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殿堂里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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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卢卡斯的愈发深入，周围的环境就越发荒诞，经常出现柱子从墙边横着长出来，窗户安在桌子上的奇怪风格。
他往往上一秒还在现代化，充满科技感的走廊内，下一秒就会踏入充满老旧物品的杂货间。
“为什么这家伙的殿堂会是这个样子的？”霍普非常疑惑，直到来到这里，他才发觉了不对劲。
作为理想之地的殿堂真的会出现如此风格不统一的区域吗？就像把两个不同的地方剪裁下来，粗糙地拼接起来。
这相当于威尔逊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扭曲欲望，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个人格分裂。
霍普越到后面，脸色就越严肃，“卢卡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汤普森的殿堂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干预的吗。”
卢卡斯微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威尔逊也是同样的案例吗？”
“虽然还不敢确认……但这种割裂感……”霍普犹豫地说道，“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卢卡斯脸色微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有人在利用内心世界肆意更改人类的人格，无论是汤普森还是威尔逊。
思绪万千的卢卡斯踏进了一片新的区域，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墙上放着一张张威尔逊一家满带笑容的照片。
“这里就是最深处了吧。”卢卡斯自言自语道。
“啊……终于。”霍普说道。
但是这里的探索依旧非常不顺利，前期的路程还好，看上去就是一段普普通通的走廊，但是越到后面，破碎感就越严重。
看着前方的断面，卢卡斯预估了一下距离，一个助跑和起跳，稳稳地落地。
回头看了一眼底下的光怪陆离和扭曲的混沌，卢卡斯不禁咋舌，虽然说拥有殿堂的人都有着扭曲的欲望，但眼前的这一幕幕已经不是正常人会想的了。
“你是……”
就在卢卡斯想要继续深入时，一个女声将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威尔逊亲手杀死的妻子，她穿着一身红裙，脸上满是疑惑。
“这不是……”霍普也认出女人的身份，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根据威尔逊的记忆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早就被他自己掐死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威尔逊想象出来的人偶罢了，但这样的存在，一定是无条件听取威尔逊的，现在被发现的话，那就属于前功尽弃了。
霍普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卢卡斯却只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上去并没有杀死女人的打算。
“卢卡斯，你在发什么呆啊？！”霍普非常疑惑。
卢卡斯没有回答霍普的疑问，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并没有恶意，也不像当初汤普森殿堂里的那个人偶格温那般空洞。
女人眼中闪着的光是那般鲜活，仿佛她就是生活在世界上的真正的人类一般，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我叫Self。”卢卡斯谨慎地说道，试着与女人交流，“你呢？”
“我是凡妮莎。”凡妮莎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你的名字好奇怪，是外面来的人吗？”
“算是吧。”卢卡斯问道，“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嗯。”凡妮莎点了点头，“外面很危险，出去的话会死，那样的话，威尔会很伤心的。”
“好奇怪啊。”霍普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卢卡斯观察着凡妮莎，而凡妮莎正注视着他，漂亮的棕色瞳孔中只有卢卡斯一人，等等，只有他一人？凡妮莎竟然听不见霍普在说话……
在与凡妮莎相处的短短几分钟内，卢卡斯就感觉自己充满了疑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凡妮莎，她看上去和一个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生活在扭曲的殿堂中罢了。
“我是来找威尔逊·菲斯克的。”卢卡斯打算开门见山地挑明自己的态度，也正好看看凡妮莎的反应。
“欸？找威尔的？”凡妮莎有些疑惑，“你是威尔的朋友吗？”
她的眼中终于多了一丝怀疑，但却依旧没有恶意。
卢卡斯皱了皱眉，“并不是，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霍普忍不住问道。
卢卡斯微微摇头，示意霍普先不要出声。
“这样……是很重要的事啊……”凡妮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威尔在哪，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请说。”
“是威尔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他说自己会变得很危险，不让我靠近他。”凡妮莎低下头，表情黯淡。
“嗯？”
这超乎意料的展开让卢卡斯微微睁大眼睛，无论如何，凡妮莎的描述已经和他们获取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偏差，那段记忆里，威尔逊可是直接把凡妮莎掐死的。
卢卡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凡妮莎一点点正大眼睛，脸上也露出了十足的迷茫，她喃喃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凡妮莎小姐？”
凡妮莎回过神，勉强地笑了笑，“Self，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和威尔并没有……啊……”她抚上了自己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的脸，“但是为什么……我在流泪呢？”
看着表情痛苦的凡妮莎，卢卡斯的嘴唇颤了颤，他有些后悔拿这件事来试探了，但是……正因此他才能进一步接近真相。
“真是不可思议，威尔逊臆想出来的人偶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情感。”霍普也十分难以置信。
殿堂里出现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人不奇怪，但其浮夸的表现和空洞的眼神会让人很快就看透其本质，但凡妮莎却完全不一样。
“简……简直就像真人一样……”霍普惊声道，“但这怎么可能！”
“我很抱歉，凡妮莎女士。”卢卡斯低声说道。
凡妮莎看向卢卡斯，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她上前一步，抓住了卢卡斯的衣服，哀求道：“你一定知道的，我的儿子……他怎么了！还……还有，他的名字……为什么我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告诉我更多吧！”
“对不起。”卢卡斯只能道歉，他说道，“我只知道你与菲斯克先生有一个儿子，至于其他的，恐怕只有菲斯克先生自己知道了。”
“威尔他……”凡妮莎咬了咬下唇，说道：“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找威尔。”
“谢谢你，凡妮莎女士。”
“没关系。”凡妮莎垂下眼，微红的眼眶看起来悲伤又脆弱，她轻声地说道，“而且我也想搞明白我自己的疑问。”
机械巨兽的外部，其余三人的行动十分顺利，随着大量的战斗，他们对彼此的出招习惯越来越了解，配合也愈发默契，威尔逊派出的阴影正在一点点消灭干净。
不仅如此，彼得还对这只巨大的水怪进行反击，那一只只舞动着的触手就是最好的目标。
论与自己的人格面具配合的能力，没有人比彼得更擅长了，他灵活且让人难以捉摸，就像一个行动鬼魅的刺客，而骑士高文手中的剑就是最锐利的武器。
一道剑光闪过，触手的动作一顿，一秒过后，光滑的截面出现在触手上，露出底下花花绿绿的电线，被彼得肢解的那段触手重重地掉落在格温制造出来的冰面上，硬生生把冰面都砸得四分五裂，但很快就在格温的影响下，再次冰冻了起来。
“干得漂亮！”明迪兴奋地大笑，在巨兽表面又造成了一场爆炸。
格温则和自己的人格面具一起在冰面上优雅的滑动，作为维持场地牌的主力，她的工作任务也是最大的，却也是最远离战斗现场的人。
格温皱着眉头，很多事身在其中的彼得和明迪或许看不太出来，但格温却看得一清二楚。
从威尔逊体内涌出的阴影越来越少了，而那张巨大的脸庞上也露出了奇怪的挣扎的表情。
虽然他们的形式是有利的，但作战经验也逐渐丰富的格温并不认为仅仅凭着这样的优势，就会让威尔逊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果然……是卢卡斯和霍普做了什么吧。
虽然卢卡斯和霍普现在不知所踪，但是三人都不认为他们会自己离开殿堂逃走，而是一定在什么地方与他们作战，这也是三人现在还没离开，一直与威尔逊缠斗的原因，因为他们也相信着卢卡斯。
而此刻的卢卡斯正跟着凡妮莎来到了这座殿堂真正的最深处。
望着眼前的机械大门，卢卡斯看向身边的凡妮莎，“凡妮莎女士，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虽然威尔逊看上去对凡妮莎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卢卡斯却不敢保证他不会伤害凡妮莎，而一旦打起来，他很难确保凡妮莎的安全。
“当然。”凡妮莎坚定地说道，她握着拳头，“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卢卡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他推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卢卡斯和凡妮莎都失言了。
这个最深处的房间内四面八方都是闪着数据的屏幕，眼前的大屏幕上正放着外面的画面，彼得，格温，明迪战斗的画面正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
但最荒谬的是，房间中央的透明圆柱体里泡着一颗粉红色的大脑，大脑微微颤动着，仿佛还活着一般。
“威尔呢？”凡妮莎呆呆地说道。
“不会吧……”霍普睁大眼睛，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真正的威尔逊是一颗大脑？卢卡斯也懵逼了，这怎么可能呢！
大脑身边出现了一道投影，正是威尔逊，他微笑着鼓着掌，“恭喜你，发现这座殿堂真正的秘密。”
卢卡斯顿时沉下脸，警惕地说道：“你是谁？”
威尔逊笑着说道：“你找的不就是我吗？那我就站在你面前。”
“不是……不是！”凡妮莎瞪着威尔逊的投影，“你不是威尔，绝对不是！”
“我不是真正的威尔，谁又是呢？”威尔逊咏叹着把手放在放着大脑的圆柱体上，恶劣地勾着嘴角，“你们该不会觉得这才是吧？”
他消失在原地，随后又出现在凡妮莎身边，“我亲爱的凡妮莎，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找我的吗，你真该听我的话的……”
威尔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小，最后变得面无表情，就如记忆中杀死凡妮莎那一刻一样，“这样的话，我就又得解决你一次了……”
凡妮莎瞪大眼睛，某些可怕的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你……”
“小心！”卢卡斯连忙冲过去，撞开凡妮莎，一道激光从墙面上出现的炮口中射出，在凡妮莎原来的地方轰出一道长长的焦痕。
“嘁，多管闲事。”威尔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卢卡斯则表情凝重地看着他，小声地对凡妮莎说道：“你赶紧跑……”
但他的意图已经被威尔逊察觉了，唯一的入口重重地关上，此刻唯有战斗。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霍普都混乱了，他觉得事情的进展就像坐上了高速，往一个他看不懂的情况进发了。
威尔逊大笑着打了个响指，地板打开，扭曲的电线组成的触手把中央的大脑包裹，最后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怪物。
“来，一决胜负吧。”
卢卡斯抿着唇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明白，此刻就是决战，只是……
卢卡斯头也不回地说道：“霍普，保护好凡妮莎女士。”
凡妮莎，一个诡异殿堂中出现的诡异人物，诡异威尔逊唯一想要除掉的人，若是想要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是关键，所以卢卡斯绝不会让威尔逊杀掉凡妮莎的。
“我明白！”霍普连忙应道，他相信卢卡斯的判断。
霍普扇着翅膀来到凡妮莎身边，“凡妮莎女士，我们赶紧离这里远一些吧！”
但是，他忘记了，凡妮莎听不到他说的话。
凡妮莎呆呆地凝视着与卢卡斯缠斗的怪物，“威尔……”
她抬起手，握住了藏在衣物下的挂坠，表情坚定。
原本还焦急着在凡妮莎身边纷飞的霍普一下子就傻了。
因为，他居然在凡妮莎身上察觉到了珍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