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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罚也罚了,平南要不就原谅忘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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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弘这颇为严肃地一问,夏陵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他明明强调了他是听夏城说的,怎么着就变成了他听谢南星说的?

他这无缘无故和谢南星扯上关系,像是他背着沈烬墨,和谢南星发展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呵呵。”夏陵笑了两声,朝着金殿上的两人拱手,最后朝着夏欣和沈骏行了平辈礼,端的是一派众人未曾见过的温良柔和。

待到将事情的原委说出之后,夏陵环视众人容色,还是没忍住去纠正夏弘的话。

“此事也是小八告知孤的,他与谢南星是同窗,想来也是南星担忧忘衡,便和小八多提了几句。”

本就是随意捏造的假话,如今又反复为这站不住脚的借口解释,反倒让这金殿之内的所有人更加瞧不上夏陵。

历朝历代,若不是皇朝后继无人,没有哪个东宫太子是靠着德行有亏、能力不怠坐上的皇位。

未有迟钝便双膝跪地,沈烬墨将所有事情都认下:“太子所言不虚,请皇上责罚。”

“唉。”轻声浅叹,夏弘在所有人的等待中给这事下了定论:“忘衡,你这番行事确实狠辣了些许。”

钟落月瞧准了夏弘脸上失望的容色,便觉有些事情在此时说出最是合适:“皇上,臣妾这有个事一直压在心里,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弘眼睛都没抬,一国之后如此扭捏作态,也无怪乎教出来的儿子分不清好坏:“皇后想说便说。”

手里握着的团扇轻摇,钟落月将目光落在跪在金殿之下的沈烬墨,几番摇头,继续失望开口。

“这事还是端午之前发生的,小墨…忘衡去侍卫司上值,与谭家嫡子言语上有了一番争执,忘衡竟然直接下了死手。”

“不仅毁了潭水的容貌,还生生踩断他两根肋骨,就连那些看不过眼想保护潭水的侍卫,也都被忘衡重伤。”

这番话说完,钟落月感知到夏弘愈发威严的威慑,继续开言打破沉静:“本宫觉着忘衡收拾几个下人倒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忘衡仗着皇上与本宫的恩宠,竟然敢直接凌虐这勋贵子弟,若不严加惩处,这天下还以为我大夏没了王法!”

“竟还有这般事情?”严声质问,夏弘却并未先将罪名落在沈烬墨头上:“平南,武安侯,你们就是这般教子的?”

不待夏欣与沈骏解释,钟落月继续补充:“那日武安侯目睹全过程,亦是坐视不理。”

暗暗隐忍了数月的把柄放在这一刻,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这两事一叠加便足以断了沈烬墨的前途,甚至还能让将沈骏和夏欣连坐治罪。

只要沈烬墨毁了,拥有谢南星做伴读的夏域,与之前比起来毫无不同。

至于其他几个皇子,于钟落月而言,构不成任何威胁。

夏陵抬首与钟落月对视,缓缓晃首。

他今日的目的是要通过向沈烬墨施恩,是要向夏弘展露他的容人之量。

而钟落月这般行事,反倒乱了夏陵的谋算。

掌控全局的夏弘将殿内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放任沉默蔓延,也不急着去下结论。

沈骏朝前迈动一步,率先打破沉默:“皇上,臣有事启奏。”

“那日沈烬墨动手是因潭水让沈烬墨从他胯下爬过,且让沈烬墨跪着叫他爷爷。”

“这举世之下,能当得上沈烬墨这一声祖父的,只有去世的先帝。”

“此事当时闹得颇大,臣当日还让所有目击者下了证词。”

“皇上和皇后若不信,可直接去侍卫司将证词取回。”

从小墨到沈烬墨,是沈骏作为父亲态度的巨大转变,这个转变非常清晰地传递给了金殿内的每一个人。

他们不再认沈烬墨这个儿子。

钟落月握着团扇的手一紧,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白了几分。

她纵然明白潭氏的话惯来不可全信,可她从未曾想过她的母亲竟然会这般算计与她。

示弱的眸子看向夏弘,钟落月不得不出面打圆场:“真相竟是这般,潭水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就算被斩首也是应当。”

敛着的呼吸重了几分,脑中恍然想起陈萝之前所言,夏弘对钟落月的不满到达顶峰。

“皇后乃一国之母,不仅纵容命妇随意诋毁逍遥王妃,如今更是将这等未经确认栽赃平南与武安侯之事说出。”

“今日这殿内都是一家人,自然不会多想皇后。”

“可这等话若传到百官,传到天下百姓口中,他们必然会以为朕苛待皇兄留下的一双儿女。”

夏弘所下的这一般罪名颇大,将钟落月吓到从殿堂走下,匍匐跪在夏弘面前:“臣妾绝无此心,请皇上明察。”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今日言行僭越了。”夏弘说了僭越,那便无人敢质疑:“即刻启程去护国寺,替天下百姓抄上八十一卷经书再回宫。”

林公公听到夏弘的论断,便朝着春雨使眼色,几个小太监跟着春雨将失神的钟落月搀扶出金殿。

重重拿起,夏弘要轻轻放下:“平南,忘衡惩治下人之事做得的确不够利落,但那些个嚼舌根之人,死有余辜。”

“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要不就原谅忘衡?”

沈烬墨闻言赶忙调转方向,朝着夏欣磕头:“儿子知错,请母亲宽宥。”

夏欣累了,她不想再纠缠,她选择了当着夏弘的面成全沈烬墨:“皇上,臣与沈烬墨早已相看两生厌,日后他哪般行事,都与臣无关。”

“我只当从未生过这个儿子。”

“平南,说什么气话?”眉头紧锁,夏弘柔声劝慰:“忘衡此事虽有过,但维系先帝之体面当为功,在平南这能否功过相抵?”

“求母亲宽宥。”

再次叩首,此刻的沈烬墨像是手握筹码却没能威胁到母亲,只能屈膝求饶的任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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