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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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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视角。)

眨眼,已是几日后。

长信殿外的桃树开满娇艳的花朵,红白相间,煞是好看,带着浓郁的香气。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在空中纷飞飘落,一片片,一朵朵,落在地面,铺满粉红。

桃树下,香玉和香兰两人手中拿着剪刀正剪着桃枝,用来插花。

花瓣偶有落在两人身上,两人一边剪着一边聊着天,脸上挂着笑容,从远看,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香兰抬眸凝“香玉,你瞧这些花儿真漂亮呀。”

香玉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飞舞的花瓣,俏脸上扬起明媚笑容,“是呀,今年的桃花开得真美,定是沾上了咱们陛下的喜庆。”

“就是呀,咱们陛下可是最喜爱桃花了,每每桃花盛开之时,都会吩咐李公公摘桃花用来做桃花饼酿桃花酒了。”香兰微笑附和。

两位宫女的声音不大,只是却被走在青石砖路上的刘盈清晰地听见。

听到两人在议论自己,刘盈便顿住脚步,侧耳倾听,想听听她们还会再说些什么。

“香玉,昨日你去尚衣监替太后娘娘拿衣裳时,辟阳侯来过了,你猜猜,昨日辟阳侯又送些什么给太后娘娘?”香兰一脸的神秘兮兮。

刘盈的心里陡然沉了下去,这辟阳侯虽说陪母后度过难熬的岁月,但自从父皇驾崩不久后,便这般殷勤地讨好母后,实在是有些过了。

香玉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送了什么呀?香兰,你快说呀。”

“辟阳侯送了太后娘娘一幅字画,据说那幅字画是前朝的名家之作,画工精湛无比。”香兰一脸的憧憬,就像是看到了一幅独一无二的画作。

香玉一双水润的眸子瞪得老大,“真的吗?那太后娘娘喜欢吗?”

香兰笑嘻嘻地点头,“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对画作赞不绝口。”

“也对,辟阳侯送的物件太后娘娘那次有不喜欢的,上次的簪子,太后娘娘可是趁着没人之时拿在手中看了好久呢。”香玉的眸中带着几许羡慕。

“啊,香玉,你竟敢偷窥太后娘娘,看我不告诉太后娘娘。”

“你敢,那我也要告诉太后娘娘,是谁在背后议论说辟阳侯喜欢太后娘娘的,还说自己要是能遇见一个男人这么对自己,死了也……”

“啊,香玉,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桃树下,两人拿着桃树枝追逐嬉闹了起来,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刘盈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一股怒气直冲他的脑门。

这辟阳侯现如今太过放肆,如同一个男宠般地对母后献媚,是时候该给他点教训了。

刘盈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怒火,迈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向长信殿内走去。

“咦?香兰,你快看,那人不是陛下吗?”

香玉惊讶道,纤手指着刘盈的背影。

顺着香玉所指的方向,香兰也看见了刘盈。

她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转换成了一丝慌乱,“糟了,香玉,陛下该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吧?陛下会不会怪罪辟阳侯呀?”

香玉怔了怔,望着刘盈的背影摇头道,“不……省得。”

她有几分忐忑,等下要将此事禀报一下太后娘娘,只是说之前得做好挨训的准备,想到这,香玉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转换第一视角。)

长信殿内,我正在和沈如溪闲聊着。

我坐在几案后,神色悠闲,眉眼含笑。

沈如溪站在一侧。

几案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紫金茶炉,炉上正烧着一壶热茶。

袅袅升起烟雾,茶香四溢。

沈如溪躬身为我倒了盏热茶,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茶香醇厚,清洌甘爽,不愧是新贡的普洱茶。

沈如溪恭敬回禀道,“太后娘娘,奴婢已命人将您的书房收拾好了,您吩咐的先贤治国书策也已抄录一份,郭公公得闲,嚷嚷着要自个儿送去清凉殿,这个时候想必应该已经到陛下那儿。”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辛苦如溪了,你办事,哀家放心。”

“什么东西送到儿臣那儿呀?”

随着声音响起,刘盈迈步走进殿内,走至几案前,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

我扬唇笑了笑,随即神色凝重了几分,“母后替你整理了些先贤书籍,差人给你送了过去,禀先帝遗旨,承黄老之术,无为而治,与民休生养息,母后希望盈儿做一个流芳百世的明君。”

“儿臣定当谨记母后的教诲,定不辜负母后所望。”刘盈拱手道,神情十分坚定,随后转过话题,“儿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回禀母后,匈奴使者已经到达了长安,目前正在皇家驿馆中休憩,依母后看,何时接见?”

我思忖片刻,徐徐开口,“三天后,盈儿做好准备,这是大事,母后陪你一同接见。”

“是,母后。”

待刘盈走后,香玉和香兰这才急忙地跑进殿来,向我回禀了刚才之事。

两人皆被我训斥了一顿,我吩咐香玉明日出宫一趟,去转告辟阳侯,让他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来了。

(转换另一视角。)

翌日,辟阳侯府。

禁军将府邸大门团团包围住,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向府门内张望,议论纷纷。

府邸院落内,刘盈一袭紫衣飘飞,他负手站在院落中央,神色冷峻。

他的身后站着一排禁军,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前方,其中两位手中握着一块长且宽的木板。

刘盈的面前跪着是审食其,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刘盈衣袂随风而舞,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大胆辟阳侯,竟敢献媚于太后娘娘,妄图行男宠小人之为,如此图谋不轨,实乃罪不容恕,辟阳侯你可知罪?”

刘盈冷喝道,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臣……臣……”

审食其跪在地上,结巴着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刘盈的眼神冰寒,“你什么你?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却甘愿做裙下之臣,实属不耻,你还更加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地去讨好太后,你置先帝于何地?”

“臣……”审食其冷汗直冒。

今日一大早,刘盈便带着禁军包围了他的府邸,他连忙迎接,谁知刘盈朝他冷哼一声,便径直朝院中走去,他只有悻悻地跟上。

在院中,刘盈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跪下。”

接着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审食其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前冒出的冷汗,心里惶恐至极。

刘盈的眸中闪过杀意,“你……什么?无话可说了是吗?”

审食其垂眸不语,他不知该如何辩解,更何况陛下所言皆是事实。

在先帝逝世后,他实在是难以控制住心中的那份情感。

他对她情不能自已,是目之所及,心之所向。

本想顺心而为,凭心而行,以至将来不曾后悔。

可终究是所念皆星河,星河不可及。

但两人从未做过越举之事,天地可鉴。

“来人啦,将这胆大包天的罪人先杖责五十大板,然后押入诏狱,至于之后再怎么处理,且容朕想好后再定。”

话落,刘盈狠甩衣袖,径直从审食其的面前离去。

“诺。”

刘盈身后的禁军领命。

刘盈走后,审食其瘫软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辟阳侯,得罪了。”两位禁军上前,将审食其从地上拽起来。

审食其挣扎道,“放……放开我。”

“砰。”

一位禁军用力一把推向审食其,审食其身体失衡,直接扑在地上。

雨点般的板子便招呼在审食其的身上。

审食其疼痛难忍,痛叫出声。

刘盈顿足,转身看了一眼审食其,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即扬长而去。

五十大板打完,审食其几乎奄奄一息,鲜血浸染了他身上的白色锦袍。

几位禁军将审食其从地上架起来,在一群禁军的簇拥下离去了。

府外一阵喧嚣,百姓议论不止。

府内一片静谧。

府外,人群渐渐散去,一辆马车缓缓而至,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

长信殿中,香玉将在宫外看到和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我述说。

我心中顿时一惊,神色一滞,瞬间就变了脸色。

我紧蹙着眉头,眸中露出了一抹忧色。

一侧的沈如溪见状,忍不住地问道,“太后娘娘您打算怎么做,要救辟阳侯吗?”

我沉默不语,现下,难得与盈儿的母子关系处得融洽。

我不想破坏掉,如果救审食其,势必会让盈儿与我心存芥蒂。

如果不救,我又于心不忍,我身陷囹圄,是审食其守在身侧,给予安慰和鼓励,默默地陪伴和守护,不然我真不知道那黑暗的日子如何能看到曙光。

审食其我是一定要救的,但若是贸然出手,势必与盈儿的母子关系会变得十分糟糕,这该如何是好?

我陷入了深思当中,我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几案,思绪在飞速运转。

倏地,我眼眸一亮,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要想救审食其,有一办法可行。”

沈如溪和香玉异口同声,“什么办法?”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盈儿不是说辟阳侯行男宠之为吗?那咱们就来个男宠救男宠。”

“男宠?”香玉轻声昵喃,她听到男宠这两个字,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沈如溪到底是宫中老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太后娘娘,您是指陛下的宠臣陈少士?”

“对。”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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