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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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飘零，四散开来，为恢宏特异的妖皇宫覆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曾经天狐妖皇的统治似乎从未存在过，因为妖皇城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景象。
各色种族的妖类穿梭来往，寻找着自己满意的交易，或是热情地吆喝着，邀请过路妖怪前去赏看评鉴。
兔妖们最是昂首挺胸，嚣张地推开挡道的一切，举着手中的刀兵站在城门口的小兵，亦是理所当然地收受贿赂。
“哦？你说你亲眼见到了一只狐狸？”
涂然墨一身华贵的皇者常服，身姿慵懒地斜卧在座上，红眸微阖，淡漠地望着下方卑微跪拜的鼠王。
“是的，我尊贵的陛下，我的亲信小扎子恰巧经过人族的领地，亲眼在一座酒楼中见到……”
鼠王仅次于蚁王，拥有妖族最全面的消息交换系统，堪称“百事通”。
不过蚂蚁到底太过卑弱，也不如鼠族的社会化程度高，灵智更是远远不够，因此这通风报信的功劳，最终还是归鼠王捡了。
“呵，人族领地？且不说人妖互不侵犯，就说仅仅一只狐狸，又能证明什么呢？”
一谈到人族，啸天骏德便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敏感地开始叫嚷反驳起来。
如果不是人族卑鄙无耻，故意抓住他们进行驯化，他们狗族怎么会如此里外不是妖！
狼族不承认他们的血脉，妥协归顺人族的，更是懦夫软骨头奴隶……！
在人族卑躬屈膝，毫无尊严，最可怕的是，大多数狗的归宿都是被人类卖进狗肉店吃掉。
在妖族，虽然永远低狼一等，但他啸天骏德今天，终于凭借着自己的远见卓识，成为现任妖皇的左膀右臂，在众多妖王中取得了一席之地。
“可，可是，能够说话的狐狸，应该还是蛮特殊的吧？”
章隐虽然也是一族之王，可面对灵王境巅峰的啸天骏德，确实是真情实感的战战兢兢。
“他有几条尾巴？”
虽然如此问，思狐心切的涂然墨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人族的，于是又问：
“人族领地，具体在哪里？”
“在……好像叫什么业……业曜国好像……”
鼠王其实子民众多，分布的也松散极了，整个大陆无论人妖，甚至魔界，可能都有他的子民，而且大多数可能终其一生，他都不曾见过。
“业曜国……”
涂然墨突然站直身子，高大的身躯突然凑近矮小的鼠王，那血红色的眼睛瞬间吓了对方一激灵，声音凉嗖嗖问：
“那只纯色的白毛狐狸，具体说了些什么？”
……
一醉解千愁，即使对于九尾天狐姬存淮也不例外。
因为故意压抑着自己的修为，小狐狸当日在酒楼里大喝特喝，酣畅淋漓地大醉一场。
而燕北珩正好相反，除了姬存淮，他面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所以只安静地看着姬存淮发酒疯。
直到因为动静太大，不小心引来了人类前来窥探，燕北珩才终于伸长手把小团子抓回了怀抱。
之后顺理成章地开了间上房，看着憨憨入睡的小狐狸，燕北珩凤眼微眯，故意放走了某只暗中窥探的小老鼠。
翌日，天光大亮，姬存淮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
“阿淮，想学炼药吗？”
燕北珩看着不自觉舔毛的小狐狸，望向窗外繁荣的人流，突然发问。
“阿珩，原来你还会炼药吗？”
姬存淮松开自己的一条狐狸尾巴，瞪大眼眸，震惊地看着他，问：
“炼药不是需要火种吗，我是风属性，也可以学习炼药吗？”
“炼药与属性无关，与精神力强弱，三心二意的能力有关。”
燕北珩本尊就不是火属性，也不是木属性，可他的炼药本事却相当出彩，因为他精神力强大无比。
至于分心控制的能力，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与磨炼习得。
“三心二意……的能力？”
小狐狸没有太听懂他的意思，主动跳进他的怀抱，补充问道：
“是一心二用的能力吗？那确实挺难的。”
“一心多用，神魂强大，再找到一个高级点的炼药炉，就可以了。”
炼药炉燕北珩的空间之中就有，关键是要测验小狐狸的神魂强度，以及小家伙是否愿意吃苦磨砺心境。
“神魂，也可以后天增强吗？”
姬存淮遍览妖族的宝典，都从未见过可以增强妖族神魂的东西。
“嗯，那是一种万年难求的果实，且可遇而不可求。”
燕北珩知道这个低武的世界，大概率是不可能有的了，不过，他一样可以帮助小狐狸学会炼药。
“阿珩愿意教我，我岂会不愿意学？”
小狐狸蹭蹭男人性感的下颚线，蓬软的白尾巴撒娇般扫荡他的喉结，粉鼻子更是爱娇地蹭着他漂亮的锁骨。
“阿淮，如果涂然墨现在突然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呢？”
预估着某妖通风报信的时间，燕北珩戳了戳茶几上好奇研究炼药炉的小狐狸，突然问。
“杀了他，或者让你帮我杀了他。”
小狐狸天蓝色的狐狸眼突然变得异常冷冰，小爪子更是“邦邦邦”地敲了几下坚硬的炉壁，嗓音坚定又清凉。
“好，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燕北珩看着似乎又瞬间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的小狐狸，突然有点后悔问起这个，大手忍不住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因为开始了炼药生涯，苦逼的小狐狸被迫重返山林，跟着燕北珩到处颠簸，只为找到纸张上那一棵棵对应的草药。
即使如此，二妖也没有放弃一路上游山玩水，期间回俞城取走了定做的成衣，再之后一路北上，体验着各个城池不一样的风景人文气息。
燕北珩内心觉得那个兔子妖皇挺废物的，他都那么明目张胆地暴露身份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半只妖找过来。
倒是业曜国的国师，还有点意思，竟然仅凭人云亦云，就大致猜到了他此刻所在之地，并且送来了道歉式的请柬。
“尊贵的妖皇陛下，您好，鄙人徒弟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三日后千岛楼……”
小狐狸打开这份精美的请柬，看着这些文绉绉的字眼，不知不觉念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