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天堂在上,地狱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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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强烈电音的合成音完全不能确定来者的身份，而在作战机的巨大风叶声中也变得模糊不清，但蝙蝠侠却因为其话中的熟络而皱起了眉头。
和提姆一样，蝙蝠侠第一时间也想起了自己那个叛逆儿子。
会是杰森吗？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谁，那个红脑袋对吧？”骑士嗤笑着，“那可真遗憾。”
他操纵着作战机升起，露出了身后步步逼近的无人机坦克，黑黝黝的炮口对着门口的蝙蝠侠和警员。
“我的名字是阿卡姆骑士，好好记住吧。”
“他……”提姆皱眉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卢卡斯拦下。
“不要忘记我们的长处是什么。”卢卡斯拿出手机，蓝白光在他的面罩上反射出冷光。
“印象空间？”提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啊，所有人的殿堂……”卢卡斯看着屏幕上的异世界App，蓝眸闪烁，“就让我看看吧，阿卡姆骑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他按下按钮的瞬间，扭曲顿时席卷了整个哥谭，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卢卡斯抬起头，惊愕地看向阿卡姆骑士，骑士的周身被愤怒的火焰环绕，代表死亡的黑羽自他身边落下。
“哈哈，干得漂亮，这就是夹在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异世界吗？真是神奇呢。”骑士看着手中的火焰。
“为什么……”卢卡斯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战衣，纯白的人格面具也出现在他的脸上。
哥谭的印象空间在此之前从未出现如此异状。
“发生了什么？”提姆十分惊讶，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异空间的战衣，半边眼镜戴在脸上。
“我不知道。”
卢卡斯无措地看着先前和现实中并无区别的哥谭印象空间一改之前的无害。
强烈的震荡感传来，刹那间天旋地转，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几乎不能站立，而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众人震惊地发现天上竟然多了另一个倒悬于世的哥谭。
“我们这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戈登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你做了什么？”蝙蝠侠对着骑士厉声道。
“呵。”骑士握住手，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就乖乖地熄灭了。
“与其说是我做了什么，不如说……这就是真正的哥谭。”他嘲讽地说道，“人们常说天堂在左，地狱在右，但事实上你我都明白，天堂与地狱到底隔着多少距离，就像天和地。”
骑士的话在此刻倒是非常应景，他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我将让哥谭一分为二，善者留在天堂，而恶者……哼，将堕入地狱。”
高科技的头盔之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现在，该有多少人该堕入地狱呢？”
蝙蝠侠身上的低气压愈发深沉，对于他来说，目前这种奇观虽然尚且无法解释，但肯定与眼前这个阿卡姆骑士有关。
“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蝙蝠侠。”骑士松开了抓着作战机门框的手，但他并没有坠落，而是向天上那座城市飘去。
可，对于骑士来说，这确实是一种坠落。
强烈的失重感，再加上逐渐远离的地面。
哈哈哈，这种感觉很奇妙吧？骑士笑着问杰森。
……很好，下次不要再搞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提姆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可卢卡斯并没有回他，而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上倒立的哥谭城。
“……卢卡斯？”
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他想起来了。
在一片晕眩之中，他睁开眼睛，胸口的刺痛和浑身的虚弱感让他不断地发着抖。
“哈哈哈哈……”狂笑蝙蝠挥舞着带血的氪石手术刀。
“我的小弥赛亚，手术已经完成了哦～”呲起的黄牙几乎和卢卡斯脸对脸。
他这才感受到胸前一片濡湿，黏稠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流出。
不再有氪星人几乎无所不能的能力，他只觉得自己就如普通人一般羸弱。
他下意识地想要向狂笑蝙蝠行礼，但是强烈的晕眩感让他从手术台上摔下来，重重地跌倒在地。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太狼狈了，弥赛亚。”始作俑者抬起他尖尖的下巴，“这么容易就死掉，可不是合格的小狗哦～”
不行，不能在这里死去！
“父亲。”他将血咽入肚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没事。”
“这才像话嘛，我就说我不可能没有做手术的天赋～”
冰冷的氪石手术刀带着玩耍性质地在他的脸上比划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在他的脸上划上一个口子。
他不敢做出任何表情，因为狂笑蝙蝠是真的会下刀的，若是露出多余的表情，只会让他更痛苦。
刀尖停在他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往上挑，一条血痕缓慢地渗出血珠，一个带血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即使他本人面无表情。
狂笑蝙蝠似乎是玩腻了，百无聊赖地收起了手中的氪石手术刀，说道，“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他恭敬地半弯下腰，聆听着狂笑蝙蝠的命令。
“一个新的世界。”狂笑蝙蝠张开双臂，绿色的瞳孔兴奋地放大，“不是同样处于垃圾桶里的垃圾世界，而是真正的，充满希望和阳光的世界，呵哈哈哈哈，真是想看到那样的世界破碎的样子啊！”
他垂眸不语。
狂笑蝙蝠自娱自乐完，便说道，“我需要你前往那个世界。”
他抬起头，看着狂笑蝙蝠带着尖刺的眼罩，只是这样？
“是的，什么都不用做。”狂笑蝙蝠看透了他内心的疑问，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都不要做？
“啊啊，毕竟是神明大人的命令呢～”狂笑蝙蝠拉长了音调，点了点头他心口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神明大人？他已经顾不上自己伤口的疼痛了，心思全在狂笑蝙蝠口中的神明大人身上。
狂笑蝙蝠笑着戳了戳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不行呀弥赛亚，这可不是你能关注的事哦～”
狂笑蝙蝠尖厉的指甲戳的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疼痛经久不息，无人关心，也无人在意。
他被带到一团蝙蝠状黑雾面前，听到了那道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的缥缈之声。
“就是他？”
“是的，我的神明。”狂笑蝙蝠恭敬地屈身，这是他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的神色和态度。
“我的祭司会将他召唤到主世界，在我们发起进攻前，你只需保证他不会死亡就够了。”
“放心吧，神明大人。”狂笑蝙蝠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许，他满含深意地说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就像祭品一般被送到祭坛之上，躺在绿色的液体之中。
他不知道这种液体是什么，但是这些液体却让他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就像刚诞生时待的培养皿一般。
胸口痒痒的，伤口快速痊愈着。
“不要过分沉溺于这种感觉哦。”狂笑蝙蝠出现在他面前，冰冷的指尖从他的脸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他的胸膛。
狂笑蝙蝠弯下腰，毒蛇一般附在他的耳边，“别让我失望。”
还没等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狂笑蝙蝠就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浅浅的水池仿佛一瞬间成为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一下子就将他给淹没。
水涌入他的口鼻，带来了浓浓的窒息感。
他转头看了一眼下方，海底是无法直视的黑暗与深渊，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黑暗宇宙。
达米安，康斯坦丁，罗宾犬们，以及狂笑蝙蝠，他的过往仿佛随之远去，他顺着向上的气泡往上游去，光明的水面似乎越来越近。
“呼——”
当他奋力来到水面时，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愣住了。
只见云端之上，是一座充满阳光的世界，光是看着就能看到它的生机勃勃。
“这就是……”
他还没得及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竟然脱离了深邃的大海，向着天空中的世界坠落。
这能叫坠落吗？还是说他其实在上升？
在即将抵达之时，他最后一次回身凝望过去，却只能看到海天之下，那片破碎黑暗的世界。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倒立的两个城市就像主宇宙和黑暗宇宙一般。
卢卡斯现在才恍然大悟，之前的既视感来源于哪里了。
“我知道了……”
就在卢卡斯要说出自己的结论时，他突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
“卢卡斯！”提姆惊愕地看着卢卡斯，他的身体向上飘起，就像之前的阿卡姆骑士一样向着空中的另一个哥谭市坠去。
“提姆……”卢卡斯向提姆伸出手。
“卢卡斯！”提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卡斯前往天上的哥谭。
才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卢卡斯就升到了足够高的地方。
提姆迅速拿出自己的钩抓枪，将自己升到更高处的建筑上，一点一点接近卢卡斯。
“来得及的，绝对来得及！”提姆死死盯着向上漂浮的卢卡斯。
提姆一直到工厂的楼顶，总算能看到卢卡斯平静的脸庞，他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提姆？”听到动静的卢卡斯转过头来和提姆对视着。
“不要放弃啊，卢卡斯！”提姆在楼顶助跑，起跳，“我绝对会救你的！”
“不，听我说……”
两人的指尖只是微微擦到，提姆终究没有够到他，他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往下坠落，不甘地与卢卡斯对视着。
卢卡斯知道前往另一座哥谭的事已经无法避免，现在能做的只能尽力告诉提姆一些他掌握的事情。
“提姆，听我说，这不是印象空间，而是……”
卢卡斯的声音被风淹没了，不再能听清分毫。
在接近地面的时候，提姆张开了自己的披风，超级英雄的披风可不是只有好看和帅气这种功能的啊，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便可以变形为滑翔翼，用以缓冲。
提姆安全降落在AcE工厂门口，正好和他的老父亲面面相觑。
提姆看上去相当低落，而且明显还有些他不知道的情报，可还没等蝙蝠侠问，提姆就先开口了。
“抱歉，蝙蝠侠，我没保护好卢卡斯。”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蝙蝠侠都给整懵逼了。
他皱起眉，不解地问道，“这和卢卡斯有什么关系……嗯？”
蝙蝠侠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提姆，“你是说，刚刚那个飘到天上的人是卢卡斯？！”
提姆黯然地点了点头。
老父亲倒吸一口气，明明他先前只是把稻草人的事当做正常的追捕阿卡姆罪犯的行动，哪怕突然跳出一个阿卡姆骑士，都不会让他破功，但现在的发展已经让蝙蝠侠都感到疑惑了，尖尖的耳朵上冒着一个问号。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红罗宾，所有的事。”蝙蝠侠说道。
“等一下，蝙蝠侠，给我一点时间。”提姆低头思索着，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首先就是阿卡姆骑士说的话，如果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现在留在哥谭的人已经按照善恶一分为二的话，很显然那些恶人已经被转移到天上那座倒立的哥谭中了，而确认这一点也非常简单。
“戈登局长。”提姆看向戈登，“我需要你联系你的警员，确认街上的暴徒还有关押的罪犯的情况。”
“哦，好。”虽然戈登现在也很懵逼，但红罗宾毕竟是蝙蝠侠的搭档，他当然相信此刻他的判断，当即就开始联系起分散在哥谭各处的警员。
戈登很快就得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情报。
“你说什么？！那些暴徒突然集体飞走了？”戈登拿着对讲机神色激动，“那监狱里的呢？监狱里的犯人也消失不见了？！”
一模一样，和阿卡姆骑士刚刚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提姆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座倒立的哥谭市，也就是说，所有暴徒和恶棍现在都被送到了那里。
那么，为什么卢卡斯会被判定为恶人，前往那座哥谭呢？好好想想提姆，刚刚卢卡斯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这不是印象空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