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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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沉着脸在便利店拿了一罐芬达，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当看到前面付账的男子掏出手枪抢劫便利店的时候，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总是那么多人渣，就是因为这些人存在，世界才会变得不美好……才会容不下的好人的存在……
彼得没发现自己的眼中染上了浅浅的黑雾，他面无表情地出手，如同铁钳一般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只是稍稍一用力，男子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跪倒在地。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彼得冷漠地说道。
痛哭流涕的男人连连求饶，最后彼得放开了他，看着他拿着枪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在一众畏惧的目光中，彼得付完了钱，离开了这个便利店。
“所以，彼得只是拿到了韦恩集团的实习生名额，才不敢和我们说？”
“没错，毕竟是在哥谭，所以彼得也不想你们担心。”卢卡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发挥出了自己完美的演技，总算是把梅给忽悠了过去。
抱歉了，我可怜的故乡，反正你的名气本来就已经很差了，也不在乎再差一点了吧。
只是，之后免不了要再拜托一下提姆了，卢卡斯并不是真的让彼得真的去韦恩集团实习，给一个实习证明让彼得可以光明正大用殿堂中获得的钱资助家里。
见梅松了口气的样子，卢卡斯抿了抿唇，说一个谎言就免不了要用更多谎言来掩盖，拿这件事去拜托提姆的话，肯定会被发现更多的，但是这样的突发状态实在让他无法想出其他的方法了。
“我也去找他们吧，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卢卡斯说道。
“麻烦你了，卢卡斯。”梅感动地说道。
“这样骗梅姨真的不要紧吗？”霍普伸出脑袋，他白天没去科技展，所以对彼得身上最新的变化一无所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卢卡斯低头打开手机。
[卢卡斯：彼得。
卢卡斯：你在吗？
卢卡斯：回我一下。]
没有任何回应。
卢卡斯拿着手机，皱起了眉，知道了事情的起始后，他大致可以模拟出彼得的心路历程。
卢卡斯不会过于责备彼得的行为，但希望彼得下次这么做的时候，可以不要这么冲动，至少和怪盗团的同伴们说一声，大家一起想办法，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但是，为什么彼得会不回自己的消息？
卢卡斯一边疑惑地想着可能发生情况，一边在大街上寻找着彼得的踪迹。
在迈过一个转弯处时，卢卡斯看到了两道在路灯下扭打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那么的眼熟，那是追着彼得出门的本。
而让人心惊肉跳的是，与本扭打在一起的那位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枪，保险已经打开，随时都有可能走火。
“那不是彼得的叔叔吗！”霍普惊诧地说道，“这情况很危险啊，我们得赶紧上去帮忙！”
“我知道。”卢卡斯沉声道。
面对这种情况，卢卡斯算是经验丰富，他知道现在不可贸然上前，万一刺激到了持有枪械的人，恐慌之下开枪是完全有可能的。
现实中，他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怪盗团团长，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一切行为都要谨慎再谨慎。
就当卢卡斯趁男子不注意，悄咪咪地从后面靠近他时，今晚的主人公却出现在这个路口。
昏暗的夜晚无法阻挡彼得的视线，但正因为看得如此清晰，彼得才认出了那个男人，以及男人手上对着本叔的枪。
“本叔！”他下意识地惊慌叫道。
男人受惊地看向彼得，在看到彼得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在便利店被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孩教训的经历。
“笨蛋！”卢卡斯看势不对，脚掌一用力，一个冲刺，整个人撞到男人背上。
即使这样，男人还是下意识地弯曲了指节，扳机带动了枪栓，枪口中喷洒而出的火光在黑夜中是那么明亮且清晰。
时间在彼得的眼中变缓，瞳孔中倒映着本叔胸前的血花，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随后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后，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本叔！”
他听到自己凄厉的嘶吼，看到自己伸出的无力的手。
卢卡斯快准狠地瞄准了男人两腿之间的弱点用力一踹，在他惨叫着倒下时，又一脚踹开了他握在手中的手枪。
在排除掉危险后，卢卡斯连忙回头查看本的情况，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小老头如今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鲜血正不断地从他的胸口涌出，流逝着他的生命。
卢卡斯熟练地按住伤口，余光扫过苍白着脸呆住的彼得，“别发呆了！赶紧叫救护车！”
“哦哦……好。”彼得掏出手机，手指不断地颤抖着，甚至连911如此简单的数字都点错了两次。
“喂喂，这个伤势可不是开玩笑的啊！该不会打到心脏了吧！”霍普紧张地说道。
“不……不会的……”彼得说完后，用力地咬着下唇，血液从他的唇边流下。
“本叔……”彼得踉踉跄跄地跪在本身边，紧紧地握住了本的手，“本叔！”
“彼得……”本慢慢睁开眼睛，“彼得。”
“我在……我在！”彼得的脸上不断滑落泪水，“别……别离开我，本叔。”
“不行……”卢卡斯咬了咬牙，本叔被击中的位置实在太危险了，而救护车的速度又过于龟毛，这样下去的话，本真的会死。
“人格面具……人格面具不能在现实里用吗？”卢卡斯不甘地低吼道。
要是能使用人格面具的力量，本的性命自然能保得住了。
“你在想什么啊！”霍普十分无语的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格面具……”
霍普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卢卡斯的胸口冒出了丝丝白光，一张卡牌在他的胸膛处若隐若现。
“这是……”霍普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卡斯的脸上出现了殿堂中才能出现的面具，“不可能啊！”
“我能。”卢卡斯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人格面具在他身边出现，但这次的召唤显然困难重重，人格面具出现的那一刻，卢卡斯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
脸上原本应该被面具吸收的血液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大部分残留在脸颊上，顺着下巴一滴滴落下。
被撕裂的痛觉依旧存在，卢卡斯闷哼一声，虚弱又坚定地命令道：“开始治愈。”
“卢卡斯……”彼得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了，他满眼都是血色，有本的，也有卢卡斯的。
人格面具也好，超级力量也好，这一刻都派不上用场，彼得只能责备自己。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卢卡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当他从那种专心致志的状态里脱离时，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找上了他。
卢卡斯眼前一黑，人格面具也消失在空中，整个人往下栽去。
这次彼得接住了失去意识的他，霍普从卢卡斯的肩膀上转移到彼得的肩上。
“小子，你可真是惹出了个大麻烦。”他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彼得眼神黯然，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卢卡斯救了自己的叔叔，他可是欠下了个大人情。
诡异又神秘的音乐响起，卢卡斯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天鹅绒房间。
“喂。”阿奇帕德复杂地看着卢卡斯，“真让人意外，你居然有着突破自己的勇气。”
即使是在梦境之中，痛觉依旧还有着些许残留，就算是对疼痛麻木的卢卡斯，也因为这超过阈值的疼痛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是太早了……太早了……”伊格尔叹息道，“你改变本会发生的命运。”
卢卡斯闻言抬起头，黑色的斑点还在眼前扭曲闪烁，“你的意思是，本叔应该在这个节点死去吗？”
“没错，虽然出乎意料，但你的确把他的性命从神明意志之下窃取了出来。”伊格尔微微一笑，“你果然拥有这样的资质。”
“神明的……意志……”卢卡斯努力想打起精神，继续向伊格尔打探消息，但以他目前的精力，甚至连维持梦境中的天鹅绒房间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期待……未来……继续努力……寻找……支援……”
在卢卡斯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伊格尔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反正也只是普通的鼓励吧……
他这么想着，坠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到底发生了什么？”格温忍不住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彼得曲着腿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我不想听到道歉，这也不应该说给我听。”格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前几天他们还在一起畅想着怪盗团的未来，充满了干劲，但转眼间一切都变了，本叔伤重住院，团长卢卡斯也躺在病床上至今没有醒来。
彼得抬起头，露出一双红透的眼，喃喃道：“要不是我放走了那个家伙，本叔就不会受伤，卢卡斯也不会因为救本叔……”
“我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格温和彼得都惊喜地转过头，苍白着脸的卢卡斯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不要说的我好像死了好吗？”
格温：“不要说这种话啊！”
“卢卡斯……你醒了啊。”彼得呆呆地看着卢卡斯。
“嗯。”卢卡斯坐在彼得身边，“本叔怎么样了？”
“子弹擦过心脏，最近才从急救室里出来……”彼得低低地说完，“你呢卢卡斯，你怎么样？”
“真是太不符合常理了！”霍普从彼得的身上飞回了卢卡斯肩膀上，“在现实中召唤人格面具，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卢卡斯诚实地说道。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格温问道，“如果在现实中也能使用人格面具的话……”
“才不是好事！”霍普严肃地说道，“人格面具和阴影的力量只能做异世界生效，那么如果现实中出现了人格面具的话，也就意味着……”
“阴影也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彼得接下了霍普的话。
“没错，但是除了卢卡斯以外，我们能在现实中使用人格面具吗？”霍普反问道。
霍普的话把格温和彼得都问沉默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的？”
被突然问到这一点的卢卡斯，似乎又回忆起那一天的痛苦和力竭，诚恳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但我不建议你们进行尝试。”
事实上，现在的卢卡斯依旧十分虚弱，一时半会也无法进入殿堂和印象空间战斗。
卢卡斯把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这是一个教训，你做事太过冲动和莽撞，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这无疑会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我知道。”彼得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向卢卡斯鞠了一躬，“对不起，还有非常感谢。”
“啊……”看着彼得面对着自己的发旋，卢卡斯呆愣了一下，随后柔和了面容，微微勾起了嘴角，“好吧，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彼得抬起头，认真地点了点头，干哑地说道：“好。”
获得人格面具也好，变异得到超能力也罢，彼得在超凡的路上走的太过顺利，以至于他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并不是以他的意志而转动的，所以才会想当然地做出了自以为是的事，以为别人也会接受。
“本叔曾经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戴着吸氧机的本叔，“现在的我理应做更多的事。”
“嗯？”
彼得面对同伴们疑惑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要成为一个义警，在殿堂和印象空间里使坏人悔改是不够的，在我们得到情报前，就已经有人受到伤害了，如果能在那之前阻止坏人呢？这样就能让所有人都好好的。”
“……太天真了。”卢卡斯沉默了几秒，评价道，“成为一个义警，同时兼顾怪盗团的事，这对你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我知道。”彼得却很平静，这是他在这几天思考好的结果。
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颤抖着的双手。
“放心，我不会耽搁怪盗团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