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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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何然所居住的社区,人人都传那是个不祥的地方。
老旧房子越来越多,公共设施得不到检修,人命关天的事也出了几起,还上了青川日报,在报纸上占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位置。
这社区就那么地被闲置着,不拆不补,说是按照规定,要先修连着社区前面那片荒废的胡同,可惜至今无企业能承包修建。
那片胡同范围很大,早已没了人烟,几处砖瓦间的裂痕能伸进两只人手,最外侧的一条胡同连通社区,连一辆普通轿车都停不下。
它不仅要拆,还要请专人来修复,麻烦得很,迟迟无法动工。
8号早晨,楚海搂着周知桉在床上呼呼大睡,顾权鸢还在公司里忙工作。
黎瑾夕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一夜了,几箱药剂、容器拆开来,虽然外包装都是五花八门的,但标签都出奇地一致。
最近他总是揉眼睛,反应也变得迟钝了,脾气反复无常,于是,楼上的老式录音机被他拿了下来,放点舒缓的音乐,挡一挡这地下室总会传出的奇怪声音。
何然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傍晚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个袋子,背上挂着一个书包。被放平在餐桌上的书包里面依稀能看见些瓶瓶罐罐,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些蔬菜水果。
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在了门边的鞋柜上,用手散了散自己的头发,外套一脱,疲惫地躺到了沙发上,静静放空脑袋。明明已经很饿了,但他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不久,手机铃声响起,何然的心跟着抽疼了一下。
他捂着胸口,迟迟不肯起身去接茶几上的电话,他希望来电的人不是黎瑾夕。
余音绕耳,响铃接近尾声,何然像是在打赌般,抓起了一旁的手机,定睛一瞧。
“是顾权鸢!”何然的眼睛亮了。
他知道顾权鸢在忙,这些天都没给他打过电话,顾权鸢也很少给他发来消息,何然都有些寂寞了。
一接起电话,对面的顾权鸢就来了句宠溺的:“在干嘛呢~”
何然心里掠过一阵瘙痒,躺回沙发上惬意地翘着二郎腿,傲娇地说:“想知道啊?”
“嗯...想。”顾权鸢的声音都飘了,他接着说:“何然,一听到你声音,我就*了...”
何然听后身子一机灵,这下到底是谁的魂被勾走了,还真不好说。
“我靠...顾权鸢,你就不能严肃点儿。”何然紧了紧双腿,无奈地回应顾权鸢。
顾权鸢坐在办公室里,松了松领带,说道:“我现在没冲去你家就不错了,还想要你老公有多严肃啊。”
......
“嘴真贫。”何然吐槽起顾权鸢,心想,不论是未来还是现在,顾权鸢依旧是那么欠嗖嗖的,一点儿都没变。
顾权鸢在电话那头笑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开了旁边的抽屉,满意地观摩着自己精挑细选的求婚戒指,他问:“何然,明天你想睡到几点?”
何然想了会儿,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悠闲道:“不好说,如果今晚熬夜了,估摸着能睡到明天中午吧。”
“那我明天中午去接你,十二点怎么样?”顾权鸢的指尖勾在办公桌上,心里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包下了那片海边景区,就等着与何然一起过美好的二人世界。
“成!但是...这次你爸给你放了多久的假?一天?还是两天?”何然问。
一提到这休息时间,顾权鸢就气得来火:“愁死我了,这次只有一天,大概10号中午吧,我就要回公司了。”
何然倒是觉得这时间够了,刚好还能在10号回来,他对顾权鸢说:“10号...要不要在我家坐一会儿再走?”
顾权鸢心想自己没听错吧,何然居然这么主动。他立马一口气答应下来,语气中夹杂着激动的心情,搞得电话那头的何然心里纳闷起来,不就是来我家里坐坐吗?有什么可激动的。
今晚的风倏地跑了起来,窗户时不时被风刮得阵阵作响。
何然挂断电话后去关了窗户,天色已经变暗,这个时间点,外面的街道上很少会有人在穿行。
可不祥的预感总是笼罩着何然,他关上窗,开了灯,转身时,忽地感知到刚才在窗外似乎略过了一个黑影。
当他再次大胆转身查看时,却只能看见窗外随风飘摇的杂草,夜色在它的绿叶上留下了阴影,怎么甩也甩不掉。
闭目,睁眼,再睡,又醒...何然这一整夜都睡不安生,眼睛是乏了,大脑却还清醒着。
他再次睁眼时,和他预期的起床时间,还差了三个多小时。
“操!”何然刚坐起床就干脆地骂了一句。
他起来坐到书桌前,拿出了信纸。
在这之前,何然已经写了不知道多少封信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里面包括穿越、失踪、现在未来等等一系列事情,统统都被何然一封封地寄给了未来的顾权鸢。
今天这一封信,他打算当作最后一封,来交代完关于他们的一切:
“亲爱的顾权鸢:
遇见你,真的很幸运。
因为你的包容和喜欢,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袒露出几乎从未对其他人说过的心声,你真的,真的很好。
那些存疑的事情,我已经基本写清楚了。
......
我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否已经逝去,但既然我的意识来到了这里,那么说明...未来的我应该是不在了。
可能,我的到来,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完全正确的事情。我本就是这个漫画里多余的那一个,进来后,便会扰乱这里的秩序。
我不希望看到你为我伤心的模样,以后的路还很长,即使没有我的陪伴,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地走下去。
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那么,把我忘了吧,就当作是,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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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写到这里,不禁顿了顿笔,心底里不是滋味。
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未来的如果,已成事实。
正当何然想要继续提笔写信时,平缓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敲进了何然的心里。
他起身站在卧室门口,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何然却觉得自己与大门间隔了处无边无际的旷野。
不祥的预感再次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