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卷八：天台切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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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叔，你到底要多远才能接住一颗子弹？”黎路托着头。
“喂，小子，这不是接一颗子弹的问题，而是怎样化力的问题！”阿牧叔摸摸黎路的头。
“哇哦，阿牧叔，那到底要多远，才能化掉一颗子弹的力！”黎路一脸真诚。
”臭小子，不得不说，你韧劲十足，但情商实在堪忧呀，好吧，我算算看！”阿牧叔哑然失笑，掐着手指做算术，如果是离膛速度三四百米每秒的手枪子弹，以老头子我的眼力手劲，抓颗只剩下一成半力的子弹问题不大，太极气劲不算太厉害，不过五步之内护身气旋，耗掉六七成的力问题也不大，这样算下，就是要在子弹临身之际，先跑掉一成半到两成……”
“……阿牧叔，您睡着了吗！”黎路摸摸阿牧叔的头。
\臭小子，粗粗估了下，手枪子弹，老头子我大概需要十六七步，如果是射程更远一些的枪，比如你们家綦老大的那把，起码还要再加上五十步！”
“哇哦，可是我看火云邪神可以徒手夹子弹，离脑袋不过半尺，他又是怎么做到！”黎路瞪大眼睛。
“他脑袋进水，你也进水，那是电影！电影！懂吗？“阿牧叔跳起来，”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就算好巧不巧抓到了，两根手指头也百分百会被削掉。
“哇塞！”黎路张大了嘴。
不过，话讲到这里，阿牧叔也的确把这件事放到了心里，专门让綦九找人做了实验，结果倒是和自己估算的差不多。躲子弹，五步无论如何够了，要是热身充分，四步，也不是不能挑战，至于徒手接子弹，至少需要十五步，成功率大概有五成。
“小子，试试看这招如何！”已将‘速’之诀练到极致，身法犹如鬼影的阿牧叔，替下綦九。
问，拍，摊，圈，标，按，挂，黏，靠，刁，进，崩，拦，格……
糅合了太极、咏春、八卦、形意、螳螂等数十种传统武术招式，阿牧叔每一招都使得出其不意，却又暗合天物人道的至理，速度偏又快得惊人，这让刚刚习惯了綦九拳路的黎路，极不适应，大有一种攻无可攻，守无可守之感觉，一不留神让阿叔叔的挂手给翻了个筋斗。
“厉害呀，阿牧叔，这招叫做什么？”黎路一个后空，扭身后退一丈。
“这一招可厉害，叫做老猿挂印，没个三十年功夫，可是挂不出来！“阿牧叔嘴上这样说，手脚却不停。
“再来！”两人甩动肩膀，继续再上，身影纠缠。
“唔！黎路一声闷哼，肌肉自如收缩，却无法化解阿牧叔隔山打牛的寸劲。
“卟！”阿牧叔的肩膀挨了黎路一记糅进了寸劲功夫的刺拳，肩头的肌肉立刻烧灼起来。而黎路这一拳的代价，就是捱下阿牧叔一记后劲十足的鞭腿，身子一歪，险些跪地。
转眼，又是三百招、
“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在旁边观战的綦九啧啧称奇，想不到现在的黎路竟已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比起阿牧叔，黎路虽在招式和拳速上落入下风，却是胜在耐力十足，气脉幽长，打了这许久，越战越勇，毫无疲感，竟像不会累一般，惊喜之余，竟有一些莫名的隐忧……
若是换了自己，不知道是否可以承受得起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又若是自己和阿牧叔联手，几招才可以把黎路战趴？反之，若是黎路和阿牧叔联手，自己又可以挡过几招？
想到这里，綦九不禁技痒，何不，试验一下……
“再来!”綦九重新加入战圈。綦九势大力沉，主力猛攻，阿牧叔则是出拳扰乱黎路节奏，两人从未有过联手的磨合，但这各人打各人的，却有着另外一种默契。
一对二，黎路立感不支，措手不及之下，接连挨了七拳五腿。
退，退，退，退，实在退无可退。此时，被逼到墙角的黎路，头脑却是无比清明。
想起那个被刀客逼入绝境的夜晚，一股强大的战意油然而生。
高明的拳术，就是肌肉在完全放松与急速绷紧间，那最大曲幅产生的最简单暴力，再辅以脚步踏地的怪异节奏，制造出错乱对手判断出拳时机的迷雾，再以阿牧叔亲传的咏春寸劲，快速蓄力、复又瞬间迸发的秒杀特质，将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突破两人的合围……
心随念转。黎路突然感到胸口心脏处，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细胞不断的**、收缩，骨骼筋肉嘎嘎作响，全身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可退让的气势和冷冽的斗气。
“好家伙。”阿牧叔和綦九对视一眼，立时感到在黎路身上的瞬间不同，却是更加兴奋异常，两人的拳掌如水银泻地一般将黎路紧紧裹住。
“咳！”猛一沉气，黎路的身影竟在阿牧叔和綦九密不透风的攻击中，如箭一般穿出。
唰，綦九下颚受到黎路的掌缘闪电切过，失去十分之一秒的意识，借此机会，黎路的右脚飞快踏上綦九肩膀，往左一跃，同时拳臂高举，打算从高处朝阿牧叔的头顶来上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
“挡！”阿牧叔并未飞身后撤，而是将双手架过头顶，准备硬架黎路这一掌后，再将黎路逼回墙角，却不知怎的，黎路的身影，却骤然出现在阿牧叔的背后，双拳击出。
即便以綦九和阿牧叔的眼力，一时也没有看清黎路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那里，若说这身法快如子弹，真没有夸张的成分。
“咚！”促不及防的阿牧叔被黎路双拳一击，重重撞上大柱子，震得石屑纷飞。黎路蹲在地上大喘气，脸上却洋溢着喜不自胜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綦九靠着墙角，抹去鼻子上挂着的两条鼻血，不住大笑鼓掌。
“靠，再来过！”阿牧叔一脸不服气，吃痛站起，一手扶着柱子，深吸口气，一跃而起。
“再来！”綦九冲上，三条人影，再度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