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精神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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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都尉不是个不知进退的莽夫，这种情况下他非常清楚该如何做。
“原来这些人是前辈庇护之人，在下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之前接到线报，说这山中藏有大量刁民，没成想是误报，在下实在是无意冒犯，恳请前辈手下留情！”
老者自然不会听信他的解释，不过他并非嗜杀之人，枉造杀戮只会徒增业障，既然对方已经认错，自己应该顺着台阶下才是。当即撤销了无形的气场，场面恢复如常。
“多谢前辈，既然山寨已灭，我等就此告退。”对方虽然收起了威势，但不代表会就此放过自己，曹都尉当即告辞，他对一旁除了自己外唯一没被影响的副官道：“收兵回城。”说完扶着都司马赶紧先走了。
别人或许没注意这位都司马得表情，曹都尉却知道，这位自己的都司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自己之所以很快判断老者不可招惹，有一半的原因是看到了都司马的表现。
都司马其实算文官，一营之中会任命一个，平时掌管非战之时的一切事情，包括军需物资、军功统计等等，而战时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凡都司马至少由一名七品文师担任，他们战时可辅助身周近百人的队伍，或增幅力量或增幅体质，可以极大的提升士兵的作战能力。
作为一个文师，自然对整个文修体系非常了解，文修对精神的运用最在行，精神达到一定程度有着神奇的效用。
凡精神者，十倍慑之，百倍伤之。
通俗的讲，就是精神差距达到十倍时，可释放精神威压以起到震慑敌方的效果，使其动作迟缓，行为反常；如果达到了百倍的差距，那精神力可以直接攻击对方神识，重则伤魂溃魄当场击杀，轻则神识欲裂痛苦不堪，方才的效果就是后者，显然那老者是收了手的。
作为七品的文师，精神力已经超过了20单位，十几倍于普通士兵，饶是如此，依旧被其精神威压影响了，可见老者精神力之恐怖。就算是四品文公都做不到如此！
因此都司马惊惧至此，他从未见过超过四品的强者，何况敌对的情况，怎能不惧？
士兵潮水般退出山谷，古晟这才收回目光走向老者：“老伯，您这隐藏的够深啊！难怪说能保护大家，原来是个大高手。晚辈失敬失敬，先前多有冒犯。”
别说是古晟，谢雪璇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伯，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能力的，就算是自己的师父都做不到如此吧！至少自己从没见过师父这么厉害过。
老者看见两个小娃娃对自己表现的反馈，颇为无奈，若非不得已，他是万分不想展露自己的手段的，这下可不好玩了，看他俩的表现，估计以后要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什么大高手啊，老朽不过是会点异于常人的手段，其他方面和他们又有何区别，不就是个糟老头子？”他尽量挽回自己的形象，可不想因此有了隔阂，和这些后生畅所欲言是他现在最大的乐趣了。他接着道：“这样，老朽姓张，你们还是叫张老伯吧，别见外，咱们正常聊。”
对挽回形象，他可是认真的，都主动报姓拉近关系了，就差认人为孙子了。
古晟和谢雪璇见他依旧和蔼可亲，倒没有了一开始的敬畏之心，热络道：“原来是张老伯，晚辈有礼了，您说的对，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应当不见外才是，哈哈，张老伯您是我见过最可爱的长辈了。”古晟看出了张老伯的用意，当下也不见外，主动套起近乎来。
“嘿嘿，这样才对嘛，小谢也应该这样，别总是板着脸，女娃子要多笑笑，这样才讨人喜欢嘛。”他见古晟没问题了，又转而对谢雪璇道。
而小谢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言，她只是笑笑，算是同意了张老伯的看法。
张老伯见这女娃子怎地惜字如金，这见面都这么久了，一个字没见她说过，莫不是个哑巴？差不离了，可惜了多好的女娃子，他一边想着一边摇头。
古晟看了不得劲，连忙打圆场：“那个张老伯，您别怪小谢，她小时候意外坏了嗓子，说话音如磨砂，不甚好听，她怕污了您的听觉，这才不愿开口的，请您见谅。”说完朝谢雪璇使个眼色。
谢雪璇会意，朝张老伯点头表示认同。
可即便解释了，张老伯听了感觉更为可惜了，这和失了音有何区别，还不如哑巴了呢。能说话却不想说，这何等煎熬啊。想到此处，他难免心生怜悯，怜惜的抬手摸摸女娃子的头顶，以表安慰。
古晟见气氛有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张老伯，如今危机解除，官兵也已退去，该带大家离开了。”
他闻言转身看了看大家道：“危机是解除了，可这些平民活下去可是大问题啊，你看他们一个个锤头塌耳，哪有劫后余生的表现？”
“张老伯放心，晚辈先前既然决定救他们，自然想好了如何安置他们。不瞒您说，晚辈有一座庄园，是之前为了安置流民特意建的，这里的平民可以直接领去我的庄园安置，保证吃穿住样样俱到！”古晟拍拍胸膛自信道，在张老伯面前，无意识表现的趋于孩童。
张老伯闻言眼睛一亮，他又转眼看小谢，似乎是在向其确认。
谢雪璇肯定的用力点头，要是自己愿意说话的话，她恨不得开口告诉老伯，自己之前收留的流民就是拜托古晟给安置的，现在他们生活的可好了！
得到了小谢的肯定，老伯才宽怀道：“如此甚好啊！我带他们谢过小古了。那咱们现在走？”
“可！老伯您带他们去到山下，就在山下等着吧，我回去调一些牛车过来拉人。雪璇你就先和老伯在这，我去去就回。”谢雪璇在张老伯身边时绝对安全，古晟可以放一百个心，他说完立马朝山下奔去。
张老伯欣慰的点头，他很喜欢这小家伙的作风，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待人也很真诚。他又看向小谢，觉得这女娃子也很不错，天性纯良，眼神真挚，不会勾心斗角，就是可惜了这嗓子。他莫名觉得两人挺般配，不由的连连点头，看的小谢莫名其妙。
谢雪璇一边鄙夷这个怪老伯的行为，一边暗自庆幸。如果今天不是有张老伯在，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其实在张老伯出手前一直后悔当时‘怂恿’古晟来救人，他们不来，就不会看到发生不堪入目的事。但又觉得应该来，见死不救让她感觉煎熬，拗不过自己的赤子之心。两种心境，两相遭遇，纠结不已，感觉要死去了。是张老伯救了他们，也救了自己，终于不必纠结了。
一路上，张老伯叨叨着不停，他可太久没好好与人说话了。就这样一个人不辞辛劳的‘倾诉’，一个人不怕厌烦的‘倾听’，一直等到了古晟带着牛车归来。他还带来了不少食物和水。
吃过喝过后，大家终于恢复些许力气。众人浩浩荡荡的朝深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