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梦中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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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下坠……

下坠……

仿佛坠入深海，强烈的窒息感冲击着江月胧，让她重新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她的耳边传来一片朦胧的混响声：怪物的嘶吼声，人类的惨叫声，兵器进入血肉的噗呲声，以及海浪翻涌的阵阵拍击声，混成一片。

视线很快从模糊变得清晰，睁开眼的一刹那，她仿佛置身于巨人制成的王庭之中，人类在此异常的渺小。

环视四周，她的眼前尽是白色，根根白色巨柱矗立于四方，像是古代传说中的不周山一般，连接着人间与神界。

直视前方，一道阶梯攀向天空，攀向那黑雾中的神座。

无数或歌颂，或祈祷，或称赞，或跪伏的雕像排列在阶梯之下，为他们神秘幽远的旧神之主献上自己微不足道的忠诚。

她抬头望去，上面的光刺的她睁不开双眼。

“凡人不可直视神！”

不知为何，一段像是劝告又像是诉说事实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脑海。

而她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祂靠在王座上，一双金色的神瞳透过光芒看过来。

是在笑吗，不知为何，江月胧只感觉祂似乎在笑。

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像是臣服于祂。

旧神仍在低语，时间在此凝固，黑雾仍在不停地翻涌，诉说着神的传奇，神的荣誉！

“你来了”

祂的语言古奥森严，清晰的声音响彻在这座白色的宫殿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于祂。

但江月胧能听懂，甚至她能从祂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感。

“你是......”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用不上力气。

她无力的蹲下身子，看着那坐在神座上的祂，奋力的伸出双手，迫切的想要问出那个问题。

“我们终会再见。”

神座上的身影淡淡开口，注视着那如同蝼蚁的人类。

病房内。

江月胧睁开那双桃花眼，呆滞片刻，重新聚焦在那白色的天花板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她的鼻腔内。

“是梦吗？”

江月胧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是那个感觉错不了，祂一定是神，可是她居然在梦中见到一位神......

“你醒了？”

旁边座椅上，白茹雪轻轻合上书，微抿起双唇，有些关心的问道。

“你是……白茹雪？”

江月胧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是她睡糊涂了，实在是眼前的白茹雪和她印象中的太不一样了，不，不对，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的白茹雪傻傻的，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像个小鹌鹑一样不敢看人。

现在的她带着银边眼镜，手中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像一个知晓世间一切的学者般，精英而睿智，知性而从容。

“不是我还是谁，你脑子睡糊涂了？”，

白茹雪打趣着说道，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柔和。

“你睡了三天，这三天时间，石城的北面和西面方向都开始重建了，你还没醒，我都想进入你的梦里看你做什么美梦了。”

白茹雪轻轻合上手上的书。

那书的封皮上“黑雾”二字写得尤其大，再配上那如同鲜血喷溅的蓝红色，显得妖艳而邪魅。

“别，还是算了，我怕你进去了就没了。”

江月胧连忙摆摆手，如实说道。

“《黑雾》，沈婉怡？”

她低头一看，瞬间就被白茹雪腿上的书吸引了注意力，念出那本书和作者的名字，好奇的看着白茹雪。

“这是我的导师，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哦，也是她把你的事情遮掩下来的。”

白茹雪的眼中仿佛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