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无罪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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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中，林克一边品味着杯中醇香的咖啡，一边饶有兴致地阅读着手上的报纸。
在报纸的醒目位置，有人刻意地使用了特殊的字体进行了一场案件的报道。
这是一场横跨二十年的凶案。
案件的起因是一位贵族迷恋上了女仆美好的胴体，与其结合，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可贵族却并不想负责，甚至害怕事情败露，雇佣了一名凶手残忍地将女仆杀害。
幸运的是，女仆的两个孩子活了下来，一个成为了作家，一个成为了道具师，对当年的贵族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案件与枫丹的知名小说《两个铳枪手》很像，但在案件的结尾，正义的特巡队队长夏沃蕾阻止了两人的报复行动，并没有选择将莫里斯杀死，而是将案件的涉事者全部抓拿归案。
“林克大人，根据您提供的证据，蒸汽鸟报社已经把这次的铳枪案刊登上了这一版报纸的头条。”
粉发碧眸的少女坐在林克对面的位置，一身可爱干净的红色记者服，试探着问道，“林克大人，可以透露一下，您的那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吗？”
三天前，林克便将《铳枪案》的全部环节以及相应证据交给了夏洛蒂，甚至还预言了夏沃蕾会将复仇阻止，通过枫丹的“正义”来审判这些人。
故此，蒸汽鸟报社也抢在其它媒体之前把案件爆了出来，狠狠地吃了一波热度。
“是朋友提供的。”林克似笑非笑，将一盘抹茶味的蛋糕推到了夏洛蒂的身前。
“夏洛蒂小姐，这里的抹茶慕斯味道很好，你可以尝尝看。”
憨憨地挠了挠头，夏洛蒂拿起叉子，小口地吃起了盘中的蛋糕。蛋糕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夏洛蒂知道林克话中的意思：
乖乖吃蛋糕，不该问的别问。
看完了夏洛蒂撰写的报道，林克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跳脱，但夏洛蒂在撰稿方面的专业水平相当高，整篇文章用词精简，角度客观，力求还原事情的真相，可以说非常优秀。
夏洛蒂没有偏袒犯人，但同样也没有为夏沃蕾的正义做多余的辩解。
而这正是林克所需要的。
“夏洛蒂小姐，民众对这篇报道的反响如何？”
“反响很激烈呢，不少人都认为把莫里斯关进梅洛彼得堡根本不够，强烈要求把他处死。”
提到专业性的话题，夏洛蒂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两个铳枪手》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现象级小说了，或许在大家的观念中，像莫里斯这样的恶人，只有死在铳枪之下才是他应得的惩罚。”
“说起来，这个莫里斯主动投资《两个铳枪手》的映影，然后又突然撤资，也是想不费摩拉便让这部映影胎死腹中。可没想到制片人泽维尔排除了那么多困难，居然在投资人撤资的情况下完成了映影的制作。”女孩一副认真的样子，嘴角旁边的脸蛋上还沾染了一抹乳白色的奶油。
“唉对了，林克大人，芙宁娜大人是不是就是这部映影的导演啊？”
夏洛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夏洛蒂小姐，这里的草莓慕斯味道也很不错，你也可以尝尝看。”林克面带微笑，又将一盘蛋糕推到了夏洛蒂的前面。
“。。。。。。”
尴尬地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来，又尴尬地帽子重新戴上，夏洛蒂尴尬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这已经是第四块蛋糕了……
看着女孩这副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的可怜样子，林克摆了摆手，“蛋糕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家吧，不用硬撑。”
“好，好的！谢谢林克大人的蛋糕！”
“这次的事麻烦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继续合作。”林克看着眼前甜美可人的少女，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林克大人你手里难道还有什么大料吗？”夏洛蒂的美眸立刻就亮了起来。
“暂时没有。”
林克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夏洛蒂小姐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这个案件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中受审时，我会做为巴蒂斯特先生和薇若妮卡小姐的辩护人，为他们进行无罪辩护。”
（给没过剧情的读者解释一下，巴蒂斯特和薇若妮卡就是那对被害死母亲的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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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日——欧庇克莱歌剧院
宽敞恢宏的歌剧院中人声鼎沸，因为有蒸汽鸟报社的事先宣传，今天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座位几乎爆满。
在枫丹人的心中，或许戏剧与审判之间本就没有区别。
“喂，听说了吗，那个莫里斯居然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都可以杀害啊！”
“这种人还审判什么！就应该拖出去直接枪毙！”
“唉……小声点吧，这个莫里斯的老婆可是卡迪欧家族当家的二女儿。以卡迪欧家族的势力，就算这人进了梅洛彼得堡，估计也是有吃有喝，餐餐有肉。等攒够了特许券，依然可以放出来。”
“可恶，那这到底还算什么正义？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
“啧啧，你们说，这个夏沃蕾是不是收了卡迪欧家族的好处啊？”
“对啊！案件的调查不是逐影廷该干的活儿吗？特巡队只管抓人！如果不是收了卡迪欧家族的好处，她为什么要帮这个莫里斯？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嘘～～小声点，万一被特巡队的人听到了，下一个就来抓你！”
“我，我的天啊！你们看薇若妮卡和巴蒂斯特的辩护席！”
“林克大人！？林克大人要为薇若妮卡和巴蒂斯特辩护！？”
“太好了！不愧是林克大人！如果是林克大人的话，一定会为我们主持正义的！！”
……………
“别太在意，做好自己就行。”
官方人员的特别席上，克洛琳德双手抱胸，略带着几分怜惜地看了一旁默默无言的夏沃蕾一眼。
“我早就习惯了。”夏沃蕾神情淡漠，无论是巴蒂斯塔和薇若妮卡，还是这些观众席上的群众，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各自认为的“正义”。
一枪还一枪，一报还一报，这是巴蒂斯塔和薇若妮卡的“正义”。
落井下石，快乐吃瓜，这是观众席上大多数枫丹人的“正义”。
可若是人人都去追求自己的“正义”，那么规则就会失去原有的效益。
而一个失去规则的国家……必定无比混乱。
保证规则，维护秩序，这是夏沃蕾的正义。
“夏沃蕾，关于林克在枫丹的去留……”克洛琳德轻启朱唇。
“克洛琳德，我本来和你一样，认为枫丹应该感激林克，感谢林克为枫丹所做的一切。”
夏沃蕾抬起头来，用她仅剩的那一只眼睛看着旁边身材丰满的女人。
“但你应该可以想象到，如果林克继续留在枫丹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他只是感到难过，他因为之前多托雷的事对我们失望了。夏沃蕾，林克是在多个领域都达到顶尖的全能型人才，你很清楚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如果他能够为枫丹所用的话……”
“克洛琳德，主观的情感已经影响到你的判断了。”
夏沃蕾摇了摇头，“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
“林克并非美露莘一样的善类，他也不是和柳先生那样看破财权，向生活妥协的人。”
“林克和正常人不一样，一般的正常人会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但当林克的想法与外界产生冲突时，他并不会改变自己，而是会选择把这个世界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夏沃蕾，林克虽然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改变，但他会为了芙宁娜大人而改变！只要芙宁娜大人………”
“克洛琳德，芙宁娜大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芙宁娜大人了。”夏沃蕾的声音有些低沉。
芙宁娜并没有要求林克为了枫丹做出改变。
“……………”克洛琳德陷入了沉默。
如今的芙宁娜大人，已经不再把自己当作枫丹的水神。
她是林克的芙宁娜。
她已经无可救药地沉浸了爱情的海中。
“我明白，你们都受到过林克的恩惠，但如果林克继续留在枫丹，他一定会颠覆枫丹的规则。”夏沃蕾轻轻地擦拭着铳枪的枪管，动作温柔地就好像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就让我来做这个白眼狼。”
“我会背负枫丹的正义。”
…………………
“肃静！”
庄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让所有纷扰嘈杂的制作者闭上了嘴巴。
“关于莫里斯雇佣杀手，以及薇若妮卡和巴蒂斯特制作铳枪，并借此行凶一案，现在开始审判。”
那维莱特微微抬手，翻开了案卷的扉页。
“关于案件的经过，相信各位已经通过蒸汽鸟报社的报道清楚了解了。林克先生，你提出为薇若妮卡和巴蒂斯塔先生做出无罪辩护，请问你是否找到了新的证据？”
林克神色淡漠，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手势，身后的莫妮卡便拿出一个厚重的箱子，将其递交到了林克的手里。
“我很抱歉，我并没有找到足以推翻薇若妮卡小姐和巴蒂斯塔先生罪名的新证据。”
“那你的这个箱子是？”
林克咔嚓一声打开了箱子的锁扣，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箱子装着一沓沓特制的纸质货币，每一张都是最大的面额，其总额令人瞠目结舌。
“按照梅洛彼得堡的规矩，一万特许券可以将犯人保释一天，而我这里，准备了一共六亿特许券。我想为薇若妮卡小姐和巴蒂斯塔先生申请八十年的保释期。”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儿。
“林克先生，按照枫丹的审判流程，我们需要先进行判罪裁定。至于保释的问题，还请你等到薇若妮卡小姐和巴蒂斯塔先生进入梅洛彼得堡后，到公爵莱欧斯利那里办理手续。”
“好。”林克点了点头，“那我想先咨询一下审判长大人，断定薇若妮卡小姐和巴蒂斯塔先生有罪的证据是？”
那维莱特将目光投向了官方人员的席位。
作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夏沃蕾立刻站了起来，与林克对峙。
“林克先生，我们已经在巴蒂斯塔先生的花园中搜查出了枪械的零件，并和零件的供应商进行了核实，确定了订货的人就是在《两个铳枪手》剧组中担任道具师的薇若妮卡小姐。”
“薇若妮卡小姐和巴蒂斯塔先生也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们的罪行………”
“等一下！”清冷的男声突然响起，被告席上，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和女人并肩站了起来。
“巴蒂斯特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那维莱特眉头微皱，意识到事情似乎开始变得复杂。
“我和妹妹并不承认进行了复仇，院子里的那把枪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必是遭到了坏人的陷害。”男人遥望着观众席上的夏沃蕾，脸色分外冷漠。
他本以为夏沃蕾会站在“正义”的这一边，但很显然，夏沃蕾最终选择了“规则”。
“你们？”夏沃蕾紫眸微缩，“零件的供应商也可以作证，你们以为自己临时改变口供会有意义吗！”
“是吗？”林克面带微笑，“那就不妨请夏沃蕾小姐邀请那位零件的供应商一同上台？”
“利弗先生！还请你帮我作证！”夏沃蕾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观众席上一位身穿紫色衣袍的老板，语气诚恳。
“呃……这个……”
利弗的目光有些闪躲，“夏沃蕾小姐，薇若妮卡小姐确实以道具所需的理由在我这里订制了一批零件，但这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好多零件都是一样的，我也没办法确定那把枪械的零件就是薇若妮卡小姐订的那一批啊……”
“你！？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咳咳……当时我可不知道还要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