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不好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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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槌坐在屋里磨东西,看进来的几个孩子笑,“大变妖怪的游戏玩结束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阿姐每天都给一屋孩子讲西游记,讲高兴了还舞两下棍子,给七八个孩子看的都馋坏了,别的孩子啥样他不知道,反正麻头兄弟三个,夜里做梦都哭喊着要一根金箍棒打妖怪!
“结束了,你阿爹没撵上你阿姐,可不就结束了嘛!她愣头青一样搁外面玩,还脚踩着土狗子当青牛坐骑的,也不看看这几个孩子才多大的!”佟母一边给几个孩子搓手烤火,一边嘟囔着责骂。
棒槌在边上听了噗嗤乐呵起来,看他阿娘忙的手忙脚乱的,他笑的更开怀了。
“你笑啥?”佟母抬头看儿子问道。
“我笑阿姐前几天问阿爹为啥揪她耳朵?阿姐说阿爹口口声声疼她,结果她就是捧了雪放麻头脖子上,阿爹就恨不得揪掉她的耳朵。”
“非问阿爹,她现在还是不是阿爹最疼爱的崽了?阿爹气的脱鞋要打阿姐,”棒槌说完笑的不行。
佟父在边上听完又气又笑,“你阿姐就像你阿娘说的,那是有点缺心眼子了,跟猫狗子玩打雪球都能玩急眼,耍赖给猫狗子气哭的,那眼睛都肿着回去的,到现在都不来玩了!”
佟母停下忙碌的手无语道,“打雪球子怎么会急眼呢?”
“谁说不是呢!偏偏他们就是玩急眼了,”佟父提起来肠子都能气青半截。
“狗子说他们姨侄明明讲好的,一人丢一个雪球子的,偏偏他姨母是左一球又一个球的打他,他还没还手打回去,他姨母直接抱雪孩子的头,贴他脑袋给他一顿咂,咂完还说他不守规矩玩赖的。”
“狗子还没理论说他姨母最先玩赖的,结果大丫头说什么,啥?我玩赖的?我是你长辈,打个雪球你让让我怎么了?亏的你还是男子,怎得肚量如此之小?你是不是玩不起?玩不起就说一声认输……”
“得,狗子年纪小又不咋会说话,气的脸通红眼泪汪汪的哭起来,就那姨侄俩都没互相放过彼此,一边哭一边咂对方嚷着对方是赖皮狗。”
佟母……
“大狗子咂赢了?”棒槌脱口道。
“咂赢了大狗子能哭回家?我算看出来了,大狗子的倔劲像二丫头,咋咋呼呼的太容易吃亏了,那一顿被他姨母抱雪咂的!芦苇一边咂他一边问他,服不服?服了就认一声……”
“认了吗?”佟母皱眉。
“哪认了呢!倒了哭回家也没认一声,”佟父拍手说完。
佟母……
棒槌……
佟父佟母以为猫狗子玩不起不去玩了,实不知是,猫狗子在家苦练绝学砸雪球呢!
他那天砸雪球输了,回家翻了半夜的书,仅有的三本书翻烂了也没翻出道理,最后不知怎么想通的,安慰自己把雪球练好,砸赢了姨母,在慢慢给姨母讲道理,告诉她跟孩子一起玩赖的不好,没品!
……
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年夜,徐父黝黑的脸上都是高兴,看着一桌的儿孙巴巴的望着,他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徐家在他有生之年正在兴旺起来。
“老三倒酒!”徐父说完一挥手坐下。
徐三子起来先给老父亲来了一满碗,然后给老娘来了一碗甜酒,桌子上开始正式热闹起来。
麻头三兄弟今年没回来过年,全程都是在佟家过的,吃过晚饭回来辞个岁就走了。
年夜饭吃完芦苇就回去躺床上了,翠桃她们留下帮忙包饺子,聊天守岁到子时。
芦苇半夜迷糊中感觉冷气进被窝,然后一个冰坨子钻进她怀里,她伸手摸摸,是麻头三兄弟上床了,睡的东倒西歪的抱着胳膊腿。
“怎么回来睡了?”芦苇嘟囔着问道。
“枣耙子要回来睡,岳父索性都给他们兄弟三个送回来了,”徐仲林把早上要穿的衣服放好,炊熄灭了灯一觉睡到大天亮。
徐家今年的初一早上变了花样,早上像昨晚过年一样,端了满满一桌子菜,每人碗里都是热腾腾的饺子。
“这是?”芦苇惊讶的看翠桃。
“专门为你家麻头兄弟做的,”翠桃小声的给芦苇解释原因。
“我跟你们阿娘商量过了,麻头兄弟三个是他姥爷姥姥捧大的,过年应该在那边过,为了不让我孙子为难,我们决定了,以后除夕夜他们兄弟在佟家过年,大年初一早上搁家团圆,咱们初一早上的菜都按照过年来了,”徐父笑呵呵的看着六儿子两口说完。
抢不过儿子的心也放下了,他也不忍心看儿子孙子为难,麻头也确确实实是亲家捧大的,他们就退一步定初一团圆了。
徐仲林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父对儿子挥手表示不用说,他当老子的都懂,“三子还是老样子倒酒。”
徐三子起身欢快的倒着酒,一大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倒上了酒。
徐母按照每个孩子的喜好,一个孩子做了一样爱吃的,麻头兄弟双手抱着鸡腿啃,吃的满脸油呼呼的开心。
初一徐家过的比过年还热闹,初二小妹全家回来那更是热闹的翻天。
芦苇真是扯后腿的不行,入冬以来她没保护好自己受凉了,这不赶上月信期几天,她恨不得从早上躺到晚上才好,整个正月里,她几乎都没出过门。
偏偏徐家今年拜年还尤为热闹,原因是徐仲林这个临时里正,去年带村民们做香种树的,村民们心存感激,这不正月不停的有人上门拜年的。
徐家如此热闹的正月,一直持续到初十才清静下来,过了几天安详的日子,十五元宵过完十六的早上,徐仲林赶车给娘四个送去了府城。
“都穿的精精神神的,去了见到夫子要有礼貌,记住了没有?”芦苇半蹲着给三个孩子理衣服交待。
徐仲林紧张的不停低头穿戴,手上拎着节礼和肉。
“好了没芦苇?今天第一天见夫子不好迟到了,”徐仲林温声问芦苇。
“好了,”芦苇给虾耙子整理好头发,把三兄弟带出屋送给徐仲林。
“咱们去书院了,”徐仲林说完领着三个孩子出门了。
一个时辰后他一脸笑容的回来,看样子孩子的拜师礼很成功。
“夫子夸咱家枣耙子有灵性呢!说他念书有指望,”徐仲林看见芦苇,迫不及待的分享书院情况。
“夫子板不板正?”芦苇笑问。
“不板正,看着可好了,”徐仲林一听也笑了,知道芦苇想起猫狗子的模样了。
三兄弟在府城入学适应的第三天,徐仲林回了村里,村里过完年也有一堆事要忙。
佟母娘俩跟着采薇出门,看样子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家里余佟父忙着塘埂和田里。
……
“阿姐这都抱上孙子了,时间过的可真恍惚呀!”佟母有些感慨的跟佟姑母唏嘘。
“那是你日子过顺溜了,才会觉得时间如梭,以前阿弟没找着我们的时候,我每天最怕睁开眼的日子,来到这里了,又变的每天最怕闭眼睡觉的日子,总是觉得日子怎么都过不够的,”佟姑母拉着弟妹的手说笑。
“说明咱们奔头对了,阿姐,你来这里习惯吗?”佟母仔细端详询问,她姑姐的头上白发都快满了。
“习惯!这里什么都好,你要是把我弄走了,我反而才不习惯的,孝义孝全都成亲有家有子了,我每天呀都是唱吆着过日子!”佟姑母说完不自觉的咧开笑脸,风吹雨打的霜苦脸上都是慈祥灿烂。
“棒槌的亲说了没?”佟姑母看远处庄子上的棒槌,跟他姐采薇身后拿东西忙碌。
佟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脑袋都要急糊涂了,也没给他说上亲,我们那村远近都没有合适姑娘,阿姐帮我留心看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成,这庄上姑娘有不少,回头你们娘俩在这多住些日子,我领着你给他说好亲再回去,”佟姑母拍了拍弟妹的手,她心里翻腾着捋没亲的姑娘。
不得不说佟姑母是个行动派,自己唯一的侄子这么大了没亲,她当姑的,那是扒心择肝的操心。
弟妹跟侄儿安顿下来的第三天,她就带着佟母上下庄子的窜说闲话,还别说!真让俩人寻摸出点头绪了。
“二姐你啥时候回去?”棒槌不自在的蹲在酒曲房门口拦他二姐问。
“这不才来十多天吗?你咋急着回去呀?”采薇奇怪的问弟弟,她从第一天来就没闲过。
“我……我想麻头了,”棒槌有些紧张的摸着脑袋说完。
采薇挑挑眉看弟弟耷拉着脑袋,又想麻头虽说是阿爹阿娘带大的,棒槌也没少带孩子,这猛的一走确实怪想的。
“差不多还要十多天就回去了,你要是实在想他们,就多找点事情忙忙就不想了。”
“好!”棒槌抬头高兴了,得到确切回去的时间了,他一骨碌起身拍拍衣服。
“二姐我去窑洞那边劈树了,你有事就差人去喊我,”说罢一身高兴的跑走了。
采薇看的莫名其妙的。
孝义媳妇在采薇耳边笑,“我婆母跟舅母在帮阿弟说亲,对方小阿弟两岁年龄。”
“真的?棒槌这是不好意思了?”采薇闻言惊讶不已。
“明显阿弟不愿意,要不怎么急着回去呀?”孝义媳妇笑的神秘。
“我回头说说他,都是十六七的人了,不说亲阿娘非得急疯了不可,阿嫂,曲房子真是累着你了!”采薇真诚的对孝义媳妇说道。
“说这话就该打你了,”孝义媳妇轻轻的打了一下采薇笑。
采薇跟孝义媳妇笑闹了一会,两人漫步在路上,看着田里劳作的人们,采薇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那人不愿意放了阿爹阿姐!”
孝义媳妇目光里都是温柔,“芦苇妹妹会没事的,书朗如今是举人老爷身了,我阿爹说明年他就能再次考试,咱们凌湾庄,如今也是小有名气的庄子。”
采薇没有那么乐观,勉强的挤出笑脸,看着生机勃勃的庄子思绪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