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分析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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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
张太医向刘乐回禀道,“回公主,太皇太后只是急火攻心,无甚大碍,微臣开一副药就可,只是太皇太后切记不能再情绪起伏过大。”
刘乐摆了摆手。
张太医便躬身告退。
我倚靠在床栏,幽幽叹了一口气。
须臾,我望向站在一旁的刘乐,神色中充斥着一抹担忧与悲伤。“乐儿,扶母后出去走走,母后实在不放心恭儿,想去看看他。”
刘乐面露犹豫“这……,张太医刚刚说了让您休息静养的,过些天吧。”
我扯扯唇瓣,“母后身体没事,母后有分寸的,你扶着母后,我们出去走走。”
刘乐见劝说不动,只得应下。
官道上,刘乐扶着我慢悠悠地走着。
刘乐不知该如何劝慰我,只得默默陪伴着我。
一路上我们皆未开口说话,气氛安静得很。
走了大约几盏茶的功夫,我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些痛楚只得用时间去慢慢冲淡。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道身影急匆匆朝我们这边奔跑而来。
越来越近。
只见是一位神色慌张的宫女,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来。
我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方向是通往长信殿的必经之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宫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到我们,便连忙停下脚步,停在我们面前。
她捂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也顾不上气还未理顺,便开口回禀道,“太……太皇太后,公主殿下,陛下他……他溺水而亡了。”
我和刘乐闻言,神色猛然一变,“什么?”
“恭儿溺水而亡了?”我怔怔昵喃,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宫女继续回禀道,“刚刚在太液池,有人将陛下推入水中,钟鸢姐姐跳了下去,可是距离太远,陛下挣扎一会,便沉了下去。”
宫女话音一落,我的身子猛地一晃,险些摔倒在地,幸亏刘乐眼疾手快扶住我。
刘乐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我目光森寒,我紧握拳头,我恨不得把罪魁祸首马上揪出来碎尸万段。
我眼圈发红地盯着那宫女,怒问道,“是谁?是将陛下推入水中的?”
宫女垂首回答道,“奴婢不知,那宫女见逃不走,便投河了。”
我的脸色惨白,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是有人蓄谋已久吗?又究竟是谁?竟生出这样狠毒的心肠?
我的双眸迸射着骇人杀意。
忽然,我感觉头越来越疼,眼前的景象一阵恍惚,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我伸手捂住额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晕厥。
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两眼也越来越沉,我的身子一软,便昏厥过去,倒在刘乐身上。
刘乐吓坏了,“母后。”
“快传太医……”
……
我的气色逐渐恢复几许红润已是好些天之后。
我昏厥那日。
沈如溪出宫去宣召辟阳侯,她又得到一个相关线索。
当沈如溪踏出辟阳侯府时,便瞧见府门前石狮旁那位曾给她透露消息的老妇人。
原来,那老妇人是雪絮的邻居,沈如溪打探完消息离开没一会,那老妇人一拍脑门,怎么把另一件相关之事给忘了。
但沈如溪已走远,老妇人也只能无奈叹息。
这日,那老妇人路过辟阳侯,看见从一辆华丽马车上走下一位锦衣妇人。
老妇人发觉此人正是那日与她打探消息之人,老妇人便叫喊几声,可沈如溪没听见,老妇人便只好站在石狮旁等候。
老妇人告诉沈如溪,她有几次看见一以纱覆面的女人出入雪絮的家。
那女人很奇怪,进院门前总是左右张望,那神色好像是在确认有没人跟踪她。
在我昏厥两个时辰后,沈如溪与辟阳侯审食其皆抵达长信殿。
刘恭与那宫女的尸首也被打捞起来。
刘恭的尸首被送往清凉殿。
至于宫女的尸首,在确认她身份后,刘乐便吩咐太监随便找个东西一卷拉到宫外的荒效野岭喂狼喂野狗。
我在太医的把脉诊治后,差不多到深夜才渐渐苏醒。
审食其一直守在一侧,见我醒转,神情异常激动,他说有我在,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刘乐与沈如溪四目相对,犹豫几瞬,便将我昏厥之后的事情与沈如溪在宫外打听到的事情一字不差告诉了我。
我们四人一番分析,竟猜测那以纱覆面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昔年一直没抓捕到的紫兰。
我的直觉告诉我,紫兰背后一定另有其人,极有可能还是位有权有势之人,不然是拿不出能让雪絮甘心卖命的钱财。
那推刘恭下太液池的宫女经查实,是一年前新进的那批宫女。
我认为定是有心人安插在宫内的,我猜测幕后之人应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宫廷,能够与线人碰面,只是这个范围内的人也不在少数,实难排查。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得尽快安排刘恭后事,和扶持新帝继位,其它的事可以稍稍推后。
之后的这些天,审食其是日日进宫陪着我,一陪就是好几个时辰,我的气色也渐渐越来越好。
今日,审食其刚离开不久,我便倚靠在床栏,闭目养神。
刘乐坐在床沿,陪伴着我,沈如溪则站在一旁。
刘乐的眉间尽是忧虑,“母后,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不得不防呀。”
我睁开双眸,点头表示赞同,“乐儿说得没错,那些能够出入未央宫且行为鬼鬼祟祟的牛鬼蛇神,咱们也都得把眼睛睁大点,仔细注意着。”
我略作停顿,“如此看来,咱们宫内和宫外的眼线还是不够,如溪,你得空再安排一些人,一定要密切注意宫内宫外所有可疑之人的一举一动。”
沈如溪颔首应道,“奴婢会尽快加派人手的。”
沈如溪又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却又缓缓闭上,似乎是有什么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我察觉到,遂说,“如溪是有事想说吗?旦说无妨,不必顾虑什么。”
沈如溪抿唇半晌,“太皇太后您有没有想过,那人极有可能是朱虚侯?”
“朱虚候?”我微怔,“如溪,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我蹙了蹙眉,我虽也怀疑过刘章,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沈如溪迟疑片刻,“回太皇太后,朱虚侯他不仅可以自由出入未央宫,且最重要的是他还能够出入内宫,这样不就免去线人去前殿的风险。”
我若有所思,“只是那孩子对哀家那么孝顺,事事都想着哀家,而且哀家怎么看章儿,他也不像那种阴险卑鄙之人呀。”
沈如溪摇了摇头,“太皇太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谁知他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呢?”
我眸光微闪,我对刘章这些年是真好,甚至关于指婚诸王之事,为了不让诸王知道是章儿提议的,那样会让他们记恨章儿,那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可人心不古,也是说不好的,倘若刘章真是伪装,那么他的心机也真够深沉,竟能把自己隐藏得那么的好。
思及此,我叹息了一声,“如溪,派人也盯着朱虚侯。”
我现在最担忧的还是朝堂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立新帝,毕竟现在的局面也不容乐观,而那藏在黑暗中的奸佞小人也得尽快给揪出来。
刘乐忽然拧眉建议道,“母后,关于那紫兰,咱们要不要在长安城内搜上一搜?”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解释道,“一则,也并不知那以纱遮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二则,已过去这么多年,从何抓起?三则,就算真是她,她又不傻,等着让你抓吗?哀家估计她应该早就离开长安城去避风头了。”
“母后分柝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