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拯救仙草绛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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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情商:开除族籍。
高情商:分宗立户。
无论以后是生是死，无论以后富贵贫贱，双方再无瓜葛。
这意味着，贾瑚若是被诛族，连累不到贾家。
同理，贾家倒台也连累不到贾瑚。
汉人崇“孝”，当今亦然，君不见景德帝每天往大明宫“早请示晚汇报”跑的多勤快。
也有言说:父母在不分家。
景德帝喜欢臣子“独”，但也确实没想让贾瑚这么“独”。
一杆子“独”到族谱除名，也是蛮少见的。
景德帝还想扶贾瑚扛起荣宁大旗，看来暂时是行不通了。
不过事有利弊，一个没有宗族支持、没有祖宗庇佑的贾瑚，景德帝更能放心用了。
而且景德帝也想看看，贾瑚舍弃家族余荫，积极主动的脱离贾家，究竟是自信到没心没肺，还是心机深沉。
贾瑚觉得都不是。
他自认为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挂哔”罢了。
“贾族子弟”这层皮，对于挂哔来说，桎梏大于庇护，限制多于保佑，他巴不得赶紧扔掉。
只要他跑得快，抄家灭族就追不上他！
所以他对贾母说，自己情绪不稳定，脑袋有问题，常常控制不住寄几个儿，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九族消消乐的大罪。
与其一家人被迫跟他整整齐齐，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免得被他连累。
贾母欣然同意！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亏不亏了，她只想赶紧把无法无天、口出狂言、胆大妄为的贾瑚麻溜送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老天爷啊，快收了这个孽障吧！我做了什么孽让你派这么个玩意下来折磨我！
于是你情我愿之下，双方快速且顺利的达成共识。
荣宁二府给予贾瑚一次性创业资金五万两白银，换贾瑚摘下“荣国嫡长孙”的名头，以后爵位继承、家产继承，甚至整个贾家，都与贾瑚无关。
银票到手，连夜召开大会，将贾瑚之名从族谱中抹去。
“景德元年二月十八，荣国嫡支四世长贾讳瑚者，志向远大，特允其出族自立，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所共鉴。”
相当于“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贾珍落笔，盖印，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
没了后台还想出头？做梦！老子一根手指碾死你，誓要报仇雪耻！
王熙凤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波稳了！
贾琏心情很复杂，开心里面掺杂着不开心，最后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贾瑚犹觉不妥，从贾珍手里薅过族谱，撕下自己那一页，准备收藏起来，防止以后有人不认账。
贾珍无法，只能又书写一份，用印后替换进去。
按理说作为第一顺位承爵人，贾瑚之名是要在礼部登记的。
然而贾瑚出生时，贾代善还活着，承爵人是贾赦。
后来贾赦承爵的时候，贾瑚又去了玄真观，当时还在位的上皇因太子谋反之事迁怒贾赦，也没管这茬。
贾瑚就被落下了。
现在倒是省了一道手续，只需择日到官府备案，另立户籍，修改赋税等信息。
等贾瑚兑现诺言，以荣宁二府的名义前往边疆后，再公开消息，就算是坐实了。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当然不是。
“嫡长”这二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背景下，妻生为嫡子，妾生为庶子，再细分还有长子、次子等，其中就属“嫡长子”地位最高。
他是“君”的代表，“君子”这个词，最初表达的就是“嫡长子”。
作为未来的“一族之君”，假如贾瑚不幸嘎了，贾赦要像死了亲爹一样穿孝服。
当然马上就不用了。
整个家族血统、财产、官爵、名誉等通通归嫡长子继承，此为“嫡长子继承制”。
大夏开国已有百年，前几代皇帝并不都是都“立嫡立长”。
但是吧……
皇家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它有时候确实在某些方面不重规矩，什么抢嫂子、纳小娘之类的。
可是一旦涉及到皇位，它又是最重规矩，甭管这个皇帝是不是“立嫡立长”上位，他都希望下一个皇帝是“立嫡立长”。
这象征着“秩序”。
皇位传承有秩序，国家才会稳定。
放在国家层面是这样，放在家族层面也是这样。
贾瑚除族，事关国家爵位、贾族传承，皇帝要较真的话，可以治荣宁二府一个“私相授受”之罪。
而且，皇帝前脚让人上战场，贾家后脚就把人除族，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可惜荣宁二府不了解，或者说不在意，毕竟他们是上皇的人，不是皇上的人。
而这，正是贾瑚埋下的雷。
只等皇帝坐稳龙椅，就会爆。
只要贾瑚爬墙爬的够快，塌房就涉及不到他。
看着贾家众人或冷漠，或讥讽，或如释重负，或喜形于色，贾瑚也只能道一句“且乐且珍惜”。
毕竟好日子不多了，该高乐就高乐，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翌日。
收拾的利索整齐的贾瑚，迎来了这辈子第一次面圣。
见皇帝啊！大夏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啊！想想还有点小紧张呢！
不知道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嘎人。
过长安左门，至承天门，又穿过端门，来到了午门。
午门之后，就是传说中的紫禁城了。
小公公领路，一二十少年俊杰紧随其后，列队而行，大气不喘，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贾瑚还注意到一个走着走着顺拐的。
进入紫禁城，来到皇帝御门听政的奉天门。
上皇岁数大了以后就不每天上早朝了，改为了五日一朝。
因着上皇还没嘎，当今皇上就延续下来。
不过据贾瑚了解，当今皇上是个勤政的，未来也许就要告别睡懒觉了。
从奉天门旁边的宣治门进去，没有机会一览奉天殿的风采，便被带到了谨身殿。
根据公公的提示，参拜皇帝陛下。
初次见面，大家都不熟，跪拜是免不了的，顺便三呼万岁表达滔滔且敷衍的敬仰之情。
“都起来吧。”
声音平静无波。
贾瑚偷偷抬眸瞟了一眼。
脸色也古井无波。
嗯，这个皇帝有点冷。
还有点老，看起来有四十岁，不苟言笑的样子。
再仔细瞅瞅……
我靠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