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满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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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的神清气爽,徐令醒来时,外面天色有些黑,屋里也显得不怎么亮堂。
屋里点着炭炉,门窗也被支开了一些,透出一些光亮。徐令看见床边高凳上放着衣服,拿起来一闻,有点香气的干净新衣,他睡前放在床脚的脏衣服也没了踪影,想必是睡着时顾迢进来过。
在外头的时候,徐令从不跟人睡一个房间。就是自己一个人睡觉时,也都提着心睡不沉稳,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没想到回家来竟然渴觉成这样子。
徐令坐起来穿好衣服,听到外面传来顾大良说话的声音。
这时候房屋隔音不大好,徐令盖楼时和主屋有些距离,也听得不是很真切。
他没有急着下楼,点燃蜡烛,开始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布置房间。
做完一切,他这才下楼,推开门走到外面,徐令这才发现外头不是天色黑,好像是下雪了。
盐粒大的冰晶被风吹斜了,落在人脸上像是松针一样疼疼的。
徐令裹紧衣衫,加快脚步从连廊下到主屋去。
家里人都在大堂坐着烤火,徐令掀帘子进来,众人都看过来。
“睡醒了?”
“嗯,几时了?何时下起雪来了?”
顾大良给徐令让了个位置出来,让他坐下,又接过徐平给他倒的茶水,递给徐令,就连火塘边上烤的南瓜籽,都往徐令手边靠了靠。
“前几日就有下雪的意思,只是一直下不来,你回来的真是赶巧,好像老天爷在故意等你回家。”顾利田也没从前严肃了,竟然和徐令开起玩笑来,又问他道:“孙捕头央你做的事,你都办好了?”
徐令:“办好了才回来的,这哪里敢忘?”
“他跟我说给你找了几块别人要卖的田地,我去帮你瞧了瞧,这几块地算不得什么良田,只是离咱们村里还算近,你若是要呢,就赶紧跟人家说,冬天闲着没事,咱们在家沤点肥,提前肥肥地,明年不就能种上庄稼吗?”
顾利田种一辈子庄稼,兜兜转转就是离不开这些庄稼地,这段时间村里人总开他玩笑,说他给闺女行了会做生意的徐令,以后不愁吃穿,也不用在地里干活了。
他板着脸不搭理人家。
好好的地哪能荒废了呢?
再看徐令,做生意能赚钱,也没忘本,还想着买些田地回来种,这才是正确的想法呢。
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到顾利田这儿就掉了个人,反而成了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浪子回头金不换,徐令能有今天的变化,他觉得是被自己打改了,况且徐令自己也是这样说的。
他对徐令,也就多了几分重视和规劝之心。
徐令也赞同他的看法,“我晓得了,过两日就去找孙宝尧谈此事。那几块地都在哪?”
“咱们村下头的冯家庄有三块,还有上面的凹子里有几块荒地,一两里地。”
徐令想了想,这地还是有点远啊,他要种的庄稼是空间的农作物,一开始还是在眼前才放心。
“咱们村里有人卖地没?要是能换也成,我还是想要村里的地。”
“那可就不划算了,咱们村里倒是还有些荒地,只是那片地低洼积水,盐碱未消,不太适合种庄稼。”
要不然村里人也不会让这些地闲置着。
徐令道:“等我明日在村里问一问再说吧。”
“吃饭了!快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今天的晚饭是刘氏徐氏还有顾迢三位娘子军做的,李翠翠没来,她身子重,怕天寒路滑有危险。
“一会儿回去时给她装些饭菜就行。”顾大良带两个碗来,回去热热就能吃。
徐令从崖州带回来的那些好东西,留了不少在空间带回家里来。莲花湾子虽然靠水,可也没怎么见过这些海货,幸好徐令跟顾迢说了吃法,干海带泡一泡,泡开了炒着吃炖汤吃都很不错。
干贝肉也炒了一盘,洁白如柱,很有嚼劲,刘氏夹一个尝鲜,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让人咬不动。”
众人都笑起来,徐平徐安两人倒是很喜欢这些海货。
吃不惯海货,就吃豆角炒肉,瓠子切丝拌面加入鸡蛋搅匀,放在锅边摊出来的饼,外表金黄,嫩里酥软可口。
这都是顾迢的巧思,摆在桌上很得年长之人的欢心。
徐令带回来的菜炒出来不愁没人吃,反倒是小黄鱼成了无人问津的东西。
小黄鱼个头长不大,少刺味鲜,不好捉,因此在莲花湾子这样靠水的地方价格也比较高一些,顾利田一家来时从村里买的,还有上次的女儿红,又带来了一些。
徐令夹一筷子炸的酥脆小鱼仔放到嘴里,再喝一口酒。
外头是黑暗与风雪,屋子里暖烘烘的,甚至要脱了厚袄,才能快活地享用晚饭。
范世清坐在徐令右手边,他不怎么喝酒,给他倒的一小杯酒没见底,筷子倒是没停过,偶尔停下筷子,眼皮子遮住的眼睛四处打量一下,似有恍惚,反应过来后又嘿嘿直笑。
“范夫子喝醉了吗?”徐安好奇探过头,看他杯子里满当当的酒水,没喝很多呀。
范世清把徐安推回坐好,“你懂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
顾利田坐他左手边,吃饭时也很沉默,偶尔才会停下来,叫徐令陪着喝口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丫起大名了?”
“叫满香,徐满香。”
“这名字好,是个有福气的。”
顾大良一边吃菜,一边往旁边的空碗里夹菜,刘氏坐在顾迢身边,帮着照顾大丫吃饭,好让顾迢有时间吃菜。
徐氏被徐平徐安夹在中间,一会儿给儿子夹菜,一会儿给闺女夹菜。
“吃饱了像你哥那样,长大个子。”
徐令把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头的满足就快要溢出来一样。
在外头行商时的那些艰辛和不安,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他所求的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在这一瞬间,徐令甚至生出让时间停驻的念头,好留住这一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