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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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内心还是有点排斥的，并不想接仙堂，我更多向往的是普通而平静的生活。自从我能看见阴间事物时，我都不会主动招惹或者躲避，尽量不和他们有交集，这样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我的命运却不由我做主，被周若水所控制着，被她一步步逼上了阴阳道。人总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能更加努力，可对于我来说这种被逼迫的感觉让我厌恶。十里婆或许看出了我的不情愿“阿喜呀，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都事事随心所欲。有些人不也是为了生活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知道你不想接仙堂，可总得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十里婆握着我的手，手里温暖的温度让我感到想流泪，太多的委屈凝结在心里。姥姥看着我这样也很难受“阿喜呀，只要学好本领能保护好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浑浑噩噩的人生似乎找到了目标，打败周若水，这将是我不断奋斗的目的。十里婆从姥姥手里接过了曲谱看了看“这确实是上古的曲谱，但也只是一首普通的曲子。”“我就说凤鸣天不靠谱吗！就是个骗子。”十里婆又看看我手里的笛子“这笛子能够发挥出威力和曲谱应该没多大关系。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和吹笛子人本身的道行有关系，不然你怎么会把蛇招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果然任何事情都没有捷径可走。十里婆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古书，上面写着繁体字，我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这是一本有关于修行的书，是柳仙留给你的，你助他飞升这书就当是回报你的恩情吧！”我看着手里的书不禁感叹道，这柳龙庭也太抠门了，一本破书就想打发我？是不是他们仙家都这样？回来的路上我心事重重，本来还心存侥幸能够学会曲谱打败周若水，如今看来还是希望渺茫。姥姥看着我的样子安慰道“咱回去先研究研究你兰婆婆给的书，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只要你慢慢用心学总会学会的。”“我等不急了我要消灭她！”“你这孩子，哪能一口吃个胖子。”我也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么急，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转眼到了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我被分回了老家村里的学校，这也是姥姥的意思。为此姥姥总说对不起我，念了这么多书，没让我留在大城市，反而又回到了小山村。其实这也是我的心愿，相比大城市的繁华，我更喜欢村里的宁静，只要能守在姥姥她们身边在哪里都一样。我在学校里因为是新来的。所以被分配当体育老师，一周也没几堂课。平时我就光明正大的窝在家里偷懒，只有上课时才去学校。我能这么在学校横着走是有原因的，校长就是舅妈的亲哥哥，朝中有人好办事，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姥姥，日久天长的，谁家还不会遇到难解决的事！上体育课时，一般都是踢足球，我坐在石阶上看着他们踢，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我双手托着下巴看的正起劲，不知道是谁踢的一脚，球冲我飞了过来。我快速闪到了一旁，足球撞到石阶上飞到墙外面去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去墙外捡球，刚出大门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我看清了来人，竟然是陆镇云！我看着他走下车，内心很平静，我以为自己会对他大哭大闹，把这几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可是真正的面对他的时候，我的内心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心跳加速。时间终于还是冲淡了那份年少痴狂的爱。“阿喜，我回来了！”我看着陆镇云的眼眸还是依然如往昔炙热深情，时间好像又回到那个飘雪的傍晚。我后退了一步“我还在上课，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我捡起足球回到了操场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漫不经心的上着课，看着他靠在车门在吸烟，也许我的目光太专注他抬头看到了我，把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了踩。他还记得我闻不惯烟味。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重合，一切的一切都把我带到回那段年少无畏的岁月。下了课我坐上了陆镇云的车，我们来到了镇上的咖啡店。如今经济发展的迅速，小镇上也出现了可以休闲的地方。我不停的搅动杯子里的咖啡“阿喜，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什么苦衷能连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我不打那个电话，是不是你就无声无息的出国了，连个音信都不留？”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痛苦日子，每天抱着手机，害怕错过他发来的消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是他无法体会到的。“阿喜，我本来想到国外在给你打电话，当时走的急，母亲的病人拖不了。可是去了国外，一切都都不受控制了。”陆镇云在我的咖啡里放了一块糖“我本来想让你的生活多些甜，可是没想到给你带来的更多是痛苦。”“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出现。”“阿喜，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的爱支撑着我度过那些暗无天日的夜晚。”他将衣袖挽起来胳膊上露出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留下疤痕，有的已经愈合，还有的刚刚结痂。看着他的胳膊我捂着嘴怕自己惊叫出来，他放下了衣袖，另一只胳膊也是一样。我看的触目惊心，眼泪也流了下来“这是怎么弄的，你被绑架了？”“没有，是我母亲。”“她是不是疯了？”我脱口而出又感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疯了！”陆镇云靠在椅子上“其实她并没有昏迷，只是想用这种方法留住父亲。在飞机上她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发疯，还是随行的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才安静下来。到了国外更是连本加厉闹个不停。”“也许伯母想回来。”“不能让她回去，当时我父亲已经断了一条腿，满身刀伤，正在抢救中。如果让她回去了不仅仅是父亲的生命有危险，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在国外刚开始她是装疯后来是真的疯了，父亲寄来了离婚协议书，她就不停的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到了最后也只有我陪在她身边。”陆镇云摸摸胳膊上的伤痕“有的时候她把我看成父亲就拿着刀疯狂的砍我，为了不让母亲不受到伤害也只能不反抗。”“你就不会把刀藏起来。”“藏了，还会用别的东西。”陆镇云指着胳膊上两个半月芽的疤痕“这是她用牙咬的。”我抚摸着他的胳膊，手指下那凹凸不平让我的心也跟着痛，那样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一定很痛吧？”“阿喜，只要想到你就不会痛了，这么多年在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阿喜在等我，一定要坚持住。”我的眼角已经湿润，我能想到一万个他不联系我的理由，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你现在能回来是不是伯母的病已经治好了？”“因为父亲的一句话，母亲恢复正常了。”“你父亲说了什么？”“不离婚了！”我感觉陆镇云的母亲真的是精神上有问题，就因为他父亲想离婚就开始疯狂的折磨陆镇云，这是在作给她丈夫看的吧！你要是想离婚我就折磨你儿子。最后他父亲大概是为了孩子妥协了吧。“阿喜，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嫁给我吧！”陆镇云握着我的手，就这么突然被求婚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还没有决定原谅你呢！”我扭过头不去看他。“阿喜，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我也不是想要真的为难他，只是想要一个态度而已。“你这求婚未免也太简单了！”“确实是。”陆镇云拍了拍手，一阵小提琴声响起，服务员推着一个摆满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车，中间摆着一红色的盒子，陆镇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他单膝跪地手拿着戒指，“阿喜，嫁给我吧，做我的新娘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陆镇云握住我的手了我的手把戒指戴到了我的无名指上，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阿喜，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我也是。”我靠在他的肩头，鼻子里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一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化为乌有。我抱住了，这将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余生并肩同行的人。

回到家的时候我还晕晕乎乎的。舅妈看着我傻乐的样子“今天捡到钱了？”“没有呀。”“那你手上怎么戴个这么大的钻戒？”糟糕我忘了摘下来了，我把手背到身后，溜进了屋里。午饭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问我钻戒的事，难道舅妈没有说？我把戴着钻戒的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谁都没有说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都没看到我手上的钻戒吗？”“看到了。”舅舅轻描淡写的回答。“你们就不疑惑是怎么来的吗？”“谁给你的？”舅妈很配合的问了一句。“是陆镇云，他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和我想象中不同，他们还是很安静。“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意外？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们还有什么可反对的。”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陆镇云要向我求婚？”“小陆之前来过家里，是征求过我们同意的。”舅妈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小陆是个做事稳重的，这也是尊重长辈。”“他是尊重你们了，那我呢？如果我不答应，他是不是就会让你们来说服我？”“你这孩子，就喜欢钻牛角尖，你要是不愿意，我们还能逼你吗？”舅妈的话让我清醒了许多，毕竟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院子外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舅舅去开了门，我看着陆镇云提着礼物进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陆镇云进门就给姥姥他们鞠躬行礼，我冲他直瞪眼睛，他却抬起头对我傻笑。“坐吧小陆，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以后不许拿这么多东西知道吗？”“舅妈说的对，以后听舅妈的的。”陆镇云坐到了我的身边，因为姥姥他们都在，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胳膊。陆镇云给姥姥带了营养品，给舅妈带了化妆品还给舅舅带了两瓶茅台，不得不说他是真会拿捏每个人的心思。“姥姥，我这次来是想带阿喜回去见见我的父母。”这上午才求婚成功，下午就去见父母，这家伙也太猴急了吧。“你父母都知道吗？”“我和他们都说了，而且他们都同意了。姥姥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对阿喜好的。我们结果后也不会和父母住在一起，这样也不会有太多的婆媳矛盾。”姥姥点点着头“你考虑的确实很周到，但是对于父母该孝顺还是要孝顺的。”“姥姥说的对。”看他那一副恭敬的模样我都想笑，被舅妈看到了瞪了我一眼。下午的时候陆镇云准备带我回家见父母，舅妈觉得这个时候去不太礼貌，可陆镇云却不太在乎这些，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连我都感觉丢脸。最后还是姥姥发了话，我们才能走出去。上了车陆镇云依旧给剥了一颗薄荷糖，清凉的味道进入口腔，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想吐。我吐出了糖，干呕了几下“阿喜，怎么还吐了？”“我大概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有吃什么特别的了吗？”我想了想“大概是你那个进口咖啡吧，我可是第一次喝，而且我也不爱喝，太苦了。”“唉，你这可真是没有口福呀。你是丫鬟身体小姐的命，吃不惯好东西！”“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