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遨笑江湖,再踏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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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觉下：《摩天结》
峨眉亭上草漫漫，谁抚江湖十二斩。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苏溪亭》 作者：唐、戴叔伦】
飞扬的雪花，翩翩在半空中飘洒漫舞，峨眉山便笼罩在薄雾和飞雪之中，朦胧中犹如到了仙界一般。青草漫漫的峨眉第一亭，谁在那里抚琴吟江湖：“青山娇，茫茫云海潮，浮沉逐浪在今朝；清风啸，纷纷烟雨扰，北燕南归筑楼高；江湖焦，惜同甘共苦，英雄侠义最寂寥；江山笑，数风流人物，胜负成败谁知晓......”此曲的小调朗朗上口，再配上如此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诵词，让人感到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势气质扑面而来。
张祯山叫嚷着：“三师兄，三师兄，此曲如此动听，你一定要教我才是。”
“五师弟要学，我自然是教的，难得五师弟能与我志趣相投，我这心里甚是宽慰。”三师兄缓缓而谈，声音中带有一丝说不出的忧郁和悲凉。
“是啊，大师兄被残杀，五灵山被烧成一片灰烬，而我们此时只能寄人篱下。当初为什么要撤出五灵山，难道就不能拼死一战吗？”
“唉，当时事态危急，敌人的数量是我们五灵山弟子的数倍，而且来了很多江湖上的高手，他们定是势在必得，目的就是要把我们五灵山所有弟子屠杀殆尽。”
“即便战死，也不失大丈夫所为。一定是四师兄主张撤走的，他便能顺利当上掌教了。”
“是你错怪了四师弟。若说敌人与我们正面交锋，虽然实力远超过我们，但仰仗着机关和阵法我们也有一拼的余地，至少会让来犯的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大丈夫死在战场也无可厚非。可是对方显然找来了高人，而且是用毒的高手。战斗一开始，负责机关运转的弟子均被毒物偷袭，大部分机关和有机动性的机括也被迫失效。当双方发生大规模交战的时候，谁曾想到他们竟然不顾自己人的生死，还要趁机放毒，敌我双方的人纷纷死于毒气之下，而且死状十分凄惨恐怖，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早已失去了再战的信心，四师弟这才主张大家撤离。”
“为何大师兄没有撤走？”
“大师兄既是掌教也是敌人最忌惮的人，自然也就成为他们首要的目标。所以大师兄主动留下来牵制敌人，也是为了能让大家顺利地撤退。”
“大师兄他为人随和，如果你们众人硬是要把他拉走，他岂会不从？呜呜......那样的话，大师兄就不，不会......哼，哼......”
三师兄钟书灵被张祯山说的哑口无言，如果当时真的有机会能把大师兄拉走，自己岂会无动于衷袖手旁观，怎么还责怪起自己来了。但看张祯山哭得如此伤心，心中的怨气顿时又消散了。钟书灵知道张祯山最是重情谊、重义气，他年纪还轻，日后一定会理解的。
“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惧，在这里哭什么？哭又有何用？你大声哭，难道大师兄会活过来吗？”上官云怡一边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边斥责了张祯山几句。
张祯山赶紧擦干眼泪，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回道：“我不哭，我要为大师兄报仇。”
“好，这样才对！大丈夫虽然不惧一死，但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我认为楚箫庭师弟当时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现在五灵山还留有七十七位青年弟子才俊，日后大家还可以重返五灵山，若是人都没了，五灵山一派便就没了，拿什么再跟这些恶人斗争。”
“上官师妹说的是，这就是四师弟的过人之处。其实他总在为整个五灵山着想，为全局着想。像他那样与生俱来的大局观，我们这些师兄都自愧不如。现在全教上下奉四师弟掌教之令，他们各司其职，努力习武，一心坚持要与恶势力斗争到底。”
“三师兄说的不错！楚箫庭师弟现在已是掌教，更需要大家多多的支持才是。”
“是啊，现在他身上的担子可不轻。作为掌教，不仅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事情，还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可他也仅仅才比五师弟大两岁而已。”
张祯山听了二人的话，诚恳地向二人道歉：“三师兄，上官师姐，我错了，是我的不对。”
“五师弟也是一时心急口快，这也没什么，日后多多支持四师弟就好了。不过说起来，我们能够逃出五灵山，还多亏了五师弟的密道。”
上官好奇：“哦？是什么密道？”
“就在丰极师叔他老人家清修住处的后山，有一条弯弯延延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有一棵老树，那里还捆好了绳索，能够攀岩下到断崖的东侧，据说是五师弟经常偷偷练功的地方。”
“是的。那些贼人第一次假借摩天教之名，前来攻打我们五灵山的时候，那时上山的路被重重包围，我和四师兄以及炀仪师哥他们几人，就是沿着那里的绳索爬上山的。因为只有一条绳索，而且绳索只能承受得住一两个人，所以我们是一个接着一个上去的。”
张祯山刚一说完，顿时就有些后悔，他知道此时不该提起炀仪师哥，这样会让上官师姐难过。不过上官云怡并没有表现什么，似乎她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哦，是吗？看来大师兄就是为了拖住敌人，好为大家争取更多的时间。他选择留下和敌人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我们一定不能让大师兄白白的牺牲。”
“师姐说的对。刚才我还冤枉了四师兄，真的是我不好。”
“现在五灵山弟子在楚箫庭掌教师弟的率领下，会越来越好的。五灵山下一辈的弟子中，也不乏有杰出的人才，虽说二师兄受伤了，短时间内不能教授年轻弟子们功夫，不过五师弟你武义超群，应该站出来担起重任才对。”
“啊！我这点微末的功夫，怎么敢教授大家，别让人笑掉了大牙。”
“哎，五师弟在下一代弟子中人气颇高，已然成为我们五灵山下一代年轻弟子的榜样。还有文若那个小丫头，总想着要找你学功夫呢。”
“三师兄就别取笑我了。若论武功，二师兄要比我高的多，况且文若这丫头，之前还得到了师父的亲自指点，我也不知道该教她些什么。”
听张祯山提到了他的师父，上官赶紧问道：“对了，丰极师叔他现在身在何处？”
“唉！自从那日大家逃下山来，我们大家就急忙跟着四师弟往惠城方向赶去，走了不到半日就和丰极师叔走散了。不过从当时的情况和迹象来看，丰极师叔是故意要和大家分开的，也许师叔他有些心灰意冷，不愿与我们一起逃亡。后来四师弟派人在四下找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找到师叔。之后我们几个决定，大队人马先赶路，留下小部分人继续打探他老人家的消息。”
“我四师兄一直在派人打探，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师父的消息。”
“掌教师弟他心里一直都很担心，不过总算是没有坏的消息传来。”
“是啊，现在打探消息甚难。五灵山付之一炬，我们两派在惠城的据点也被小人算计了去，而敌人却是节节胜利，看来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我们峨眉绝。”
“峨眉弟子众多，又有强大结界庇护，想要攻打峨眉绝非易事，师妹也不必太过担心。”
“不管如何，敌人灭我之心从未改变，正义之师衰落，我们只能奋起反抗。”
“说到这里，我们一定要注意那个用毒的高手，需多加防范才是。”
“三师兄提醒的是，此人极度危险，我怀疑杀死努赤掌教的就是此人。”
“师姐，我们要主动出击才行，这些日子我受够了。”
“慢慢等吧。我师父她们已经在和楚箫庭掌教商议这件事情了，到时候会有大家用武之地的。对了，刚才三师兄所弹奏的曲子叫什么？真的非常悦耳。”
“哦？只是我闲来无事，自己若有所想而随心所奏的一曲。”
“刚才在远处听得，此曲婉转动听，旋律悠扬。还有，此曲所注词目，听来气宇潇洒，志气磅礴，让人倍受鼓舞，信心高涨。”
“原来上官师妹也颇懂音律也。”
“哪里，哪里。三师兄，此曲曲名是什么？”
钟书灵思虑片刻，答道：“就叫它《遨笑江湖》好了。”
上官大赞：“遨笑江湖，笑傲江湖，妙哉！妙哉！”
三个人又开始大谈起这曲《遨笑江湖》来。自从那日炀仪跌落山崖，上官便带着几人先是赶往惠城，又正逢惠城大战。那姓岳的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惠城内的几大势力统统被收买，他们临时倒戈相向，令我方损失惨重。为了掩护五灵山和峨眉的弟子，那谭家兄弟相继被杀死，就连韩云青也殉难了。最后众人撤回到峨眉山，而五灵山弟子得以休养生息。
如今整个纪砝大陆，大部分势力已经落入华山派和天盟会的手中。现在除了峨眉绝、日昭寺和摩天教，已没有几个有实力的宗门能与之抗衡了。况且敌人蠢蠢欲动，相信不久的将来便会向峨眉山进发。照此下去，剩下的也会被个个击破，到时候天下正义就会彻底落幕了。
形势紧迫，峨眉山的靖渊仙师主张派人去日昭寺求援，但她却极力反对联合摩天教一起抗击敌人。好在有峨眉掌教，也就是上官云怡的师父靖襄仙师持有不同意见。上官明白师父害怕引起各长老和部分弟子的不满以及反对，所以只好让上官找五灵山的人去私下联合摩天教，这样就可以形成南北两端的牵制，而不至于让敌人集中对付峨眉山。
一方面，峨眉山派出宁青霞和五灵山的文峻，两人作为代表前往日昭寺求援。另一方面，主张还想要再次夺回惠城。靖渊仙师认为，惠城之前连年干旱，也经常受到洪涝之灾，每逢灾害灾难来临之际，峨眉就会倾尽全力救济灾民，他们多次受过峨眉的恩惠。而惠城中大部分势力全都由普通的百姓组成，所以他们对峨眉仍是心存感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中最有实力的两大势力会倒戈一击，而其余势力迫于生存的压力也加入了敌方阵营。
据韩云青死前派人送出的消息称，现在的惠城分南北两大部分势力，城北那边由“煞虎”帮管辖，城南则由“辕鼎”门统领。辕鼎门的教主名叫龙丞，据说龙丞为人正直，之前他和谭家兄弟关系甚好，他也痛恨华山派和天盟会的所作所为，只是十六岁的女儿龙僷在他们手中，无奈被对方掌握了自己的弱点要害。另一方面，为了顾全本帮弟子的性命，以及其他跟随的人和帮派，他现在只能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实属无奈至极。
靖渊仙师还提议，立即派出得力弟子与龙丞秘密接触，尽力把他争取回来，好共同抵抗邪恶的势力。大殿上，靖襄掌教和几位仙师，以及五灵山的楚箫庭和两位长老，众人正商议该由谁去完成这项任务的时候，上官云怡前来主动请命。
靖襄掌教问上官云怡：“徒儿，此次任务并不简单，关于人手调配你是如何考虑的？”
“此番前去，人不宜太多，应该秘密行动才是，所以峨眉弟子我就不带了。不过我想向楚箫庭掌教借用一人，不知是否可以？”。
“上官师姐不必多说，五师弟若是自己愿意，师姐尽管吩咐便是。”
“呵呵呵，那我就谢过了。”
靖渊嘱咐道：“上官师侄，此番前去见到龙丞教主，要多番考虑周全，一定把龙丞教主争取到我们一方来。记住：想人所想，急人所急。”
“多谢师叔提醒，弟子一定尽一切所能。”
“师侄江湖经验丰富，办事深思熟虑，我等对你颇有信心。”
“嗯。徒儿，一切小心。我会在沿途命人接应你，你办妥此事，速速回到峨眉。”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会多加小心的，我这就前去准备。”
“去吧。”
靖襄掌教有些不舍，不过此去的任务，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官云怡能够胜任。只是那惠城龙蛇混杂，人心叵测，都怕上官云怡被人给算计了去。
惜别师父与各人，上官径直朝五灵山弟子的驻地走去。上得青苔上，转过杏花林，远远地便听到一阵悠扬荡漾却又洋洋洒洒的抚琴声，接着又听见有人舞剑的声音。上官云怡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刚穿过过假山，就看到是三师兄钟书灵正在抚琴，而张祯山却在一旁练剑。只是那彬彬尔雅的身姿和身法就已吸引了她的驻足，上官云怡正好奇：五师弟的这套剑法，自己却是第一次看到，难道他又创出了新的剑招儿？
张祯山本就有“书情剑意”的别称，大师兄曾说过，张祯山把书法融汇贯通在招式上，且通达博用于诗词歌赋中的“情”、“意”、“绪”之中，随己顺意便能创造出剑招儿来。就在此时，上官云怡觉得张祯山剑法境界又提高了，只觉得这样的剑法招式乃是心之所扬，虽然诸多招式柔弱如水，但此时他的剑诀、剑意已然壮志凌云、豪情万丈亦。正与这曲《遨笑江湖》浑然一体、同气相求。喜怒哀乐之含而未发、发而中节。
“青山娇，茫茫云海潮，浮沉逐浪在今朝；清风啸，纷纷烟雨扰，北燕南归筑楼高。”那张祯山一边舞剑，一边吟诵此曲，诚然他的剑法又更上一层。年轻的张祯山涉足江湖不久，却遇乱世落寞，千山独行不相送，仗剑远去入江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迫得多少英雄豪杰豪气狂放不羁。“江湖骄，惜同甘共苦，英雄侠义最寂寥；江山笑，数风流人物，胜负成败谁知晓......”武林英雄出我辈，江湖侠客一场醉。张祯山的剑诀剑意，竟隐约达至笑看风云、睥睨天下之境界。他虽尚在弱冠，却已绝代芳华，他日必成一代宗师。
一曲终，余音切切，回味绵绵。上官云怡缓缓睁开双眼。
“好！好！好！......好曲！好词！好剑法！”
张祯山看到上官，立即收剑回道：“上官师姐，过奖了。”
钟书灵笑道：“呵呵呵，上官师妹，此番听来觉得此曲又是怎样？”
“此曲曲风飘逸而潇洒，曲调虽然悠扬蜿蜒，但暗合刚劲与豪迈之意。曲中词令所谓的茫茫沧海浮沉逐浪，却道尽人生的际遇与沉浮。似乎在讲那野心勃勃之人心潮逐浪，又暗笑奸人争名夺利也只在今朝。人生千里迢迢，人世纷纭扰扰，天下纷争千千万，而上天不语；惜江山无限，却是烟雨飘摇。浪花淘尽无数英雄，古今往来最是寞廖。然则，岁月峥嵘千里遥，轻狂年少更英豪，天下风云在吾辈，成败胜负谁又能知晓。天最高，仍逍遥，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一生骄，敢问苍天都可笑！曲中词令朗朗上口，表达了三师兄扶摇而上九万里，任尔东西南北中的万丈豪情和超逸洒脱。”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师妹的夸赞真是让我心潮澎湃，飘飘欲仙也。”
“绝对肺腑之言，也是恰如其分。”
“刚才上官师妹的诠释，足见知我者，上官师妹也。一曲不过道尽个人愁与畅，最令我惊讶的却是五师弟，他竟创出一套无与伦比、独步天下的剑法来。似他此等剑法，豪迈侠情、狂放不羁，似有笑看人生，傲睨一世的心境。”
“不是似有，而是绝对。张祯山师弟他日必成大器。”
“我看不是三师兄心潮澎湃，飘飘欲仙。而是我，早就被你们夸上了天啦。”
“哈哈，哈哈......”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钟书灵直问道：“上官师妹此番前来可有事要说？”
“的确如此，我是来找张祯山师弟的，也是来和三师兄道别的。”
“哦？那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上官云怡把自己主动请命和接到的任务与两人讲述了一遍。之后她向五灵山的二师兄、三师兄等人辞行，并约好张祯山次日早上山下汇合。到了第二日，二人也如约而遇。
“上官师姐，我们不是应该往东走吗？”
“惠城是在东边，但我们先到南边去找小良。”
“哦，对了。小良是专职密探探报，有了她的帮助定能事半功倍。”
“对啊，找到她就能得知冰漓的下落了，你想不想她？”
“我......”张祯山没有说出口。
“想就说嘛，见到小良我帮你问问？”
“师姐就不要再取笑我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什么是时候？什么又不是时候？若爱趁现在，要珍惜当下与眼前。”
听了上官的话，张祯山没有回应，深深地陷入到思考中。上官云怡也没再理他，两人大约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看得出张祯山还在认真思考上官云怡刚才的话。
“上官师姐，若炀仪师哥在，你会不会......”
“当然会。自从那日在纪砝古庙中的生死大战后，我们便已将真心交给了彼此。世俗终将是世俗，能超越世俗的人得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只是可惜时间太过短暂了，在我们一起选择的路上，却还没能多留下一些足迹。”
张祯山沉默了，没想到上官师姐如此坦率、坦言、坦然。这也难怪，炀仪师哥和上官师姐两人一起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超越了世俗人的眼界。其实好好想想，师姐比师哥大上三岁，这是个问题吗？如果是，那也只是世俗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们之间的问题。而自己只比冰漓小了一岁，这就更不是问题了。超越了世俗也就没有年龄的问题了，更何况是一岁还是三岁。想到此处张祯山豁然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上官云怡。
“怎么样？我帮你问还是你自己问？”
“男子汉大丈夫，我当然是自己问。”
“没想到你是如此肯定的态度，让人刮目相看啊。看来张祯山师弟心无旁骛、心胸豁达，不愧是五灵山杰出一代的青年才俊。”
“师姐就不要再夸赞我了，让我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刚才不还很笃定吗。我可从不会看错一个人哦，别让我失望。”
“嗯，一定不让师姐失望。”
两个人赶路到傍晚，来到一片竹林。此时已日落，竹林里光影交错，极易埋伏杀手。两人打起百倍精神注意，突然一个身影闪动，然后出现在二人面前。
“什么人？”
上官立即回应：“没事，是自己人。”
原来此人是小良的手下，名叫葛升。而上官云怡一直和小良保持着联系，也全都依仗此人。葛升报说，小良此刻在惠城西南一带，他正帮萧仲英他们打探消息。自从惠城被华山派和天盟会拿下以后，萧仲英和秦家兄弟便联合了一帮江湖好汉，他们锄强扶弱扶危济困，专门对抗天盟会的恶势力。于是小良就帮助他们刺探敌情，让他们能有的放矢、屡战不败。
上官问到冰漓和常乐的下落，葛升说常乐前不久也加入到了萧仲英的队伍中，而冰漓一直在努力修炼武功，具体在哪里小良应该能够知道。得知大家都没事，上官和张祯山很是宽慰，于是三人先在此休息一晚，次日由葛升带路向东而去。
一路上遇到很多难民，他们都是这一带各村落散居的村民，由于各山头绿林的匪人成为天盟会的走狗，气焰嚣张的他们到处烧杀抢掠，使得一直以来，安居于此的村民只得背井离乡逃亡于此。上官告诉大家往西边去，还发消息告诉峨眉弟子途中接应这些难民，并好好安置。
但途中也有些景象真是让人汗颜，覆巢之下绝无完卵，这些人简直是无恶不作、罪恶滔天，无论房屋瓦舍，均被付之一炬；无论男女老少，均成为他们的刀下的亡魂，甚至襁褓婴儿也无一例外。当然，三人也看到很多敌人的尸体，他们被杀的片甲不留，显然也有很多狭义的江湖人士在不断的奋起反抗，终究还会有人站出来，来维护天下正义。
三人赶了五天的路，这天傍晚三人正在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她们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原来有一群人正在追杀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似乎受伤，不能全力奔跑。眼看要被这群人追上，前边的女同伴两支袖箭飞出，紧追着她们的人应声倒下，女同伴赶忙扶起受伤的男同伴继续逃跑。可是毕竟敌人众多，同伴受伤后已无法坚持，两个人瞬间被包围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南边来了两名精壮青年，二人直杀入包围圈，与她们两人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