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鸣冤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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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牙役见到沈千掏出来的银子，眼睛一亮，心道这厮倒是很上道。
他接过沈千递过来的碎银，说道。
“说吧，想知道什么？”
沈千给了开口银，当即也不再废话。
“请问一下小哥，这宝安县城的房价什么时候开始降的，到现在为止降了多少了？”
牙役眉毛一挑，回答道。
“你这可就问对人了，某在这当差已有年余，刚来那会儿，这门外连只鸟都见不着啊，哪像现在这么忙，三天两头有人寄卖房产。大概是半年前，黄巢的叛军开始在北方肆虐，已成气候，那时候就有人投奔别处，开始变卖房产了。一开始可没这么热闹，随着北方兵灾愈演愈烈，好多人都坐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宝安县城，特别是最近一个月突然骤增，听说有人散布谣言说黄巢有南下的可能。我看这些人就是太胆小了，北方兵灾，干咱们岭南什么事，那离这里可是有几千里地呢。”
“哈哈哈，那倒是，不过卖房的这么多，买房的人多吗？”
“咳，这你可别提了，如今这消息传的满城风雨，哪里还有人敢花这钱啊。也就刚开始有几个商户想要便宜买了再转手赚差价，哪里知道房子刚到手没几天，房价又降了对半，根本没人买啊，估计那几个投机的商人要亏死咯。我告诉你你估计都不会信，这房价相较刚开始那会儿，降了至少七成！才五六个月啊！”
沈千一听不由心中震惊，这也太猛了。
“那最近几天可还有再降？”
“这些天降的倒不多，毕竟再降可就卖不了几个钱了，好多房主宁可不卖，索性空着不住了。”
沈千闻言心下了然，古晟了也听了个全，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欲望。
此时张亮也已经进去咨询完出来了，牙侩派了个人带他们去看房。
古晟和沈千落在众人身后跟着，他开口道。
“你可知我想什么？”
“东家想学那投机商人，做一做这赚差价的生意？”
“沈先生不愧是个大商人，眼光独到，一言就猜着了。如果是你，你觉得这事可为吗？”
“如果以某商人的角度来看，如果黄巢不领兵南侵，或是南侵而不经过岭南，再有可能在途中就被镇压剿灭，那定能大赚；但是也有极大可能会来岭南，到时候如果城破，那必定血本无归。两者五五开，赢面稍大，但风险还是过大，我不会这么做。”
古晟闻言点头，这分析很中肯。
“只能说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干了！”
“既然东家之意已决，某便全力支持。”
“好，早前我已让赵虎带人去小渔村取银子了，估计明日就能回来，到时候你拿着银子将那些寄售的房产都给买下来，估摸着有上百套宅子，房价估计也不会再跌了，此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东家放心，交给某就是。”
“走，咱们先去挑一处宅院落脚。”
古晟几人看了四五处，最终选了一座占地三亩多的宅院。不是最好的，但最是符合古晟心意。
这是一座商人的宅子，其中近一半是仓库，用来囤积各种货物。古晟转了一圈，发现仓库里还有一些粮食在里面没有运走。
“这宅子的主人是个商人，也做粮食生意，宅子是前天才在牙侩寄售的，估计还没来得及搬走，也就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米面了，值钱的都已经运走。”
那牙役见古晟疑惑，出口解释道。
“房主可还在城中？如果可以，某可以将这些粮食一并买下，省的他再转运麻烦。”
“应该还在城中，客官如若决定买下宅子，某这就去把人找来，正好需要办理一下手续，到时候你可以当面和他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如此就有劳小哥跑腿了。”
说完古晟从怀里掏了一把铜板，估计有个十文左右，当是辛苦费给了牙役，牙役欣然接受，虽然只有十文，已经抵得上自己半天的工钱了，况且这是额外的收入。
古晟出手可没那么大方，而且他身上也就一袋子铜钱，银子可都在沈千身上。
这出手的小费和开口费，多少都颠倒了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千才是主，古晟是个仆从呢。
沈千看到东家给的小费，再想想自己方才给的，顿感惭愧不已，连忙吩咐张亮快去兑换一些铜钱来，自己现在可不能随便大手花钱了，钱可都是东家的。
城里有柜坊，有类似银行的功能，提供小额的银钱兑换不在话下，着实方便。这也说明了唐朝的商业已经发达到一定的程度了。
几人跟随牙役回牙侩办手续，路过县衙，发现有人击鼓，衙门外聚集了不少鸣冤的人，勾起了古晟的好奇心，他可是从来没真正看过古代的衙门审案子呢。
而且更加令他惊奇的是这些鸣冤的人，都穿着华丽，佩玉戴金的，一看都是些有钱人。
没多久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衙役。
“谁人击鼓鸣...”
衙役刚出口说道一半，就被衙门口的景象惊呆了。
“快带我等去见明府，我们有冤！”
其中一个似乎是带头的员外朗声道。
‘明府’是对一县县令的尊称。
众人被衙役带到堂前等候，已经派人去请县令。
宝安县作为大唐的一个偏远中县，其县令是从七品上的正紧官员，只是这位县老爷年事颇高，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行动不便，众人在堂前等了一刻钟，他才珊珊而来。
“啪！”
“何人鸣冤，且速速说来。”
县令老爷一声惊堂木，堂下立马鸦雀无声，却少了牙役持板升堂喊‘威武’的细节，让古晟大失所望，和电视剧中演的有点不一样啊。
接着就是‘诉冤’环节。
“明府，我等十余人家中遭窃，那窃贼甚是嚣张，每一家还留了字据。”
那员外说完从怀中掏出他口中的字据，左右走出衙役接过，呈到县令手中。
县令接过纸条，念道。
“江湖有急，借粮一斗，留此字据，日后必还。谢”
古晟在堂下听完，不由一笑，心道这盗贼还挺礼貌，不仅留字据借粮，还不忘说声谢谢。
县令连续念了几张，如出一辙，都是借粮一斗。
并且如诉冤的员外所说，确实是少了一斗稻米。
“这区区一斗米，我见你们都是富贵人家，如此大张旗鼓的聚众鸣冤，何至于此。”
“明府，一斗米事小，但是这盗贼也太过嚣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不过不尽快缉拿，不仅我们这十几家，怕是会有更多的人家被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