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利用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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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青有点忍不住了，问道：“大人，草民能否问一句，你在城外抄了多少个仓库啊！”
他的问题，也是在座的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如果只抄了其中一两家，那说明这人没那么厉害，连他们都有多少个仓库都没弄清楚。
如果一次性全部抄了，那这人的身份就不简单啊！
每家的仓库都是建在秘密处的，能一次性找出，并全抄了，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通过言语的细节推断一切，察言观色，这是他们商人的必备技能。
朱由哲淡淡道：“你们六家总共不就十个仓库啊！聚满仓三个，马家粮铺和齐福粮铺各两个，其他三家只有一个。莫非，你们还有更多的？”
六人面露惊愕，一个不差，连忙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朱由哲身子前倾，侧头问道：“真没有了？”
六人脸色惊恐，“真的没有了，我们绝不敢欺瞒大人。”
朱由哲笑了笑，轻轻一挥手。
后面的王六捧着一个小箱子上前。
打开，里面有六个手掌大小的铜牌。
朱由哲拿起其中一个，递给柳嵩，“上面的字，念出来。”
柳嵩愣了愣，低头看去，“私粮官运，红顶商人。”
朱由哲道：“从今天起，你们算是半个官员了。只要你们六家粮铺购买的粮食，运到任何一个漕运码头，都会第一时间运来京师。路上，不会遇到任何检查，你们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向各处官员行贿。”
朱由哲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一来，你们的粮食成本就会大举下降。而我的要求就是，利用你们六家在京师以及北方各地开设的粮铺，将京师的粮食价格给我降到四两银子一石，北方各处不得高于五两银子一石。”
六人愣了愣，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样的价格虽然仍旧能够赚一些，但赚的可就太少了。
朱由哲冷声道：“怎么？做不成？那这铜牌，你们就不必领了。我可以找另外的人做。”
柳嵩一咬牙，攥紧了铜牌，“大人放心，以后凡是我富源粮铺卖出去的粮食，绝对不会高于这个价格。”
有人领头，其他人也连忙表态，纷纷领了铜牌。
朱由哲沉声道：“记住今日你们的保证，以后我会经常派人到各地粮铺查访。若发现你们不遵承诺，高价售粮。不但这个铜牌我会收回，你们也会收到应有的惩罚。”
“草民不敢！”
六人慌忙表态。
朱由哲端起茶杯，“好了，生意谈妥了，我们以茶代酒，共同喝一杯。”
走出屋子，秦宝忍不住呜呜发出声音。
马青道：“秦掌柜，你别呜呜了，我们听不清啊！”
齐聪转向柳嵩道：“柳掌柜，秦掌柜是在问，那人到底是谁？”
秦宝连忙点头。
马青愣道：“老齐，这你都能听清楚，你这耳朵是神耳啊！”
齐聪撇了撇嘴，“猜的，因为我也想知道。”
柳嵩咬牙道：“你们刚刚都在，怎么不自己问？”
张福才看了一下秦宝，低声道：“谁敢问啊！看把秦掌柜揍的。这回去，老妈都认不出来了。”
秦宝翻了个白眼，又发出呜呜声。
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柳嵩沉默了一会，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出外有锦衣卫护卫，能调动军队在京城内抄我们的店铺，在城外抄我们的仓库，连侯爷都敢惹的。你们说，他是谁？”
五人睁大了眼睛，“你说是，是皇……”
柳嵩深深的点了点头，“至少应该是他亲信的人。否则哪有这样的胆子，还赐给我们只有官府才能发的铜牌。而且……”
柳嵩顿了一下，“而且抄我们的粮铺，抄我们的家，抄我们的仓库。然后只要求我们下降粮食的售卖价格，让更多百姓活命。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有这么做的理由。”
在场的众人怔在当场，良久都没说话。
柳嵩接着道：“五位，这天马上就亮了。还是早点去店铺，安排好一切。四两银子一石，今天恐怕会有很多人来抢买粮食。”
这时，王六走过来，“你们等等。”
柳嵩连忙上前，“官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王六道：“现在街上很乱，由我们护送你们去粮铺。
朱由哲倒了一些茶到斗彩鸡缸杯中，端起来慢慢喝着，“两亿八的酒缸，用着还真不错。”
朱由检问道：“什么两亿八？”
朱由哲道：“就这个斗彩鸡缸杯在我那个时代拍了两亿八的人民币。哦，人民币是我那个时代用的钱，相当于现在的银子和铜钱。”
朱由检疑惑道：“两亿八很多吗？”
朱由哲呲了呲牙，“这样说吧！在我那个时代可以买两百万石粮食。”
啊！
朱由检睁大了眼睛，“就这个东西，两百万石粮食？你那个时代的人，莫不是疯了？”
朱由哲笑了笑，“大概真是疯了。崇祯老哥，我有点期待皇家私房菜开业的时候了，你说会不会人满为患啊！毕竟皇帝用过的杯子都这么值钱了。”
朱由检轻轻点头，“应该会吧！”
说完，朱由检突然想起一事，“我忘记问你了。你已经把他们所有的店铺封了，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了，还把所有仓库也抄了。按说，所有的粮食都是你的了，你为什么还要还给他们，让他们继续卖粮？”
朱由哲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朝廷没有对应的渠道。”
“什么渠道？”朱由检愣道。
朱由哲道：“买粮食的渠道，还有卖粮食的渠道，以及在其他各处开设的粮铺。”
看朱由检依旧满脸疑惑，朱由哲只得加以解释“简单说。若朝廷想做粮食生意，就需要派人去买粮食，需要派人去卖粮食，还需要开设粮铺，招募伙计等等各种事情。这需要人手，也需要时间，但大明没这个时间。
“所以，我就利用他们的粮铺，他们的人手，他们的渠道来做我想做的事。反正，只要让粮价低一点，不让那么多人饿死，从而不让太多人对大明丧失希望，这大明就可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