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到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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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小婵被卖的那些日子里,陈彦廷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想起小婵不知在哪里受苦,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那些日子他心烦了就去山里练武练剑,山里那片林子被他砍出来一片空地。他的小婵呀!五年了再也没见过。五年了他也没回洛京看过父亲一次,说不怨是假的,那么多人看着把他的小婵卖了,他能不怨吗!可事已至此埋怨也没用了。
他从来也没放弃过寻找小婵,陈四一直在外打听小婵的消息。多少次夜里他梦见小婵依偎在他怀里娇柔的喊着公子,醒来发现搂着的不是小婵,心里那种失落无以言表,他知道长的再像也不是那个人,只是缓解一下相思之苦。
陈彦廷这里想念心上人,云湘和小锦、乔木用过饭去帐篷玩,等小锦困了俩人就去车厢里睡。
大队人马走了有十天,才到达云中郡。云湘坐在马车里抱着小锦从小窗向外望,小锦恨不得把脑袋钻出去,云湘怕风吹着他只把窗帘揭开一条小缝。
现在是初冬目极之处皆是荒野,没有人家。北面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层峦叠嶂的群山似一条分界线由东向西绵延百里千里,南面皆是草原田野。让人不由想起一首诗,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只是曾见牛羊,难道是闹灾荒把牛羊都吃了?
马车又行了有一个钟头停了下来,云湘正想下车,车箱帘挑起一张俊脸探了进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里的情意让云湘不忍直视,只得低头喊了句:“二哥。”
乔木也跟着喊了声二叔。云湘把小锦抱起来围好斗篷让陈彦滨抱出去。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把乔木也扶下来。外面人来人往,一排排的简易房已经搭好,远处晾晒着一垛垛的土坯砖,这是要盖土坯房呀。云湘想起前世小时候爷爷奶奶住的就是土坯房,屋里盘了个大炕。她下了学和奶奶去拾柴禾,攒了好几个柴火垛。冬天在外间屋大锅烧火做饭,把炕烧的热热的,窗外大风呼啸,大雪飘飘,一家人晚上睡火炕上身子底下总是热呼呼的。
云湘脑子里想着过往,眼睛看着远处,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转头看见一个男子穿着青色袍服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贪婪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云湘心里升起一丝不快,把脸扭过去不让他看。
陈彦滨抱着小锦走来对云湘说:“云湘,走,去挑处房子,一会让人把好房子挑走了。”
“走,赶紧去。”
陈彦滨领着云湘走过一间间的屋子,说是房子也就比帐篷强点,都是就地取材,有石头垒的也有木头搭的,房顶的檩木比成人的胳膊粗不了多少,不应该叫檩了应该叫木棍,檩木细了搭的就密了一间屋有十几颗檩的。上面用草铺的厚厚的,再均匀的铺上一层土,最后在土上抹一遍泥就算完成了。
“小妹,你住哪间?”陈彦滨指着几间房问道。
云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几间房粗看和别的房间没多大区别,墙体是石头,房顶是茅草,奥秘在屋里,打开门屋里墙面是订的整整齐齐的木头,显得整洁又舒适。
“这是我和陈九陈十等几人盖的这几间,多下了点功夫。”陈彦滨对自己辛苦几天的作品非常满意,两眼期待的看着云湘一副——怎么样,你快夸夸我的神情。
“嗯,这几间屋看着就比别的屋下的功夫多,墙面也干净。”云湘中肯的点点头,怪不得路上没看到二哥,原来提前到了云中郡。 她这些天也理清了思路,军队一路从涿鹿西行到了这里,敕勒川阴山下,按前世的地图是从张家口承德一带到了包头,这一片地应该是前套大青山一带地区。
“二哥,那些土坯房多长时间能盖好呀?”云湘想着她冬天带着小锦还是住土坯房保暖些。
“土坯房最少也要十天半月的,怎么也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的。”
云湘一想也是就选了一间屋子,陈彦滨一看她选了,也指了一间她旁边的屋子说:“那我和你二嫂住这里吧,互相也有个照应,”
远处二嫂周彩云和仆妇抱着小虎,后面跟着俩婢女背着包袱走了过来,看见云湘和丈夫抱着小锦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家人一样,心里觉得堵的难受。但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端庄得体的对夫君施了个万福,又努力做出热情的样子对云湘说:“妹妹也在这里呀,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陈彦滨对妻子的贤慧很是满意,云湘实在不想这样说话看着心累。于是对二哥说让他看着小锦她去割草编地垫。陈彦滨一听忙说他去帮忙,云湘可不敢让他去,忙摆手快步走着去找陈一。路上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陈一,倒是看见大雨指挥着别人从马车上往下卸东西。麻烦大雨跟人找了把镰刀,就往营地旁边走。
路上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云湘也不敢走远,在近处割点草得了。
在路上听兵卫们闲聊说是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命蒙恬带领三十万大军赶走匈奴,在阴山上修筑长城,并且迁移了三万户居民到河套地区戍边,秦始皇死后匈奴人又攻占了河套大部分地区,杀死不少人,抢走牛羊,剩下的百姓全部逃回原籍。这里土地肥沃适合耕种放牧,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