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驱民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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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很早统军的将领，董学礼的说法获得了三人的一致赞同。
讨论了一番，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城内弓箭不足，或者说他们更倾向于相信这个结论。
只有刘良佐心中有些不安，提出是否让庆都的闯军尽快赶来，但这个建议遭到了谢嘉福和赵应元的一致反对。
两人想的是生擒大明皇帝的功劳就在眼前，一旦援军来了，这天大的功劳还是自己的吗？
刘良佐想了想，也同意了，毕竟这功劳他也想要。
只不过出帐之后，刘良佐便告诉其子刘泽涵、部将秦大鹏和沈豹，让他们小心戒备，防止城内守军夜间偷袭。
但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营内突然多了三四万百姓。都是董学礼趁夜派部下从周围村庄里拉来的，男女老少都有。
赵应元出来看到这一切，双眼冒出火来，怒气冲冲的找到董学礼，“董将军，你拉来这些百姓干什么？”
董学礼看到赵应元，笑着道：“赵副将莫急，且随我来。”
赵应元强压着愤怒，随董学礼出营，远远看到七座巨大的云梯，以及几十个简易的梯子。
“这？”
董学礼笑道：“要攻城总得有器械，靠我们自己制作，要多久才能做好？而这些百姓中，木匠、铁匠都有。靠他们，一夜就制作了这么多，我们攻城便增加了几分胜算。”
刘良佐和谢嘉福也赶了过来，看到那些攻城器械，顿时大喜，纷纷抱拳称赞董学礼。
唯有赵应元眉头紧皱，说道：“董将军，要只是制作攻城器械，找点木匠、铁匠不就行了吗？干嘛掳来那么多百姓？况且这里面老人，小孩都有，要他们干什么？”
董学礼笑了笑，“昨天不是就知道城内弓箭不足吗？他们也没什么大用，消耗点弓箭总可以吧！”
赵应元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拉他们去攻城？”
董学礼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兵力不多，能多点人总是好的。”
赵应元怒道：“闯王严令，不得随意抢劫，杀戮百姓，你这是把闯王的命令当屁放啊！”
董学礼顿时一愣。心想，这赵应元还真是个棒槌，这是在指责自己吗？这是在骂闯王呢！
赵应元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不恰当，红着脸道：“反正，我们得听闯王的话。你让这些百姓攻城，那不是派他们去送死吗？”
董学礼摇了摇头，冷声道：“派他们送死，我还派自己手下的兄弟去送死呢！那又如何？攻城总是要死人的。难道他们的命是命，我手下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吗？”
赵应元摇头道：“那不一样，他们只是百姓，不是兵。我堂堂义师，替天行道，怎么能干这样的事？”
董学礼没有说话，心中暗自鄙视。
一个乱贼，跳上枝头成了凤凰，就真以为自己能飞上天了。唱这样的高调，也不怕闪了舌头。
谢嘉福看两人僵在那里，笑着道：“不就是一些百姓吗？有什么打紧的。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赵应元摇头道：“那若闯王以后追罪怎么办？”
董学礼冷声道：“闯王在太原，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只要拿下保定城，那就是天大的功劳，这点小错算什么。”
赵应元怒声道：“这是小事？”
刘良佐连忙摆手，“赵副将别生气，董总兵也别急。这事也简单，把这些百姓编入我军，参与攻城不就是了。只要他们成了我军，那就是为闯军，为闯王战死，死得其所啊！”
董学礼眼神发直，赵应元双目圆睁，这事还能这样操作？
谢嘉福哈哈大笑，“刘将军真是聪明啊！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赵应元此时也反应过来，但随即摇了摇头，“你们都当别人是瞎子吗？你们见过老人、小孩、和女人入军的吗？”
刘良佐笑道：“这还不简单吗？剔除那些老弱妇孺，只从他们中挑选青壮编入军中不就行了吗？赵副将啊！你此举可是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啊！这是大功德，胜造七级浮屠啊！”
看着城下突然多出来的士卒，朱由哲眉头紧蹙，疑惑的看向胡茂祯，“这些人哪里来的？”
胡茂祯脸色难看，“陛下，都是贼军从周围村庄拉来的百姓。”
朱由哲顿时一怔，引目看去。
发现最前方的人穿的都是麻衣，一副铠甲都没有，手中拿的也是木棍、木叉之类的武器。
朱由哲眼神瞬间变的冷冽起来，说道：“叫秦学礼来。”
不一会，一中年男子跑了过来。他是秦学礼，官居守备，乃是主管保定城内火炮的。
保定为京师门户，京师的南大门，有大将军炮六尊，弗朗机炮三十尊，其他小炮无数。
秦学礼跑到跟前，躬身一拜，“末将秦学礼拜见圣上。”
朱由哲挥手让他起来，笑道：“昨日城外打的火热，你的火炮没有用武之地，手痒了吧！”
秦学礼抱拳道：“末将一切都听陛下的。”
朱由哲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了没？城外的贼军胁迫百姓攻城，今天该你的火炮发威了。给朕轰他们，轰后不轰前，就对着后面那些监督他们进攻的士卒，还有马上那些耀武扬威的。”
秦学礼向城下看了看，随即抱拳道：“陛下放心，我挑最好的炮手，力争不炸到那些百姓。”
朱由哲笑了笑，发现这秦学礼还是个聪慧之人。“去吧！炮弹，节省点用，后面还有大用呢！”
秦学礼转身而去。
朱由哲又转向胡茂祯，“胡爱卿，通知高杰和马科，让他们看情况突袭贼军，这次力求全歼。”
胡茂祯抱拳道：“是，末将这就去办。”
王屏藩这时出声道：“陛下，我可以帮忙。”
朱由哲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去吧！去王辅臣把守的西门出，等城外开战了，你再出。”
王屏藩满脸欣喜，“臣明白，多谢陛下。”
朱由哲摆了摆手，望着城下如蝼蚁般的人群，叹了一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