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明确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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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兰府，大地苍莽，一片荒野中，陆时与昌歌落于一处荒山的山头。
眺望四周，除了高矮不一的丘陵山地，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山林，植被看起来并不茂盛，充满了荒野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陆时颔首，稍感满意。
昌歌一路跟随，两人自洛家仙坊出来之后，便一路向南，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来到此地，却是一片荒芜的无人地带。
也不能说是无人地带，只是这里实在显得荒芜，人烟稀少而已，且离凡俗较远，涉足此地的人自然不多。
“这里可是有什么特殊的？”
昌歌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实际上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是陆时一直未曾主动言明，他也不好直接问。
现在忍了一路，算是没有忍住。
陆时露出笑容，指着南方道：“你可知，我便是顺着那边一路北行，最终找到了洛家仙坊，这才算是真正踏足到了修行界之中？”
昌歌面露意外之色。
“原来如此。”
对于陆时的际遇，昌歌知晓的不多，但光是从其口中这话便不难听出，这里面定然是有一番波折的。
随后就听陆时又道：“这一路可不顺利，但好在没遇到什么危险，不过当初我在这里留下了些东西，对于凡俗的武人来说，却是一些了不得的机缘了。”
昌歌依旧不明所以。
“今日，我便给这里的凡俗武人，留下些仙缘。”
此行的目的便是此了。
之所以这般做，是因为陆时觉得以往留下机缘的种种布置过于简单，也刚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自身所学，做一把那留下仙缘的上仙。
学以致用，至少今后再要做些机缘布置，也能更加的像模像样，对得起自己这一身修为了。
“呃。”
昌歌表示很难理解，陆时在宗门时就爱将用不到的宝贝送出去，但还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竟想着要留下些仙缘给凡俗之人，这在昌歌看来，完全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表现。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陆时问道。
昌歌沉吟片刻，这才道：“师兄，您这般做的话，可能会让这一片区域产生动荡。”
陆时自然明白昌歌所言是什么，却只是一笑：“无所谓，一切随缘，我这般做，也算是给宗门找一些潜在的弟子吧，万一真就碰到了资质超群的人呢？”
昌歌却实并不相信会有这般好的运气，修行界的格局注定了这样的人只是少数，凡俗受到一个个修行世家或者势力掌控，整体呈现金字塔型。塔尖就是云剑宗这样的仙宗大派，往下则是修行世家和一些修行势力，再往下就是凡俗国度。
前两者之间的联系密切，而后两者之间的关系则最为松散，甚至干脆没太多的联系。基本上上升通道到这里就是断的，修行界的底层修士，多为散修出身，亦或是修行世家的旁支之类的，凡俗之人想要获得仙缘，成为修行者自然是千难万难的。
而陆时此举，便算是要打破这一限制，虽说他能做的事情很小，但造成的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师兄或许有所不知，我云剑宗现有规模，基本上已经是极致了。下面那么多的凡俗王朝，却甚少有宗门之人去凡俗之中招收弟子，师兄可知这是为什么？”
陆时面露意外之色，这般的说法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师兄，这世间万物终究是有数的，我云剑宗乃是这片地域中的顶尖，但所能够维持的也就是现有规模。无论是弟子数量，还是长辈人数都是如此。再多，宗门承担不起，诸多门人弟子们的待遇也必然会有所消减，届时整个宗门的实力都会下降。”
说着，昌歌无奈叹息，又道：“其实宗门在数千年前，还一直有着在凡俗之中招收弟子的习惯，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发现这般做，很难取得太好的成效，最终便摒弃了这一做法。”
陆时闻言顿时明白过来。
是了，别看云剑宗家大业大，但这个“大”放在更大的基数上，却又显得杯水车薪。
修行界有多少人？
凡俗又有多少人？
后者与前者相比，在数量上必然是十倍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差距，而这其中又会诞生多少的灵根者？
若是这些人都被挖掘出来，都得到了仙缘，那对整个修行界而言，可真就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差了。”
说着，陆时却是呵呵一笑。
“所以，你是想劝我吗？”陆时又问道。
昌歌欲言又止，最后才道：“师兄有善心，师弟也是因此，才愿意追随于师兄左右。但这般做，只会拖垮师兄自己，还望师兄三思。”
陆时轻轻颔首，将视线投向远方，语气幽幽道：“你觉得我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昌歌闻言一怔，继而仔细思索片刻，这才语气笃定道：“以师兄的天赋，想来金丹之前应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即便是金丹之境，对师兄来说也不会是难事，但这之后就不好说了。”
陆时笑容不变，拍了拍昌歌的肩膀：“且看着吧，我会是立身此界顶峰的那个人。”
语气平淡，却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昌歌微微张口，却是不明白陆时这般的信心到底来自于何处。
“走吧，寻一处地界，我要布置一处洞府，给这枯燥的修行界增添一些亮色。”
说罢，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陆时的背影，昌歌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能赶忙跟上。
此时他的脑海中，依旧在思索陆时方才那番话语，完全想不明白，陆时的底气来自于何处。
但昌歌的性格特点便是如此，少言寡语，想不通的事情也不会随意问出来。既然陆时这般说，作为追随者，昌歌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剩余的，他会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然后自己判断。
追上陆时，两人御剑而行，在这片丘陵荒野之中寻觅着。
“咦，这里不错，五峰错落，竟暗含五行之属，有山有水有木，地下还埋藏着铁矿，更深处还有地火，不错不错。”
陆时一眼就相中了眼前这片山地，五座高矮不一的山峰耸立，围成一个不规整的圆，而在圆形的中间则是一个小湖，关键是小湖的中心位置竟然还有一个占地数亩的湖心岛。
昌歌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看着。
“只可惜这里灵气太少，但也不碍事，只需布置一番，以此地五行所属便能缓缓养出灵性来，继而灵气也能缓慢增加，倒是省下了我不少事，就这里吧！”
说话间，陆时挥手洒出一片莹辉，却是一杆杆小旗落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