抹女人在嬉笑骚情。
两撇胡刚好也看向聂枫。
他神情稍稍一愣，随即撇着嘴，朝聂枫竖起了中指。
艹！这么嚣张？！
聂枫血灌顶梁门，心跳加速。
他想也没想，猛蹬了几下自行车，径直朝两撇胡冲了过去。
尼玛，他这是觉得我软弱可欺？不敢整他吗？
艹！开整！
“你干什么？！”
两撇胡惊恐地喊了一声，推开身边的女人，撒腿想逃。
刚跑两步，聂枫便冲到了眼前，车轮不偏不倚，正顶在两撇胡双腿间。
“啪！啪！”
聂枫没做任何停留，两记清脆的耳光，劈头盖脸打向两撇胡。
“哎呀！打人了——”
两撇胡双手护头，大声喊叫。
他在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聂枫面前，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我让你偷！”
聂枫探身一记黑虎掏心，令两撇胡身子前倾，头杵在自行车车把上。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
聂枫将自行车向后一撤，随手撇到一旁。
两撇胡呲牙咧嘴，蹲在了墙角。
“行！小子，算...你狠！
我...知道你是谁，你...你给我等着。
我会天天去你们菜店......”
两撇胡瘫倒在地，肉烂嘴不烂。
“尼玛！还给我横？”
聂枫咬了咬牙，探出大手，薅住了两撇胡的长发。
他瞅了一眼旁边的公厕，扯着两撇胡的头发径直向了过去。
“啊...疼！卧槽，疼死我了！”
几乎失去理智的聂枫，那管两撇胡疼不疼。
在几个围观者惊恐眼神的注视下，他将两撇胡扯进了厕所。
“啪啪啪......”
“啊啊啊......”
一阵耳光和哀嚎声在厕所响起。
杀猪般的惨叫，立即又引来不少好事者。
“咋回事？谁打架呢？”
“王蛮子！在厕所被人毒打呢。”
“啊！谁啊？谁敢打这无赖啊？”
“......”
几分钟过后，聂枫扯着王蛮子的一条腿，将他拖出厕所。
王蛮子满头湿漉漉，不敢再发出一声喊叫。
聂枫蹲在他的身旁，拧着眉，脸上挂着余怒。
“服了吗？”
“服...了......”
“还敢去菜店吗？”
“不...敢了。”
王蛮子闭着眼，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口黄色液体。
“玛德！最近喝水的少，有点上火。”
聂枫站起身，恶狠狠地又踢了王蛮子一脚。
“记住！这次是液体，下次再犯我手里，就是固体！
滚！”
“唉！滚！我...滚！”
王蛮子如获大赦，挣扎着站起身。
他弯着腰，辨识了一下方向，踉跄着脚步，狼狈逃离。
“真牛b，把王蛮子都收拾了。”
“这是谁家小子？够凶！”
“管他谁家的，人家这是为民除害。”
“......”
聂枫瞥了一眼围观者，一语不发，骑上自行车极速离去。
他一口气骑行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刚才的出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小时候，聂枫仗着和父亲聂天林学过拳脚功夫，在前进里这一片，也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他和猴子两人，敢挑战十几个比他们大好几岁的同学，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后来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聂枫反倒少了当年的锐气，被生活磨砺到几乎没有任何棱角。
如今，或许是年轻的身体，使他有了年少轻狂的冲动。
也许是前世对父母的亏欠，导致聂枫对王蛮子生出莫名的仇恨。
不管如何，这次出手，让聂枫隐隐找回了该有的自信。
都重生了，还怕个球？
谁特么敢再欺负家人，就绝对让他付出代价。
聂枫骑在车上，单腿杵地，抬眼打量了一下周边。
兴隆里？！
他马上想到昨天的那位老人，想到承诺有时间去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