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至高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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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欣然同意了湛月的请求,看看的话,倒没什么关系。
而且,向来心高气傲的阿戈尔人这次难得语气好的离谱,满足一下别人小小的要求,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湛月跟着主教,从教堂二楼的阳台穿过。
向下看过去,底下的街道人来人往,湛月甚至看到有小孩在教堂的角落里涂鸦。
感觉和审判庭很不一样呢。
“他们不怕教会吗?”湛月随口问道。
“怕?为什么怕?教会让人害怕的话还会有人信奉么?”主教一脸疑惑,好像很不理解湛月的话一样,“不过,群众会害怕惩戒军……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边有小孩在乱画画诶。”湛月指向那个角落。
“啊?”主教连忙伸出脑袋看过去,大声斥责了一句,惹得小孩子一哄而散。
“那个……不好意思,见笑了。”主教缩回脑袋,看上去有些尴尬。
“没事,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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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随着主教离开了这座教堂,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和街道里穿来穿去。
总感觉人越来越稀少了……是在向城外走?
“你们的‘圣徒’有几个?住在郊外吗?”
“圣徒的数量?恕我不能……不过倒是可以给个大概,20名以上50名以下,呵呵,比起深海猎人自然是不如,不过国王他……算了,反正圣徒们大多都不在王都里面,离得最近的几位就住在城外的阴影林里面。”
阴影林?
湛月想起他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树林,好像是有看见有人家住在里面……林子里还有很多的捕兽陷阱,令他印象深刻。
听主教的话,圣徒是被国王忌惮了?
他回忆起今天找到国王时,对方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反应,emm……不会他无意间找错人了吧?
算了,他一个“阿戈尔人”,管伊比利亚的事干嘛。
湛月让过一个驮兽队伍,看向前方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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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7a.m.阴影林。
主教带着湛月左扭一步右扭一步,绕开地上的捕兽陷阱。
湛月注意到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已经少了一些捕兽夹了,看来“圣徒”收获颇丰啊。
再经过一个岔路口,向林子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栋小木屋。
“盖茨威!”主教上前敲了敲门,大声喊了一声。
“来了……喊什么喊,老头。”木门“哗”地一声拉开,露出开门者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湛月一愣,圣徒里面还有这么年轻的?
主教凑拢了一点,轻声吩咐:“你小子,给我好好表现,阿戈尔的深海猎人来了一位,他想看看我们圣徒的实力。”
盖茨威皱了皱眉头,“喂,老头,你不也是圣徒?这耍猴你不想上喊我?我可没那个心思去表演猴戏。”
主教脸一黑,“臭小子,说话这么不中人听,什么耍猴,这叫外交!还有,你不上也不行!不然我给你分配的老婆给你撤了!”
盖茨威脸色一垮,“老头,罗琳她都跟我了你还拆?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湛月抱着手臂,静静站在后面等着他们说悄悄话说完。
见盖茨威妥协,主教才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面对湛月,招了招手。
“猎人,这是我们最新晋升的圣徒,盖茨威,他今年才23岁。”
湛月放下手臂,走上前来,主动伸出手,满脸谦和笑意。
“你好,湛月,深海猎人四队长。”
盖茨威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湛月的脸,这个深海猎人怎么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跟湛月握了一下手,很快就松开了。
“额。”这个年轻的大男孩挠了挠头,“要不咱们先吃个中午饭?我夫人才做好饭。”
主教用肘子推了他一下。
让你展示才艺,你展示午饭?
不过湛月倒是笑呵呵点头同意了,他上次吃伊比利亚的当地餐品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还真挺怀念的呢。
看到湛月都同意了,主教也只好跟着进了小木屋,只是他都已经吃过了,只好坐在一边,等着盖茨威和湛月吃完。
盖茨威的妻子罗琳手艺很好,人也长得漂亮,当初主教给盖茨威分配老婆的时候,在教会搞了个“自愿申请”,罗琳也是最积极的那个,嫁给盖茨威还不满一年,两个人正处于如胶似漆的阶段。
湛月有意无意夸了罗琳几句,又和盖茨威喝了点他家自酿的树莓酒,一套“人情世故拳”打下来,打得盖茨威昏头转向,要不是主教拦着,非得当场和湛月拜个把子。
小样,爷活了几千年,没有人比我更懂人情世故,no one know people\\u0027s things better than me。
酒足饭饱,盖茨威拉着湛月就到了他家后院。
“兄弟你想看什么?至高之术?提灯术法?还是那些神奇小道具?”盖茨威豪爽地拍了拍湛月肩膀。
细嗦小道具……咳咳,湛月眨了眨眼,还没等他开口呢,主教抢了先。
“咳咳,盖茨威,人家想看的是咱们的剑术……”
我有说过想看什么吗?湛月翻了个白眼,虽然确实只是想看看他们的至高之术,但湛月可从来没对主教说过。
不过,主教这么说,自然是不想让他看那些东西了,可惜了,他还真想知道什么叫“神奇小道具”呢。
“嗯,就按主教说的来吧,我看看至高之术就好了。”
“行,罗琳~把我的剑给我~”这个年轻的黎博利对他的老婆眨了眨眼。
好恶,湛月有些想用脚指头扣个四室一厅出来了。
但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斯卡蒂。
……
别东想西想了,湛月!!!
强行把自己飘飞的思绪拉回来,湛月便看见罗琳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还带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
盖茨威舞了几个剑花,随后将剑纳入鞘中。
他脸上不着调的笑容收敛起来,气势猛地锐利起来,只是眨眼间,他就从一个邻家大男孩变成了一柄剑。
气势这东西很玄乎,杀的人多了会有杀气,练剑练多了会有剑意,接触的人多了,世故圆滑玩多了会有世俗气。
收放自如,剑意中正,是个不错的剑客。
“至高之术,其实并不是一种剑术。”身边传来主教的声音。
“国教会建立之初,十名当时最强大的剑士聚集在一起,互相论剑,足足探讨了三年,最后才传下‘至高之术’,但这至高之术,倘若只是单纯是那十个人的剑术精华之和,也不能称得上至高。”
“至高之术,确实包含了他们的剑术精华,但更多的,是一种包含万物的框架。没错,框架,以十元老的剑术为基础,每个后来人的剑术为养分,不断成长,永无止境,永远都可以跟得上时代,永远都配得上‘至高’,这就是伊比利亚的至高之术。”
主教的声音淡淡的。
盖茨威的剑很利落,剑招很干净,没有多余一丝一毫力气的浪费,但没有任何异象,外行人看上去平平无奇,感觉跟普通的舞剑没什么两样。
不过在场的除了罗琳,湛月和主教都是内行,湛月虽然说在剑术上的天资一塌糊涂,但好歹活了这么久,不会打也会看。
湛月盯着盖茨威的动作。
他似乎是假想出来了某个人类来作为对手,也就是说,他正在和一个敌人战斗,展现出来的至高之术没一点水分。
盖茨威的剑招只有剑术的十三个基本动作,即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但这十三个动作连绵不绝,如同海啸一般,一浪更高过一浪,更有封锁纠缠的效用,倘若哪个人被他缠上,如果不能迅速挣脱开,最后只能憋屈地死在盖茨威的剑下。
湛月见过很多剑士,盖茨威的剑术少说也能排前百。
前百已经不低了,湛月估计自己那点功夫只能排前万。
主教有些感慨,“这臭小子又进步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咯,真是老了……”
湛月转过头来,“主教你也会?来一段?”
“我的剑术跟这小子的不一样,只有五剑,没什么看头。”
“嗨,来一段让我开开眼嘛。”
“老头儿?来比一场?”在院子里的盖茨威也喊了一句,湛月看过去,发现他已经收了剑了。
主教笑着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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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威挥手告别湛月还有主教,看见湛月走远了,回头便哐地一下关了门。
“年轻人就是好啊。”主教摸了摸下巴。
湛月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同意。
“这片林子里还有几个,要去看看吗?那几个可不好相处,有些还有徒弟,说不定已经不在这儿了……”
“不用了,”湛月从怀里摸出怀表,“都下午两点了,我得回去了,谢谢招待啊主教。”
“额,四队长,我们好像还没有仔细商定细节吧?”
“那是二队长的工作,我就一个打手。”湛月耸耸肩,“就这样,再见。”
“喂!”主教刚想拉住湛月,湛月就已经消失了身影。
好吧,亏他还费心跟他交涉,搞半天这个不太一样的深海猎人是来玩一转的……
主教叹了口气,他都还没打探出来信里面说的那个强大海嗣个体是什么呢……
“嗯?”
他突然回头。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家伙。”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抹黑色的身影急速向他冲过来。
主教侧身躲过来者的突刺,伸手打掉突袭者的兜帽。
“国王身边的那个萨卡兹?是国王派你来的?”
刺客并不说话,只是连连出手,匕首如同毒蛇的尖牙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主教冷哼一声,轻微的几下摇摆躲开匕首,一脚将刺客蹬出去几米。
“我没有带剑,也不意味着就你也能杀了我。”
“呵呵。”刺客抹去嘴角的鲜血,“谁说只有我一个了?”
主教心底一惊,但那来自背后的冷箭已经到了他后脑勺了。
“叮!”清脆的击打声。
“主教,你好像有麻烦。”一个中年黎博利悄然出现,一把柴刀稳稳砍下袭来的箭矢。
“阿信鲁夫,来得正好,杀了他们!”
“啧,辛仑科,当上主教后都这么跟老兄弟说话了,我还救了你一命欸。”
“呵呵,我被你救的次数还少了?不差这一次。”
“……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看着若无旁人交谈的两人,刺客心知自己大概是难得能完成任务了,转身就跑。
他的同伙也是心知肚明,任务失败了,此时也是连连射出箭矢,掩护刺客逃跑。
阿信鲁夫挥舞着柴刀,轻松写意地将所有向他们袭来的流矢挡下。
“喏,另一把柴刀,自己动手。”阿信鲁夫把另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扔给主教。
主教别扭地颠了几下柴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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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在下午五点之前回到了上岸的沙滩。
“欸?二队长?”
出乎他意料的,歌蕾蒂娅竟然出现在这儿,而且她这个时候正靠着一颗椰子树,静静看着大海。
“你回来了。”歌蕾蒂娅瞥了他一眼,“玩高兴了么?”
“那自然是高兴了。”
“哼。”歌蕾蒂娅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伊比利亚怎么说?”
“啊,他们自然很热情好客,还请了我观看他们的至高之术呢。”
“羸弱的陆上生灵的最高剑技,能斩杀深海的阴影么?”
歌蕾蒂娅把身子从倚靠的状态变为站立,“我并不建议跟他们合作,他们太弱了,连接近强大海嗣的能力都没有,让他们参与对付伊莎玛拉的行动只会徒增伤亡。”
虽然她话里好像有看不起伊比利亚人的意思,但湛月明白,她只不过不想有无意义的死伤罢了。
“我们只是来搜查的,伊莎玛拉在不在陆地上都还是两说呢,而且,我们很缺人手,只是让这些人来帮忙找一下,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打听了,伊比利亚最近并没有哪儿有大规模死亡的事件。”
湛月坐下来,把高礼帽带上遮遮太阳。
他压了压帽檐,“伊莎玛拉即使在岸上,祂也没有大开杀戒,很耐人寻味,不是么?”
……
沉默。
“在陆地上我的速度会有所衰退,其他深海猎人也一样,会有不同程度的衰弱。”
歌蕾蒂娅的声音响起,但话语中已然不是刚刚的话题。
她同意了。
“没事,这不还有我么?”湛月晒然一笑。
阳光下,永远18岁的少年(老大爷)似乎有些太过于耀眼。
歌蕾蒂娅深深看了他一眼,“其余人会在晚上八点到达,我先去探查一下周遭。”
“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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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p.m.
白发赤瞳的女性站立在山巅,注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王都。
海风吹来,吹拂起她的发丝,也带来了王都的气息。
“湛月?”她有些错愕,似乎不敢相信她在这一缕风中闻到的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味。
她深深看了一眼王都,以及王都港口那庞大的舰队。
“我必须去找到他。”她想到。
“我必须重新向他表示‘爱’。”祂思索到。
两个意识在某个方面达成了一致。
湛月,我的爱人,杀我之人,你在哪儿?