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钱,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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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妈，那位皮肤白皙肥腻，身形如土拨鼠般的女人，瞥眼打量了一下聂枫。
“小枫！你可不要和大舅妈开玩笑啊。”
大舅妈咧开刚吃完死羊羔的血盆大嘴唇子，露出两颗金彩彩的大门牙。
母亲秦翠莲急忙上前拉住聂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小枫！不要和大舅妈乱讲。
这么晚才回来，疯了吧你？”
聂枫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妈！我马上就上大一了，今天这事能不能让我做主？”
“你——”
秦翠莲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宝贝儿子，好似头一次见到他一般，满脸的错愕与惊异。
父亲聂天林走到聂枫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枫，你当真？”
“老爸，我当真！”
“好小子，爸支持你！”
说完，聂天林拉开秦翠莲：“老婆，这事就听儿子的吧。
我看这小子和我年轻时很像，有股子闯劲！”
“和你年轻时很像？”
秦翠莲秀眉收紧，满脸质疑地看向自己的老公。
“嗯，是滴！”聂天林攥了攥拳，给了秦翠莲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可拉倒吧你！”
秦翠莲一把推开聂天林，再次拉住聂枫的手臂。
“小枫，你可别真像你爸！
看看咱娘们现在过的这好日子，你爸咱可学不起啊。”
聂枫“噗嗤”一笑，再次恳求母亲：“妈！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没错的！
妈妈~”
他模拟着婴儿呼唤妈咪的嗓音，撒娇般扭了扭高大的身躯。
秦翠莲身子禁不住一抖，连连打了几个冷颤，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聂枫。
“哈哈哈......”
大舅妈咧嘴大笑：“你们这一家人可真逗！给我演戏呢？
行！小枫，我也不管你是真是假，大舅妈就信你这一次！
这房按目前的市价，两千左右一平。
大舅妈给你折中，就两千吧！
房本面积25平，一周内你给我凑齐五万，房就归你们聂家了。
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聂枫伸出手，弯腰照着大舅妈的手就是一巴掌。
“哎呦！这孩子，咋没轻没重啊？”
大舅妈夸张地甩了甩手，撇嘴扭身向屋外走去。
“今天先就这么着！我现在回去让人准备合同。
一周后我签协议。”
“唉！大嫂，我们再商量商量。”
秦翠莲连忙甩开聂枫，追向大舅妈。
聂天林笑着瞅了瞅聂枫，伸手怼了他一拳：“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锦囊妙计？”
“我？精囊妙计？”
聂枫摇了摇头，冲父亲一摊手：“爸！你私房钱有五万吗？”
“我？私房钱？五万？”
聂天林手指自己的鼻子，瞠目结舌。
“我特么连五毛都没有！
唉~我说大嫂，咱们再商量一下呗！”
说完，聂天林扭身也追了出去。
“得！算我白说。”
聂枫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快步跑向二楼。
不一会儿，在他身后，传来父母的叫骂声。
“聂枫！你个臭小子，给我下来......”
聂枫在陌生人面前，显得木讷嘴拙，但在父母和熟人面前，说话却没来由的畅快淋漓。
用猴子的话说，就是欠练！
他窝在二楼平台自己的小屋里，一直躲到晚上快八点半，才顺木梯来到二楼父母房间。
这间简陋的房屋，令聂枫倍感亲切。
母亲已做好饭，三副碗筷整齐地摆在铺着旧报纸的餐桌上。
聂枫若无其事地坐在餐桌旁，看向父亲。
父亲手里攥着一张彩票，紧张地盯着模糊到仅能辨清男女的电视。
“爸！我......”
聂枫刚想说话，父亲便举手制止了他。
随着电视报出一串数字，聂天林将彩票揉搓成一个球儿，扭脸谄媚地看向神情肃然的妻子。
“又是一分没有，对吧？”
秦翠莲白了自己老公一眼，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啤酒，蹲在桌上。
聂天林端起啤酒瓶，倒满一杯，递给妻子。
“不喝了，太凉，这两天胃口不好。”
秦翠莲摇了摇头，拿起一块馒头，塞到了嘴里。
“妈！要不您去医院查查，胃口怎么老是不好呢？”
聂枫担心地提醒母亲。
在前世，母亲最后得的就是胃癌，或许这个病根就是在这个时候落下的。
秦翠莲摇了摇头：“臭小子！你少惹妈生气就行了。
花那冤枉钱没啥用。
一会儿我熬点姜丝红糖水，喝完明天就好了。”
“唉！好。”
聂枫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暗自记下来母亲胃病这事。
“妈！爸！今天志愿都报完了，我报的是汉江师范大学，考上肯定没有问题。”
秦翠莲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惋惜。
“小枫！按你平时的考试成绩，再加上体育特长加分，是不是考咱们汉江大学也没问题啊？”
聂枫摇了摇头：“妈，不好说的。
我觉得上师范大学挺好，大学毕业后当老师，这样工作也会稳定一些。”
秦翠莲看了聂枫一眼，露出欣慰笑容。
不过转瞬，她又冷下脸，拿筷子敲了一下聂枫的头。
“臭小子！甭想拿上学这事就把买房的事搪塞过去。
快说说，你到底咋想的？
为啥执意要买你大舅家的房子？”
聂枫扫了扫脑壳，心想：我也不能说自己重生，知道拆迁的内幕啊。
他眼珠转了转，编道：“我就是看不惯大舅妈每次来催租的霸道嘴脸。
而且...我想这房子要是买下来，你们用着不就随意多了嘛。
省的大舅妈每次来都挑三拣四的。”
“哎！话是这么说，可是...咱哪来的五万块钱呢？”
说完，母亲秦翠莲将手里的馒头放在桌上，脸上堆砌起愁容。
聂枫清楚母亲的难处。
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钱，是个大问题。
一提到钱，屋内三人相继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万分压抑。
不到九点，聂枫便起身回到了二楼平台。
他坐在平台边缘，手里握着中午小富婆给他的名片，一动不动，任由几只蚊子在他身上吸食。
在聂枫看来，如果小富婆真的贪图他这年轻力壮的身体，那倒是一件美事。
在前世，他也经常听闻一些富婆包养年轻男人的传闻。
再者，他要是真与小富婆在一起，按他近四十载的油腻阅历，反倒是他占了人家天大的便宜。
只是，钱呢？真的能从小富婆身上搞到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