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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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晟虽然在战场‘倒戈’，为‘加入’海盗递了个不错的投名状，但是作为‘叛徒’无论在什么样的阵营都是被排挤的对象。
这帮海盗们表面上对他‘照顾’有加，背地里却总是对他指指点点，对他的评价估计都贬到海底去了。
古晟也不在意，与其在偌大一个船舱里没有立锥之地，他想着干脆去‘医务室’或许能当个志愿者，听说楚夫人是个医生，正好他去套套近乎，打听打听消息。
他来到‘医务室’，刚进门就被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呛了个激灵，好家伙，这也不通通风，好大的味儿。
映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直接躺在舱室甲板上的伤员，不时还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
让他奇怪的是，这么激烈的海战，海盗们居然就这么十来个轻伤员，按理说应该有不少的重伤员才对，难道重伤和轻伤的分开来不同的舱室医治了？
伤患根据受伤程度分别安置，这个是比较科学的，在现代医院，甚至军队的野战医院都是这么做的。
这时候楚夫人背对着门口坐着，她正在给伤患熬药，特别专心的样子，尽管躺在甲板上的伤员时不时得发出痛苦的‘嗷嗷’叫，她都浑然不觉。在古晟看来，这些伤患有点夸张，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她背对着，自然没有发觉身后来了人，反倒是伤员看到他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那个‘大英雄’吗，救了我们的那个小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小弟来看看各位，各位的伤可还要紧？”古晟一边抱拳，一边惺惺的道。
那几个海盗喽啰一听是问伤情的，瞥了眼角落的楚夫人，又‘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
古晟嘴角抽搐，心道，‘这拙劣的演技！’
楚夫人听到有人来，也好奇的回过头，她可是听说过这个‘叛徒’的事迹的。
“这儿不需要帮忙，你离开吧，医务舱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她也只是瞟了一眼古晟，随即回头继续煎药，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她那语气自己可能还不是第一个来的，看来这些海盗挺‘无私奉献’的，做志愿者这么积极。’古晟暗自腹诽。
这整条船，甚至这整个海盗舰队就这么独独一个女人，海盗们一个个可都稀罕的紧。整天对着一帮大老爷们儿吹屁，哪有和如花似玉的楚夫人待一起有劲儿，哪怕只是调笑两句被轰走，大家也是趋之若鹜。
不过他们也掌握着度，没有过分的举动和言语，都是些楚夫人能承受范围内的‘骚扰’。
这也是他们张老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如果他真要护起‘食’来，去追究，至少也得死上那么几个。
曾经就出现过那么一次手下调戏楚夫人，甚至对她动手动脚，被张彪得知后，直接召集所有人，在甲板上把那一队敢‘逾越规矩’的十几个人，当众倒吊在桅杆上曝晒三天三夜，最后扔入大海。
自那一次之后，楚夫人就成了海盗们眼中的，张老大的‘禁脔’。也从此知道了张彪是一头护食的老虎，大家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避之如蛇蝎，生怕惹火上身。
不过到后来他们在海战中生了几个伤员，楚夫人自己向张彪请命医治伤员，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船队唯一的医生。而在医治过程中就难免会有接触和语言交流，慢慢的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微妙的境地。
说实在的，海盗们对这个唯一的医生还是心存敬意的，但是更多的是对她的窥觑，对美色的贪婪，只是他们的本性。
他们平时对她赤裸裸的眼神，楚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深知整天和这些豺犬混在一起十分危险，但她也天真的抱着自己能‘感化’他们的想法，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太天真。
“楚夫人，在下也懂一些医术，我看这伤员这么多，我可以替你分担一些，不用客气。”
说完，他不顾楚夫人之前的话，竟然直接朝着伤患走去，开始检查起来。
伤员们一愣，还能这样？这理由倒是第一次听，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楚夫人无奈，正准备起身赶人，却见那人直接就朝伤患走去，开始若有其事的检查起来，当下觉得，这人不像是来‘骚扰’，倒是真的如他所说，才医治伤患的。
她正愣神呢？听见那人突然道。
“你这处理刀伤的方法太古老了，怎么可以如此潦草？”
楚夫人一听莫名其妙，太古老？这是什么评价？太潦草？你是来砸场子的吧？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火。刚想回怼回去。
“你这有没有烈酒，哦对了，你们还没有生产烈酒的技术。”
古晟对着正要对他说话的楚夫人一边说道，一边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绕过挡在跟前的楚夫人径直走到煎药的炉子边上，捡起一块烧到一半的柴火，又拿起另外一根完好的木棍，回到那名伤员的旁边。
“兄弟，我看你的伤口有点感染，很可能会加剧酿成大病，在这海上生存几率几乎为零，我欲帮你处理伤口，处理完后包你过几天就好，不过这过程会有点痛，你得忍着，这样，你咬着这根木棍，觉得痛你就使劲咬。”
那伤患被他说的心情跌宕起伏，一会儿死一会儿生的，听得他频频点头。
楚夫人也没制止，一来他已经对这些‘恶人’已经彻底失望，是生是死自己已经毫不关心，愿意医治也仅是医者仁心使然；二来他知道这些伤员在这条件简陋的海上，存活率不足一半，像他正要施为的这个伤员，自己早已在心里‘判了他死刑’。
她也是好奇，这男人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的，懂得医术；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他能，或许到时候自己真能轻松许多。
古晟见他点头答应，二话不再说，把木棍塞到他嘴里，拿起烧了一半的的柴火，那充满高温的火炭头直接把伤口炙的呲呲响。
伤员紧咬木棍，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全身颤抖，差点疼晕过去。
一旁‘看热闹’的伤员，看的冷汗直冒，心想这特么不是虐待伤员吗。
古晟见‘消毒’消的差不多了，取来先前敷的草药重新放回去，然后包扎好。
楚夫人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动静如此剧烈竟然还如此稳健，看来真的是有些门道。
古晟见她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有疑问，不过要等会才能与你细说，眼下你先帮忙处理伤口。”说的毫不客气，俨然已经‘反客为主’了。
不等她答应，古晟转过身接着道。
“大家也看到我刚才的操作了，接下来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们的伤口进行处理，当然了首先会征求你们的同意，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就继续按照楚夫人的方式治疗，伤情刻不容缓，那么现在开始吧！”
说完转过身对楚夫人说道。
“楚夫人，我需要更多的烧红了的木炭，再给我找个钳子，还有针线，这个必须要。劳烦！”
说完直接就转身开始对下一个伤员‘下手’了。
这一顿操作，甚至把她也带的一愣一愣的，让她都忘记了自己才是‘主治医师’，心中一边腹念着刚才被吩咐要准备的东西，一边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